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皇上息怒
竟然有人敢對公主下毒！皇後還隱瞞不告，李昭平頗為生氣，於是到婉儀宮與皇後對質。
“寧安這麽大的事兒，皇後你為何不告訴朕？”李昭平目光如炬，語氣加重了幾分，“寧安是朕心愛的女兒，朕不許任何人傷她！”
“皇上息怒，太醫為寧安調養身體，每日按時服藥，數日之後便無大礙。”白起寧微笑道，“這件事無須讓皇上勞心。”
“起寧啊，別的事兒朕可以由著你胡來，但你不能事事瞞著朕啊！”李昭平無奈歎聲道，他又不忍怪罪皇後，憋著心中的怒火。
白起寧看得出來皇上是真的生氣了，即便不怪她自作主張，但此事的確應該先告知一聲：“皇上，我這麽做也是為了盡快息事寧人，若有下次，必定不敢再欺瞞皇上。”
維係和諧、大事化小這也是李昭平向來的做事作風，白起寧料定皇上的心思，也是讚成她做法的。
李昭平看了看白起寧，微微皺眉，欲言又止，終究是一語未再多言，拂袖離去，到內室去看小寧安。
幾日後，白起寧聽到前朝傳來的消息，聶長生因失職之罪被貶官至偏遠郡城外州司馬，遠離蓉城。
怎麽會這樣？聶長生為官清廉正直，怎會以失職之罪論罰？
白起寧瞬間就明白了聶長生為何遭至這無妄之災，是受了其妹聶鳶的牽連。白起寧素來很喜歡聶長生的為人與才華，這個擁有大好前程的男子被皇上一句話永遠驅逐。
這次，換作白起寧麵色匆匆去了龍威宮，她想為聶長生說情，以為皇上能聽得進去她的忠言勸諫，可沒想到這一次卻是更加激怒了李昭平。
“一個聶長生，與皇後有何關係？皇後竟然專程跑到龍威宮來質疑朕！”李昭平上次沒有發泄的怒火，這次統統發泄了出來。
“皇上，聶長生是無辜的，他對朝廷是有功之臣，在其位上盡忠職守，你怎能因聶鳶之罪，而遷怒聶長生！”白起寧爭執得麵紅耳赤，為後多年來，她從不過問這些事，更不會為誰而頂撞李昭平。
但這一次，白起寧覺得皇上就是做錯了，而且皇上對聶長生的怨氣不僅僅是因為聶鳶，也是因為她隱瞞不報，李昭平憋著的火氣不能灑到白起寧身上，於是倒黴的聶長生變成了受氣桶。
“皇後！朕是蜀國的天子，朕要做什麽決定，都是對的，不勞皇後操心！”
“皇上治理不公，令人寒心，那些朝臣不敢說，但我是皇上的妻子，不該說這逆耳忠言麽？請皇上收回旨意，讓聶長生官複原職吧。”
“荒唐！朕一言九鼎，說出去的話怎能朝令夕改？皇後，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區區聶長生與你什麽交情，值得你如此為他說話！”李昭平滿眼都是怒火。
公公張路嚇得麵色灰白，他從未見過皇上、皇後吵得這麽厲害，跪下直道：“皇上息怒，娘娘息怒啊！”
“滾！統統給朕滾出去！”李昭平衝張路等宮人大吼一聲。
皇上平日裏都是溫潤的，此次龍顏大怒令張路等貼身伺候皇上的奴才嚇破了膽，全都退了出去。
“皇後，那聶鳶謀害朕的女兒，朕以此罪誅滅聶家滿門也不為過，何況是貶走了一個聶長生而已！”
“聶鳶已經自裁謝罪，自食其果了啊。皇上別忘了，當日獨孤氏篡權，聶家在蓉城一直擁護李家，聶長生父子說動守城南門的將軍開城投降，有功於皇上！朝廷正是用人之際，皇上怎能隨意因喜好而驅逐聶長生？”
李昭平氣得滿眼紅腫，額頭上青筋暴跳：“皇後，你真要為了聶長生而與朕爭執不休嗎？！”
白起寧沒有服軟，上前一步，對視上李昭平火熱的目光，眼中神色炯炯：“因為我知道，皇上真正氣的人不是聶長生，而是我！聶長生不過是我的替罪羊！皇上在怪我隱瞞欺君之罪！”
是，李昭平這麽做就是給白起寧看的，為了警示白起寧下次不能再瞞著他。李昭平語氣緩緩變得陰沉了些：“皇後說得沒錯，朕是在生你的氣。寧安受害，這麽大的事，皇後竟然有意欺瞞，朕能不氣嗎？”
“皇上不願懲罰我，所以就懲罰聶長生。”白起寧不禁一陣暈眩，是一直以來她把李昭平想得太完美了嗎？把他當做她想象中最完美最仁德的君王，永遠不會犯錯的皇帝。
“朕今日不想再見你，出去！”李昭平轉過身去，用如此冰冷刺骨的語氣對她說。
白起寧渾身一震，恍惚感覺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那個寵愛她無限的夫君李昭平，而是一個陌生皇帝。
她的眼中帶著炙熱的火，是不解，是疑惑，是怨念，是失望。
白起寧緩緩閉上眼，腦子裏回響起剛才李昭平那就冷漠的話，他說不想再見她。
聽見背後的腳步聲離開，李昭平回過身來，眼中憤怒不再，隻剩下悔意，他意識到剛才氣過了頭，竟對她說了那麽重的話。
李昭平心知應大步追上前去，向她道歉，說剛才那些都是氣話，不是有意的。可他是蜀國的帝王，怎麽能當著外麵那麽多宮人的麵，開口服軟認錯？他做不到，他是威嚴的，他的一言一語是任何人不容違抗的！
白起寧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寢宮，情緒失落至極，碧芸跟她說話，她也心不在焉，隻覺得煩悶不已。
“卓英呢？叫卓英來！”白起寧的神色迅速鎮定了下來，直覺李昭平向她發怒可能還有隱情，便派卓英去查。
過了一會兒卓英來了，白起寧要卓英查明皇上近日的行蹤，私自見過了誰。
碧芸小心翼翼欠身道：“娘娘，皇上一時生氣說了幾句重話，娘娘可別放在心上，過一陣子，皇上氣消了，自然就好了。”
“是啊，娘娘何必為了聶長生頂撞皇上呢？”卓英也勸道。
白起寧哪裏聽得進去這些話，隻覺得心口抑鬱難當，讓他們都退下，她要一個人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