帝天門身為大陸的十大宗門之一,占地麵積極為龐大,而一般的弟子忙於修行大道,培育靈藥、放養靈獸的這些普通活計,就不得不靠一些人來管理。
帝天門每隔十年都會下山收一批守山門徒,這些人實際上就是為帝天門打工的,是帝天門最卑微的存在。
盡管地位極其低下,仍有很多人趨勢若騖,因為光是每年發放的修行資源足以滿足一家普通人十年的吃喝,運氣再好點的,要是被哪個長老看中,便是鯉魚躍龍門,瞬間變成了帝天門有名有地位的弟子了,比在世俗間摸爬滾打好了不知多少倍。
雖然是門徒,入門的門檻卻極高,如若不是武者便連考核的最低門檻都達不到。
“看來今天是無法進入文王府見到帝天門長老了!不過,帝天門的長老一般都會多逗留些時日,采補些日常用品才會回去,倒是可以找機會接近,就怕文王府從中作梗。”
“今年恰好招募守山門徒的十年之期,我不如混入其中,找機會拜見帝天門長老,文王不可能插手到帝天門的招募,到時候自己以守山門徒的身份進入,如此一來倒是保險……”
帝天門的都城自然是不敢以帝天命名的,但又不願失了氣勢,於是取了一個“帝”字,又恐怕擅自使用帝天門裏的字,於是起名奉帝都,意為侍奉帝天門,願永世為帝天門服務。
此時在奉帝都中,文王府下麵的一處住宅,門口熙熙攘攘,聚集了不少人,有的人滿懷興奮緊張,有的人則失落不已。
葉樊為了避免被人認出,略作掩飾,在擁擠的人群中來回遊走,打探消息。
“嘿,老哥,這便是帝天門守山門徒招募的地方吧?”
被葉樊稱為老哥的人白了一眼他,並沒有說任何話。
葉樊倒也不計較,從懷裏拿出了一錠銀子塞到他的手中,這位青衣中年男子放在手裏掂量了一下,這才開口道:
“沒錯,這正是帝天門招募守山門徒的地方,要是報名就去門口右邊石獅子旁邊的案台前,符合要求的自然能進入院內測試。”
“小弟初來乍到,不知道這招募持續多長時間?有沒有什麽要注意的問題?”
青衣中年男子有些不耐煩,不過看在銀子的份上,也隻是皺了皺眉頭,並沒有拒絕回答。
“明天太陽落山前招募截止,至於要求,守山門徒名額有限,所以競爭也不會小,不過隻要帝天門的人能看的上眼,嘿,哪怕你不是武者也能入門,有錢的話不如打點打點!”
青衣男子雖然話說的平淡,葉樊還是感受到了他對帝天門的一絲敵視,至於原因,葉樊並不想多事,懶得去打聽。
葉樊又在周圍問了幾個人,多少又了解了一些細節,心中便有了計較,恰好今天身上有傷,葉樊準備明天再來爭取守山門徒的名額。
葉樊沒有回武王府,在自己去北漠的時候,武王府上上下下已經完全被換了一遍,如果現在回去,一舉一動都暴露在文王府的眼皮底下。
因此葉樊徑直去了武王府的訓練營,武王以武服人,大多數終於武王的部下都在訓練營裏,這裏才是武王府的底蘊所在。
訓練營中,各部下按部就班的訓練著,口號聲響徹雲霄,營中的訓練器材也擺放的井井有條,一片肅殺的氛圍,葉樊暗自點點頭,看來自己父親不在的時候,王叔他們也沒有絲毫放鬆。
王叔本名王銘,從小陪父親葉成鬆訓練,兩人關係勝似親兄弟,目前任武王府的掌兵大將,葉成鬆失蹤後一直是王銘打理軍營,他也是葉樊僅能信任的幾人之一。
葉樊來到這裏,本想休息一晚上,恢複傷勢後,明天去參與守山門徒的招募,不料剛來到訓練營,便被王叔叫了過去,看那嚴肅的神情,葉樊心中一陣疑惑。
莫非是因為自己和文王府糾葛的事情?
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軍營的正中心,一間比其他稍微大一點的帳篷呈現在眼前。
在王叔的指引下,葉樊進了帳篷內。
帳篷兩側皆是案桌,中央平鋪一張碩大的地圖沙盤,是一般討論軍情的標準配置。
而此時,一位老者背著手,隨意的看著地圖,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葉樊極為詫異,因為這位老者不是別人,正是武王府的老管家。
老管家依舊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道:“世子,您上座!”
葉樊摸不著頭腦,隻好還了一禮,走到主位坐下。
老管家不知姓誰名誰,周圍的人都叫他老管家,哪怕他的父親也是如此稱呼,平日裏老管家辦事穩妥,卻不喜請功,並沒有任何突出的地方,這也是前幾日武王府上下家丁被文王府換了一遍,卻唯獨留下了管家的原因。
老管家當下看著葉樊,雖滿臉褶皺,頭發枯白,但目光炯炯,像是能看穿一切,哪似一般人,怕是文王府的人也看走了眼。
老管家看了葉樊半天,直把葉樊看的心中緊張,這才長歎一口氣,娓娓開口道:
“少爺,武王府乃是葉老爺一生的心血,當年在戰場上一人一馬,帶著萬千部下,殺得敵方潰不成軍,雖為俗世間的打鬥,但畢竟是為了帝天門戰鬥,給帝天門長了臉。”
“帝天門一高興,下了道指令,老爺便坐實了武侯的位置,當時可是風光無兩,不像現在幾大門派關係麵上和諧,也沒有了世俗地盤的爭奪,武王府的光芒這才日漸被遺忘,以至於文王府都敢和我們鬥上一鬥!”
葉樊對老管家所說的事情知道的不是太多,原來這具身體的記憶,對這些事情的印象極為模糊,葉樊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老管家賣的什麽關子,於是也不言語,皺著眉頭,繼續聽老管家說下去。
“老爺一生戎馬,這幫弟兄可是實心實意,可惜啊!老爺也是為了這幫兄弟,對家事很少照顧,家丁不旺,除了我們這些部下就沒什麽親人,少爺你誕生的時候,老爺還在戰場上,夫人本就體弱,當時又是冬天,最終,也是沒能見得老爺最後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