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迫不得已的抉擇
守住了幾日攻城,盟軍已經暫緩了攻勢。
“看來皇後娘娘並沒有在趙無忌的手上,否則他不會沉住氣,不再做威脅。”白戩深深舒了口氣。
這些日子,李昭平天天被噩夢縈繞,無時無刻擔心白起寧的安危,他分析揣測,白起寧應當是被楚逸留在了楚國。
如今得想個法子,救出白起寧,李昭平苦思冥想:“朕想到了一個人,他或許能救皇後,可朕沒有把握能請得動他。”
“皇上所指的這個人是?”白戩疑惑問。
“臥龍大師玄無止。”李昭平沉色道,“以無止大師的威望,必定受楚君盛情相待。國與國之間的交戰光明正大,可楚逸挾持皇後,視為無德,無止大師可替我們要人!”
白戩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附身道:“不妨試一試,我們派人去佛山求無止大師相助。”
李昭平沉思了片刻而後道:“大師淡泊名利,厭惡戰事,從來不插手列國之間的爭奪。不過起寧與大師頗有緣分,也許大師會願意出麵相救。”
“不知連玨那邊是否說動拓跋翰……”
“等看結果吧,拓跋翰答應退出合縱,趙無忌自會帶晉國軍隊退兵。”
……
楚逸回到了臨淄,剛歸來時,楚君親自來看過他,見他臉色蒼白,嘴唇發黑,身上餘毒未盡,便安撫了他,讓他暫且不要操勞國事,好好在王府休息。
隨楚逸一同來到臨淄的,是蜀國皇後白起寧,楚逸以相邀故友之名,將她軟禁在靖王府。
白起寧一心擔憂著前線的戰況,李昭平那邊究竟情況如何了。
白柔若聽說皇後來了,想見一麵,皇後就在後院西廂,可侍衛把守森嚴,攔住了白柔若。
“你們這是何意?連我都不能進去嗎?”白柔若疑惑問,她身為側妃,連進西廂都要受到阻攔。
“王妃恕罪,沒有王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入半步。”侍衛回答。
白柔若無奈隻好折了回去,她不懂政事,可也隱隱覺察到了端倪。如今四國圍攻蜀國,皇後又來了楚都臨淄,被靖王請來王府,不許任何人接近。
這分明不是白起寧自願為客,而是被軟禁了!白柔若低下頭,看著自己左手腕上的紅豆手鏈。
當初白柔若遠嫁楚國,白起寧送上這串紅豆手鏈,囑咐她一直戴著,可保平安。雖白柔若到現在都不知此話含義,可她卻是記住了白起寧的話,相信高居皇後之位的堂姐不會害她。這些年來,白柔若的金銀首飾越來越多,卻始終一並佩戴著這串紅豆手鏈,記得與白起寧之間的姐妹情誼。
白柔若去書房,楚逸正在坐躺在書房內的長椅子上看書。
楚逸的臉色陰沉得不能再難看了,林旭生昨日到達臨淄,求見了皇帝楚璋。楚璋派人到靖王府下了一道聖旨,三日之內,楚逸派人將白起寧送去戰火前線。
聖旨已下,楚逸若是不遵,便是抗旨,其罪當誅。令楚逸揪心的不止是這道聖旨,而是楚逸心知肚明,林旭生那樣做才是對的。
“靖王這兩日的氣色好多了。”白柔若微笑道,記得楚逸剛回來那幾日,臉色陰鬱難看,如今也是恢複了神采。
“恩。”楚逸淡淡瞟了一眼白柔若,沒有理會她。
白柔若習慣了楚逸的冷淡,迎上前去:“皇後娘娘,她怎麽會和靖王一起回臨淄?”
楚逸臉色立馬沉了下去,依舊不作答。
“柔若想見見皇後姐姐,可是方才去後院,侍衛又攔下了妾身。”白柔若小心翼翼地問,“王爺可否恩準,我與姐姐敘敘舊情?”
“你先出去,今後沒有本王的準許,不可擅來書房打擾!”楚逸冷冰冰地道。
白柔若隻覺得心寒無比,她與楚逸夫妻四年……哦,不,他從來沒有把她當過妻子,她不過是個妾,是個高等的奴。
白柔若落寞的背影消失在書房中,楚逸卷起手裏的書,再也看不下去,他這些日子也沒有去見過白起寧。
“白起寧,我明知該殺你,卻找了那麽多理由要你活。嗬嗬,我楚逸這是這個世上最可笑的男人。”楚逸目光微寒,扔下了書,走了出去。
楚逸直直走向西廂,侍衛們拱手抱拳行禮:“王爺。”
很快,楚逸帶著人衝進來白起寧的房中。白起寧與魏青見到這個陣勢怔住了,魏青趕緊擋在了白起寧的身前:“你們想做什麽?”
“把她帶下去。”楚逸指了下魏青,“本王要與蜀國皇後好好談一談。”
“休得對皇後無禮!楚逸,你想做什麽?”魏青不肯就範,可手上沒有武器,還是被幾個侍衛很快拿下,拖了下去。
房間裏隻剩下楚逸和白起寧兩人,白起寧深深看著楚逸,處變不驚地坐在椅子上:“靖王有何話要談?”
“起寧,是我愧對你,我決定把你交給趙無忌。”楚逸眸光黯然,將她交給趙無忌,就是短送她的性命。
白戩任大將軍之職後,多次派人修固淮都、宛城,這兩座城池固若金湯,很難攻下。而西城那邊也是久攻不下,楚逸思量再三,若他再堅持不肯交出白起寧,比會引起趙無忌、林旭生等人的猜忌,勢必導致盟軍內亂。
楚逸不想這麽做,可又不得不那麽做,他費盡心思促成四國合縱,豈能為了一己之情,功虧一簣?
“既然這是你的決定,我無怨言。”白起寧的一顆心重重跌落穀底,她不想死,可楚逸要真把她交出去,她隻能選擇自盡,以免成為蜀國的拖累。
楚逸一步步走向白起寧,含情脈脈地望著她:“我這麽對你,你可以打我罵我,為何如此冷淡?”
“你不是也沒有怪我,那一刀險些要了你的命麽?”白起寧微笑道,抬頭凝視著他的目光。
楚逸走到她的麵前,半蹲下身,握住了她的手。白起寧縮了下,可被他握得緊緊的,她能感受到他指尖的熱度。
“你那一刀該捅的是這兒。”楚逸抓著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聲音不自覺地柔軟了許多,“如果當時你捅的是這兒,現在你我就不會這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