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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是朕無法滿足你?

  或許宋軼戈根本就不會發現真相,也不願意聽聽她的辯解,就這麽讓齊楚嫣將她折磨到死。


  那麽,便不辯解了吧,拶刑也好,刺死也罷,這樣她便不必再為這些莫須有的誣陷憂心,也不必再因宋軼戈心神不寧、心痛如焚。


  “皇上,今日是臣走馬上任的大喜之日,不如就看在臣的麵子上,寬恕一回?”


  皇帝龍顏大怒,下麵的官員自是不敢出聲觸黴頭,免得為了不相幹的人連累自己。


  更何況張煜臣一個新上任的丞相,居然敢出言相助皇帝的妃子,莫不是這烏紗帽不想要了?


  齊楚惜也十分震驚,她與張煜臣不過是幾句話的緣分,連朋友都還算不上……

  連丞相大人都開口了,她這個當事人再一句話不吭就真說不過去了。


  “請皇上恕罪,嬪妾是無心的,並沒有要擾亂宴會的意思。”她低著頭,聲音平靜。


  因為她知道,就算自己把真相說出來,宋軼戈也不會信;就算信了,琴不是齊楚嫣自己準備的,宮女也隻是奉命行事,隻會連累無辜之人。


  年輕的帝王負手站在至高位,眼中的怒火分明已經可以屠城了,卻還是強壓下來,淡淡道:“既然張愛卿為你求情,那便罷了。”


  明黃色的寬袖一拂,坐回了龍椅上。


  齊楚惜這才長舒一口氣。


  因著這樣一出鬧劇,宋軼戈終是沒了興致,早早便離開了。


  皇上離開了,眾人也沒了再留的道理,便也都散去了。


  齊楚惜沿著宮道慢慢往回走。


  常寧宮與泰合宮相距不遠,沒一會兒便到了。


  甫一踏進院子,她便覺得氣壓驟降。


  有種令她不寒而栗的奇怪氛圍。


  她遲疑了片刻,讓柳絮在外屋候著,自己推門進了裏屋。


  “朕的才人,今日倒是讓朕長了見識。”


  鑲著金邊的龍袍,他滿麵陰冷坐在她的床邊,一雙丹鳳眼裏含著的盡是懾人的戾氣。


  “參見皇上。”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她跪下行禮。


  下巴被人用力攥住,他將身上所有的怒火都灌注在指尖裏。


  宋軼戈好像很喜歡掐人的下巴,她有些恍惚的想,不知道她哪裏又惹他生氣了。


  “是不是朕無法滿足你?嗯?”宋軼戈聲線平緩,卻聽得人毛骨悚然:“不過是一個晚上,就勾搭上了張煜臣?”


  齊楚惜被這話說愣了,勾搭?


  她不過是與張煜臣在廊下聊了幾句罷了,談何勾搭?


  她的沉默在宋軼戈眼中就相當於默認,他竟氣地笑了出來:“怎麽?現在連解釋都不解釋了嗎?”


  “朕真的想知道,你跟張煜臣都是第一次見麵,你到底何德何能讓他出口幫你?”


  宋軼戈湊近她的耳邊,咬著牙問:“是不是非要朕提著他項上人頭到你常寧宮來,你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麽身份、該做什麽事?”


  齊楚惜這才明白他到底為何生氣。


  可是,她到底要怎麽做,宋軼戈才會放過她?


  她沒有勾搭張煜臣,甚至連他的誇獎都不敢接。


  抓住他的手腕,她輕聲問:“宋軼戈,是不是隻有我死了,你才會相信我?”


  她的眼中有茫然,有絕望,看的宋軼戈一怔,心中那塊柔軟的地方突然塌陷了一點。


  “你這是什麽意思?”宋軼戈下意識地鬆開了製住她下顎的手。


  “你為什麽永遠都不願意相信我?齊楚嫣到底給你下了什麽蠱,讓你什麽都聽她的、說什麽你都信?”她眼中暈染著的悲傷,刺痛了宋軼戈的雙眼。


  “明明救你的人是我啊!我跟娘親每日就幾個肉包子和兩碗清粥,每天我都會剩下自己的肉包拿給你.……還有那玉佩,那玉佩是娘親留給我跟我未來夫君的,是齊楚嫣偷走的,你為什麽不信我?”她喃喃,到後麵聲音越來越低。


  突然,她悶哼一聲,抓著他手腕的手猛地握成拳,力道大地青筋都爆了出來。


  宋軼戈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齊楚惜:她痛苦的縮在地上,嘴巴不停地呢喃著“好冷.……好痛……”;兩隻手拚了命的揉搓自己的身體,仿佛這樣就會讓自己暖和一些;額頭上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原本還尚有血色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慘白。


  “太醫?太醫呢?迅速宣太醫過來!”看到這樣的她,宋軼戈慌了,一邊手忙腳亂地把她抱到床上,一邊朝著門口大喊。


  太醫院的人很快便趕了過來。


  宋軼戈一看來人,當即怒道:“張太醫呢?朕宣的人,他竟敢不來?”


  “回、回稟皇上,張太醫家中有急事,今日一早便趕回家中了。”蘇太醫顫顫巍巍地說。


  聞言,宋軼戈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些,不耐煩地揮袖遣他去診治。


  蘇太醫將二指搭在齊楚惜的脈搏上,剛一搭上,便麵色一變,隨後急急起身問:“皇上,敢問才人可是覺得寒冷無比,全身上下如被蟲蟻啃咬似的疼痛?”


  宋軼戈稍微回憶了下方才齊楚惜發病時的樣子,點了點頭。


  蘇太醫這才道:“才人的脈象不像是體內引起的病痛,反而像是中了蠱——臣剛入宮時見過西域的一種蠱,名喚毒蛛屍蠶蠱,中此蠱者,發作時猶如被埋入千年寒冰之中,仿佛被千萬種蟲子啃噬身子,痛苦至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拳頭緊攥,垂眸看向床榻因痛苦縮成一團的齊楚惜,渾身升起一股寒意:“可有解法?”


  “回稟皇上,該蠱由養蠱人的鮮血喂養,起初一月發作一次,而後越來越頻繁,到最後,五髒皆被蠱蟲啃噬而死。欲解此蠱,需殺死母蠱,並引飼養母蠱的主人的鮮血為引入藥,方可解蠱。”


  他艱難地挪動雙腳,坐在齊楚惜塌邊。


  齊楚惜還未發作完,即使是蓋了好幾床棉被依然在發抖。


  他突然想起曾經的她,是多麽的明媚爛漫,再次相遇時眼中散發的光芒,遮都遮不住。


  她說,錦延哥哥,你終於來找我啦,我等你好久了呢。


  她說,錦延哥哥,我以為你回了魏國就把惜兒給忘了。


  那時他還溫柔的攬她入懷,柔聲說,我此番來,隻有一個目的,不知惜兒嫁與我可好?

  她自是羞紅了臉,腦袋埋在他的懷中,憋了許久才憋出一句‘自然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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