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一樣的選擇
“小姐，夫人可能是患了咯血症……”李媽媽哽咽著嗓子，不由道，此時淚水已經從她臉頰滑落了下來。
李媽媽話語剛下，羅雪嬌的腦子像“咣當”地錘了一記，她腦子空白一片，雙腳似有千斤重擔，整個人傻愣地站在原地。
“這話是什麽意思？”半響，羅嫣然才開口，她臉色煞白，她滿臉錯愕地看向李媽媽，又道，“李媽媽，你替我老實地將事情說一遍。”
此時床榻上的關氏不由歎了口氣，似是認命般地閉上雙眸。
李媽媽連忙頷首，她開口，“小姐，其實這也隻是懷疑，大夫還沒確診的，大夫說要過幾日等病發作出來才能斷定是否咯血症。”
羅嫣然沒有說話，她隻看了李媽媽一眼，示意她繼續說。
李媽媽緊接著道，“其實夫人的病隻是舊疾，每逢氣節變化才會發作的咳喘之症，也不知今年回發作得這般猛烈。但夫人平日都有在服藥，前段時日大夫也診斷過夫人的病並不嚴重，吃著藥便會穩定下來。”
羅嫣然心裏暗忖，因為上輩子的經曆，關氏的情況羅嫣然也一直有在關注，關氏的情況確實也如李媽媽所述。
李媽媽又道，“可不知道為何這段時日，夫人的咳喘之症突然嚴重了這麽多，還出現了咳血的症狀，夫人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氣喘氣促，這症狀像極咯血症。後來老奴連忙尋了大夫，大夫也說可能，可能也是咯血症。”
李媽媽眼眶通紅，忍不住掏出帕子抹了把淚。
“阿娘的這種症狀是什麽時候發現的？”羅嫣然沉聲追問道。
“氣喘氣促是早些時日便有地，不過咳血是這幾日才發作的。”李媽媽想了想，她又道，“對了，是老爺和小姐去禮佛的那一天！”
李媽媽話畢，羅嫣然神色一凜，她目光一下子變得銳利起來。
“其實老奴不明白，夫人明明根本就沒有出過門，怎麽會惹上這個病。”不待羅嫣然開口，李媽媽又接著道。
此時，羅嫣然的神色更冷了，其中更是夾雜著幾分怪異。
自從關氏病了以後，她確實沒怎麽出過門，咯血症是傳染性極強的病症，關氏不過是咳喘症，這不能無端端地患上咯血症。
羅嫣然神色極冷，她不由冷聲吩咐道，“李媽媽，快去請大夫，對了，多請幾個。”
“是的，老奴這就去。”說完，李媽媽連忙跑了出門。
“阿娘，你會沒事的。”看著床上虛弱的關氏，羅嫣然眼眸突然湧起一股酸澀，她柔聲道。
“嫣兒，你別過來。”關氏連忙喝住了羅嫣然，不過因為用力過猛，關氏忽然重重地咳嗽了起來。
關氏連忙用帕子捂著口鼻，繼而口腔裏泛起一陣血腥味。
“娘！”見關氏又吐血，羅嫣然猛然一驚，她連忙呼喊，大步朝關氏走去。
“嫣兒，娘求你了，別過來，娘不想你染病！”關氏連忙掀過被子緊緊地蓋著自己，躲著羅嫣然。
“娘！大夫還沒有確診，你別捂著自己。”羅嫣然並不理會，她下意識地掀開關氏身上的被子。
關氏生著病，力勁自然比不上羅嫣然，她也無力糾纏，隻滿臉急色地看向羅嫣然，“嫣兒，娘的身子娘自己有分寸，娘怕是……”
關氏話語哽咽，問沒有繼續說下去。
“娘！我不許你這樣說！”羅嫣然連忙喝聲打斷，“娘，就算你真的得了咯血症又如何？我不怕，你是我娘，我的親人，今日就算是阿爹，大哥，他們也會和我一樣的選擇。”
“可是……”關氏已經淚流滿麵了，她猶豫地看著羅嫣然。
“娘，別可是了，一切待大夫看看再說，無論是什麽結果我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羅嫣然拍了拍關氏的手，柔聲開口。
……
大夫很快便來了，李媽媽請了三個大夫過來，除了平日給關氏診斷地大夫外，李媽媽還在別的醫館請了兩個大夫，都是京中小有名氣的。
三個大夫圍著關氏又是一陣把脈，一陣詢問，繼而又圍著商議了一番，才有了段論。
羅嫣然示意大夫去門外說話，但床榻上的關氏卻忽然開口，她神色裏盡是堅定，道，“就在這裏說。”
羅嫣然沉默了半響，她朝幾個大夫點了點頭。
“羅姑娘，夫人患的是咯血症。”三位大夫互相對視了一眼，最後其中一個大夫站了出來，他朝羅嫣然開口道。
看著三位大夫臉上皆是如出一轍的沉重，羅嫣然心裏也猜到了幾成，但當這樣的結果從大夫口中道出時，羅嫣然身子還是忍不住顫抖了起來。而關氏則是暗鬆了口氣，她嘴角更是扯上一絲笑意，隻不過這笑容極淺，似是認命解脫一般。
“大夫，請問此症能否治愈？”半響，羅嫣然才道，雖然她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但她的聲音還是忍不住帶上了幾分顫抖。
三位大夫又對視了一眼，幾人眼裏夾雜了幾分複雜。
“羅姑娘，此症乃極為凶狠之症，說實在的，我們幾個也拿捏不準，還要看病患的情況。”其中一個大夫不由開口。
“那大夫覺得我娘此時的狀況可有幾分把握？”羅嫣然依舊不死心，她連忙追問道。
“夫人的咯血症並不是到了嚴重的地步，但因為夫人本來有咳喘之症，且咯血症一旦發病會以極快的速度蔓延，這其中能否治愈，老夫等真的說不準。”大夫又道。
羅嫣然又沉默了，過了半會，她才開口，“求大夫以全力救治我娘，錢銀並不是問題，隻求能治好我娘，大夫拜托你們了。”
“還有一事，我娘患了咯血症一事還請大夫們不要聲張，畢竟咯血症是凶險之症，小女怕事情傳開了，在京中引起不必要轟動，畢竟以如今京城的局勢……”羅嫣然不由看向幾位大夫，這話語間微微夾雜著一絲威脅，幾位大夫都是人精，他們自然明了，因此他們連忙向羅嫣然許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