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爬到本宮頭上來了！
楚毓宮。
“啪嗒”一聲，又是一個瓷瓶應聲而碎！
一地的碎片，齊楚嫣卻毫無察覺似的，隨手拿起一樽紅玉琉璃珊瑚，正準備狠狠摔下時，卻被人一把抱住了大腿。
“娘娘，別摔了！這個紅玉琉璃珊瑚可是皇上賜給您的，您說會一輩子擺在您目光所及之處的，您忘了！？”
迎春不敢起身，伸出手努力地想奪過齊楚嫣手中的紅玉琉璃珊瑚，卻不想手還沒來得及碰到，腦門猛地一陣劇痛，有什麽黏糊糊的液體順著腦門留下來，伴隨著齊楚嫣猙獰的叫罵。
“混賬東西！本宮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本宮都不怕皇上怪罪，你在這亂吠什麽？”齊楚嫣氣急敗壞地用尖利的指尖戳著迎春的腦門。
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麽似的，一巴掌就甩在迎春的臉上，迎春原本還算白皙的臉頰瞬間便紅腫一片：“怎麽？連你也想勾引皇上不成？”
“迎春對娘娘一片赤誠，絕無二心！”迎春鬆開她的大腿，毫不猶豫便哐哐哐開始磕頭：“迎春向來都是為了娘娘好啊！”
“嗬，齊楚惜那個賤人都迷得皇上親自給她喂藥了，你且說說，你能怎麽為我好？”語罷，又是一巴掌狠狠甩在她的臉上：“你要是當真為了本宮謀事，還能讓皇上踏入常寧宮一步？本宮平日裏教過你什麽？皇上要是敢踏進常寧宮的院門，就是死，也要給本宮攔下來！”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迎春顧不得腦門上還流著血，一個接一個地磕頭，直至磕地整張臉血肉模糊.……
齊楚嫣一掌拍在桌上，恨恨道：“齊楚惜這個賤人，再不給點貨真價實的教訓，真當自己能爬到本宮頭上來了！本宮一定要讓她知道跟本宮搶男人的下場！”
****
深夜，禦書房。
“皇上，張丞相求見。”劉總管輕聲提醒道。
男人披著一件狐衾大衣，正仔細批閱手中的奏折，聞言，抬頭道：“讓他進來，別聲張。”
“是。”
很快，張煜臣便進來了。
“微臣參見皇上。”
他踏著夜色，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
“愛卿免禮。怎麽這個時候就過來了？這樣很容易被恭親王發現的。”他皺著眉道。
“皇上無需擔心，微臣在馬車上時便讓家臣換上了微臣的衣服，才敢過來的。”他微笑道。
宋軼戈這才發現，張煜臣身著的不是平時官員私下偏愛的江南錦緞，而是一般百姓所穿的棉布衣。
他點點頭：“恭親王如何說？”
“恭親王命臣找出另外那三分之一的兵符在哪，並想辦法為他奪來。”回想起那人極具野心的醜惡模樣，他不經蹙起了眉：“恭親王說動手那天，必須萬無一失！”
大魏共有三塊兵符，一塊在他手中，一塊在恭親王手中。
世人皆知先魏王將最後一塊兵符給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且都猜是在禦史大夫何大人或是大將軍林大人手中，畢竟二位都是帶兵之人，時常帶兵出外征伐。
可任誰也沒有想到，先魏王竟不怕臣子功高震主，將最後一塊兵符藏於先丞相手中。
自張丞相之前，張家代代出文臣，皆對帶兵打仗一竅不通，直至出了張煜臣這麽個文武皆通的翹楚。
“恭親王可有說何時動手？”
“回皇上的話，恭親王對臣說的是，一月之後，楚貴妃生辰宴時動手。”張煜臣回憶了片刻，驀地想起了什麽，又接著補充道：“臣旁側敲擊地問過宮中內應究竟是誰，可是恭親王似乎對臣還是有些忌憚，每每臣提到這個話題，他都會不動聲色地避開。”
“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
“皇上，那兵符.……是給還是不給？”臨走前，張煜臣忽然問。
不給，恭親王定是不會相信他的；給了，就相當於是已經將半壁江山拱手送人。
“給，為何不給？”宋軼戈回答的斬釘截鐵，嘴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微臣告退。”張煜臣這才領命而去。
禦書房隻剩下他一人時，宋軼戈原本勝券在握的表情頃刻消失。
食指一下又一下地叩著桌麵，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恭親王將時日定在一月之後，必是很早就開始做準備了。
方才他在張煜臣麵前表現地對恭親王的策反不屑一顧，實際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勝算究竟有多少。
既然是要策反，那麽宮中的內應定是與他十分親近的。
張煜臣是不可能的，剛開始他也有懷疑，張煜臣是否是恭親王派來做雙麵間諜的，但張煜臣卻又是在應承恭親王之前便將事實和盤托出的。
難道是劉總管？但是劉總管算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雖然他有十年未陪在他的身邊，但那份真心實意為他著想的心，他還是能感受出來的。
後宮便更不可能了，後宮向來不能幹政。
那麽那個內應，到底是誰，才能讓恭親王如此有信心謀反？
夜色已深，卻注定是個不眠夜。
****
“主子！主子！不好了！”
齊楚惜尚在睡眠之中，有宮女跌跌撞撞跑進來，衝到她的床榻前，將她叫醒。
“何事如此慌張？”她睡眼惺忪地坐起來。
為了照看她的身子，也擔心她有什麽意外，宋軼戈讓劉總管親自挑了一批新入宮的宮女來常寧宮侍奉。
這蓮兒，便是其中一個。
蓮兒剛入宮，手腳笨拙，時常大驚小怪，可是這麽慌亂還是頭一次。
齊楚惜扶起她來時，才發現她小小的臉上盡是恐懼。
“楚貴妃方才說她的鏤金彩蝶耳墜昨日拿去禦衣局保養時不見了，而昨日柳絮姐姐正好去禦衣局為您取開春的新衣……”蓮兒跪在地上，抽抽噎噎地說。
“然後呢？現在怎麽樣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她急忙翻身下床。
“貴妃娘娘一口咬定柳絮姐姐是凶手，方才已經將柳絮姐姐抓去問罪了！”
“寬衣，去楚毓宮！”
待她們趕到楚毓宮門口時，柳絮已經被打的半死不活了。
“參見貴妃娘娘。”
踏進楚毓宮時，原本心急如焚的齊楚惜已經看不出情緒了，麵上一片鎮定。
“姐姐怎麽有空過來了。”齊楚嫣笑著走過來，想挽齊楚惜的手，卻被她不著痕跡地躲開。
“嬪妾為誰而來，難道娘娘會不知道？”她嗤笑一聲：“這柳絮好歹也是嬪妾的宮女，就算做錯了事也是由嬪妾來管教，不勞娘娘動手，更何況她還不一定做錯了事！而娘娘沒有證據，就將人打成這樣，不覺得過分了麽？”
這話說的，是一點情麵都沒給齊楚嫣留。
眼中劃過一片厲色，她聲音卻更加嬌柔：“姐姐所言甚是，那便讓人到柳絮房中搜尋一遍便是。”
“迎春，你同姐姐身邊的宮女一同去。”
聽到這話，齊楚惜朝蓮兒使了個顏色。
沒多久，兩人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