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卿若嫁，我便娶
玦陽公府。
還有人一夜未眠，便是白羽，在他的心中，安大夫就是完美的，無法接受她曾為人婦的事實。
清早，仆人端來洗漱盆的時候，白羽的眼袋很重，看似精神無力。
“今日狀態不好，就不看賬本了。”白羽吩咐著，實在沒有心情做其它。
中午用飯的時候，白羽也沒有去，找了個借口關在房間裏。三弟白冉吃過飯後就趕緊繼續去調查中毒一案，大哥白戩則是陪公主在院子走走，娘親去守著昏睡中的父親。白起寧見四弟情緒反常，於是讓婢女帶上飯菜去看看。
白羽不敢拒絕皇後探望，隻得開門相迎：“娘娘，白羽偶感不適，所以沒有去用膳，驚擾娘娘了。”
“四弟不必多禮。”白起寧走進房中，讓婢女將飯菜放在桌上就退下。
在白起寧的堅持下，白羽動了筷子吞了幾口飯，卻是毫無胃口難以下咽。
“莫非是病了，我讓大夫來給你瞧瞧。”
“娘娘，沒有病，不用叫大夫了，隻是昨夜沒睡好。”
白起寧輕輕歎了口氣：“四弟，這兒隻有你我兩個人，就別一口一個娘娘叫著了，我問你話，你如實答。”
白羽不敢怠慢：“是。娘娘……二姐請問。”
“究竟所為何事，心神不寧？”
“是……是私事，不勞二姐憂心。”
“你的私事，便是家事，既然是家事，我這個做姐姐的為何不能知情，為自家弟弟操心？”
“二姐還是不要問了，其實也沒什麽。”
“說謊！你茶不思飯不想，怎麽可能是小事！”
在白起寧的逼問下，不善說謊的白羽道出了實情，他喜歡上了一個原本不該喜歡的女人。那個女人年輕比他大，出身不知為何，並且嫁過人又被休掉。
“如此不般配，你為何還要喜歡她？”
“我，我也不知道。二姐，我見到她第一眼，感覺就很強烈，你知道這種感覺嗎？見到她之後，就想擁有她。”
白起寧沒有第一時間阻止弟弟喜歡這樣的女人，因為她在見到李昭平後，也是這樣的感覺，並且在那個時候看上去原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既然你已經知道她身上有太多缺陷，你還願意包容她，喜歡她嗎？”白起寧又問。
“我想，應該會吧。”白羽給出了答案。
“你還願意娶她嗎？”
“隻要她願意嫁給我，我便願意娶。”
“若你已經決定了，那有什麽可糾結的。那個女子可以選擇欺騙你，不跟你說實話，可她還是將自己的傷口撕裂給你看……至少表明她對你的態度，是認真的。”
白起寧的一番話，讓白羽恍然大悟，至少她對他是認真的。
“我知道該怎麽做了，二姐，謝謝你。”
“那個女子是何人，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白羽踟躕片刻後道：“她其實就是……公主身邊的那個女大夫，我前兩天跟你提起過。”
“無論結果如何，做你想做的，至少不會有遺憾。”白起寧微微笑道。
白羽聽了這話重重點頭，遂轉身離去，奔去了那個院子。白羽前腳剛一走，白冉就跟了過來。
“皇後娘娘，聽說您在這兒……”白冉來得很急。
“你找我？”白起寧看過去，“是中毒案有眉目了嗎？”
“在府上，是有個人很可疑，她懂得醫術，來曆不明，卻能留在玦陽府，而且不是蜀國人。”白冉鎖定了可以目標。
“是誰？”白起寧忙問。
“是照顧長安公主的女大夫，名叫安燕。”白冉答道，“現在，我就帶人險把她綁起來，好好審問一番！”
白起寧驚住，怎麽又是這個安大夫，剛才四弟剛剛去找她了：“不可！沒有證據，先不要胡亂抓人！”
白冉沉聲道：“娘娘，此事關係重大，她若是清白的，臣下自然不為難她。還是先抓起來審問吧。”
“她是公主留下的人，如今公主臨盆在即，也就是這兩天的事了。你若是抓錯了人，公主和孩子有了閃失，怎麽交代？”白起寧在意的不止是公主、孩子、大哥，還有白羽，這個安大夫一時牽扯出來這麽多人，還真不能說抓就抓。
“既然皇後娘娘不允，那臣派人先密切監視她！”白冉隻得妥協道。
“等會兒，我親自去會會這個安大夫。”白起寧也忍不住好奇，這個安大夫究竟長什麽樣，能把白羽迷得神魂顛倒。
……
白羽匆匆趕過去，敲了敲安落雁的房門。
門開了，安落雁看到白羽站在門口，臉色大變：“四公子？”
“我有話跟你說。”白羽要進屋，安落雁擋在門前，不讓他入內，白羽又道了句，“話說完，我就走。”
安落雁鬆開了手，白羽走進去。
“昨日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安落雁淡淡道，想來不會再有哪個男人能接受這樣的女子。
“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以後我不再問，你也不再說。”白羽一雙眼睛神采奕奕地看著安落雁，“我們還擁有，現在和以後。”
“你，說什麽？”安落雁的語氣是這般難以置信，她這樣的女人怎麽可能還有以後。
“我不知道曾經在你的身上，經過些什麽痛苦，我很遺憾沒有更早地遇上你，保護你，讓你不受到那些傷害。”白羽的目光深情款款，“卿若嫁，我便娶。以後，你在這兒，在我身邊，我絕不會讓別人欺負你。”
聽了白羽這兩句話，安落雁隻感覺如鯁在喉，說不出話來。這輩子，從來沒有男人對她說過這樣動聽的話，從來沒有……
愛你的人，視你如珍寶；不愛的人，棄你如草芥。
安落雁忍不住冷笑：“你若不是在說瘋話，就一定是個傻子！我問你，我與你之間經曆過什麽，你就如此喜歡我了？荒謬！”
“在玦陽府之前，我便見過你。”白羽微笑道，“當時在街市上，有個快要生產的農婦疼痛難忍，是你救了她。我在人群裏，看到你，那是第一眼。當時我就想，你一定是善良的仙女化身，這輩子若能娶妻如此，此生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