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錢不夠
第三十三章錢不夠
“媽，這件事……”
舒東海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不住地歎氣。
“東海，別說了，那隻是個意外。”
姚碧昕擦著眼淚，哀傷地看著衝舒東海，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說。。
舒東海則點頭，衝蔡露鳳道：“媽，眼下我們還是想想怎麽應付高利貸的事吧。”
蔡露鳳已然看出其中貓膩，起身走到舒東海麵前，毅然又問：“你知道鐵礦為什麽會出事是不是，你瞞著我幹什麽，我還是不是你媽？”
舒東海一臉慌張，忙說：“媽，您怎麽說這樣的話……”
“那你還不快說怎麽回事！”蔡露鳳厲喝出聲，眼中盡是咄咄逼人。
舒東海看了姚碧昕一眼，姚碧昕微微低下頭。
她也無奈，意思就讓他自己看著辦吧，老太太的脾氣誰都清楚，今天要是不說明白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事已至此，還能瞞多久呢，舒東海重重歎息一聲緩緩道：“大哥他讓技術人員在礦洞設計上偷工減料，所以才發生了塌方事故。”
“孽障！孽障！”
蔡露鳳氣的渾身發抖，咬牙切齒罵著大兒子，“這個孽障東西，你爸在世的時候一再叮囑你們兄弟鐵礦開采一定要安全第一，現在你們當家了，就把他的教訓全忘了是吧？”
“媽……唉！”
舒東海欲言又止，幹脆負氣地再次重歎一聲，表示自己的無可奈何和冤屈。
這時舒默影義憤填膺地替父親辯駁道：“奶奶，這關我爸爸什麽事，大伯已經很久不讓我爸管鐵礦的事了，我爸爸是怕您操心才一直都沒有跟您說，鐵礦沒發生事故之前我還聽到過爸爸和大伯因為礦洞設計的事爭吵，我爸爸才是真正為了鐵礦好的人，是大伯一意孤行，現在出事了，為什麽我爸還要擔上一半的責任，這不公平。”
“小影，你給我閉嘴。”姚碧昕出聲喝斥，一副要打人的架勢。
舒默影跺腳負氣：“你們就是這麽軟弱，才會一直被大伯和大媽欺負，大伯大媽就不是什麽好人，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拋棄十多年，他們的心肝都黑透了……”
“你還說，看我不打死你！”
姚碧昕氣極，作勢要去打舒默影，舒默影趕緊躲到舒默珊身後，嚇得驚慌不已。
舒默雪眸光也微閃，舒默影的話顯然是觸碰到了她心裏傷痛。
把親生女兒拋棄十多年，把親生女兒送上男人的床。
他們，確實不是什麽好人。
蔡露鳳怒喝：“都夠了！”
姚碧昕收回手，瞪了舒默影一眼，改扶蔡露鳳柔聲說：“媽，您別聽小影的，那丫頭一天就會胡說八道，大哥大嫂對我們好著呢，根本沒有小影說的那回事。”
“是啊媽，您別聽小影胡說，我在鐵礦幹的好好的，還是副總呢。”舒東海也趕緊安撫蔡露鳳。
“你們都當我是老糊塗嗎？”蔡露鳳氣的咬牙切齒，惱恨道，“就是有佟莉珍那個女人在，老大也不可能對你們好，沒想到他們竟然自私到如此地步，這鐵礦是你爸爸留給你們兄弟兩個的，不是他一個人的。”
蔡露鳳氣得不輕，當即就決定：“我現在就立下遺囑，不管鐵礦將來什麽時候解封，都和老大再沒有一點關係，他欠下的債也和你們夫妻沒有半毛錢關係，都是他自己造的孽。”
“媽，這不行啊，大哥大嫂現在正是危難的時候，我們夫妻怎麽可以袖手旁觀呢。”姚碧昕急急道。
蔡露鳳閉上眼吸了口氣，而後拍住姚碧昕手腕，一臉沉痛地說：“碧昕，媽知道你善良，但是小影說得對，老大犯的錯不應該你們夫妻幫著承擔，八百多萬不是小數目，你們哪有那麽多錢，和老大家劃清界限還能保護你們一家四口平安，我這把老骨頭反正也風燭殘年，死了倒是更好，對那個不孝子眼不見為淨。”
舒默雪猛地一怔，忙拉住蔡露鳳的手，“奶奶，您不要說這樣的話。”
蔡露鳳又憐惜地看向舒默雪，知道她的擔心，含淚點點頭：“好，奶奶不說。”
蔡露鳳也真是個雷厲風行的老太太，果真馬上就立下遺囑，將鐵礦歸舒東海名下，和舒遠山再無關係。
舒東海夫妻勸阻了半天也沒能阻止老太太的決定，最後決定把家裏僅有的一百二十萬給舒遠山還高利貸。
他們說雖然杯水車薪，可畢竟是親兄弟，總不能真的不管。
蔡露鳳為此又難過了好一會兒。
……
洛氏集團大廈頂樓，董事長辦公室。
“爺，舒家那邊出事了。”小四稟報。
蕭弋宸從文件中抬起頭來，眉頭微蹙：“什麽事？”
“舒遠山借了高利貸，高利貸的打手在舒遠山別墅沒找到人，就跑到舒家老宅去鬧，又潑油漆又砸東西，現在舒家一片混亂。”
蕭弋宸聞言，眉梢挑了下。
“高利貸？嗬！”
男人懶洋洋向身後的真皮椅背上一靠，漆黑的眸海閃過碎光，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擊著桌麵。
小四抬眼，看著自家爺一臉若有所思，不禁疑惑，爺怎麽不問舒小姐怎麽樣了？
昨夜和舒小姐一度春風，今天又一大早跑過來堵人，吃了癟以後又不惜動用省長的關係給舒小姐下套。
繞這麽一大圈兒不就是想要英雄救美嗎？爺現在不應該是這種表情啊。
倏然，蕭弋宸邪魅地扯了扯嘴角，朝小四勾了勾手指。
小四畢恭畢敬上前，然後側耳伸過去，蕭弋宸線條完美的唇輕輕動了幾下，隨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他。
“去吧。”
小四疑惑地怔了下，還是沉聲應道，“是，爺，我馬上去辦。”
……
花了大半天時間，全家人總算把屋子收拾幹淨整齊，隻是大部分易碎的擺飾都沒有了，偌大的客廳顯得空空蕩蕩。
晚飯蔡露鳳一口沒吃，其他人也吃的很少，安撫了很長時間蔡露鳳總算睡下，舒默雪才回到自己房間。
坐在床上她又忍不住歎了口氣，今天奶奶受到的打擊不小，每次對上奶奶那灰蒙黯淡的眼神，她心裏都很擔憂。
本來就怕奶奶會突然想不開，今天奶奶無意中說了好幾次死字，就更讓她放心不下了。
鐵礦！
現在已經不隻是鐵礦的事，還有爸爸欠下的八百萬高利貸。
八百萬呢，真的不是一個小數目，她和雅娜目前的所有流動資金加一起也不過五百萬，就算再加上二叔二嬸的一百多萬，也還差將近兩百萬。
她到哪兒去找這兩百萬？
突然，舒默雪想到了之前自己給蕭弋宸的那張銀行卡。
那張銀行卡裏麵不是還有一百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