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願一世為臣
李昭平早已有了決心，即便是不要這皇位，他也絕不會負了對白起寧非卿不娶的誓言。
李崇昱氣得滿臉鐵青：“與其看著天下今後變成了白家的，宣兒即便是再昏庸，朕也願意立他！”他用皇位誘惑，逼李昭平退步。
“父皇若立宣弟繼位，兒臣在此立誓，傾盡一生之力，輔佐宣弟，振興蜀國。”李昭平再次跪下懇求。
“你，你為了白起寧，連蜀國的江山都不要了？”李崇昱徹底驚住，這哪裏是他期望頗深的兒子，分明是個不懂輕重的情癡，“你太讓朕失望了！”
李昭平深知，他今日的這些話會斷送他登上皇位的路，可一字一句絕無後悔。
“兒臣一心想要匡扶蜀國強盛，白起寧亦是。”李昭平坦誠道，“若是宣弟他日為帝，兒臣立誓絕不妄圖染指皇位，願一世為臣。”
願一世為臣……
李崇昱全身僵硬，顫抖了幾下，從這五個字中，他便明白了李昭平的心意。
“把女人和感情看得太重，你不配為帝！”李崇昱狠狠道，轉過了身去，“變法之策的施行，與相位之封，朕要好好想一想，你先退下吧。”
李昭平叩首一拜：“兒臣告退。”
從龍威宮裏出來，李長樂在不遠處等著，給李昭平打了個招呼：“皇長兄。”
“四妹，現在父皇心情不大好，你還是晚點去找他吧。”李昭平提醒道。
“我這兒不是為了等著見父皇，而是見皇兄。”李長樂請李昭平到她的宮中去坐坐。
天氣轉寒，不知不覺入了冬，在外麵走著總有陣陣涼風。
到了大廳裏，李長樂讓人生了火爐子，屋內的溫度暖和了許多。
“皇兄請坐，我原本是想恭喜皇兄的。”可李長樂一看到李昭平對麵臉色，還有李昭平說父皇心情不大好，就知道今日這對父子的談話，並不順利。
“也沒什麽可喜的。”李昭平輕輕笑了笑。
前陣子李昭平在邊關不斷送來捷報，李崇昱頗為欣喜，對李長樂的言詞之中，都是等李昭平這次回來，就給李昭平更大的權力。
“皇兄喝杯暖茶。”李長樂宮中，不論是吃的還是玩的，都是極好的，她是個很懂得享受的人。
在李長樂的追問下，李昭平道出了實情，李長樂聽了後氣得跺腳：“皇兄，你好糊塗啊，怎麽能對父皇說出那種話，一世為臣？”
怪不得李崇昱動怒，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吧。
“不然呢，我該怎麽說？”李昭平輕蔑淡寫地看了一眼李長樂。
“你答應父皇，與白起寧永為君臣不就是了麽？”李長樂恨鐵不成鋼地盯著李昭平，“至於父皇大限之後，想要怎麽做，也是你的事兒！”
“父皇所憂，並非不無道理。”李昭平淡淡道了句。
李長樂驚住：“莫非皇兄也擔心，白起寧心思愈大，要蜀國李家的天下？”
李昭平端起暖茶，品嚐了兩口：“豈能是是盡如人意，順其自然吧。”
這輩子，他可以不做蜀國的皇帝，但不能負了白起寧終生。
“我以為這世上男子多薄幸，卻沒想到皇兄對白起寧，情深如此。”李長樂眸光閃爍，忍不住感歎道。
……
白府。
仆人匆匆到內廳稟報，連司空來了，連一聲通傳都未等，就直接闖了進來。
白起寧正在悠閑喝茶，梳理著小白狐的長毛，剛讓雨燕給小狐狸洗了個澡，吹了毛，現在毛發摸著特別順滑舒服。
“大司徒，倒是悠然自在啊。”連玨忍住心中的火氣發作，大步走上來，雙眼布滿血絲盯著白起寧。
居然在白起寧的手上吃了這麽大的虧，連玨眯了眯眼，心中憤怒無比，真是小瞧了白起寧。
“連司空怎麽忽然來我府上了，你不是要去濰城治災，應當在家有所準備，不負皇命才是啊。”白起寧微微皺眉，一本正經地道。
連玨氣得臉上青筋突起，拽緊了拳頭：“白起寧，白起寧！”
白起寧悠悠道：“大司空這麽大的聲兒喚我名字作甚？我聽得到。”
連玨吼道：“你昨日去昭惠王府上，說你要請命去濰城，是故意說給我聽的了？”
白起寧顏色迷惑，故作大為不解問道：“這就是連司空的不對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本一心為國報效，去濰城治災也是我們做臣子的分內之事。可你偏偏搶了先，搶在了我的前頭，如今你該高興才是啊，怎麽如此憤怒的樣子？”
連玨狂笑了一聲：“你真是個翻臉無情的女子，若不是我連玨相助，你會有今天？”
“我與連大人向來互利互助，也自覺不欠司空大人什麽。”白起寧翹起了二郎腿，說了這麽多話，覺得有些口渴，便優雅地喝了一口茶。
連玨不斷喘著粗氣，腮幫氣得鼓鼓的，可而今木已成舟，他將遠去濰城，還不知何時能治災完成。
“好，很好。”連玨冷冷笑道，“白大人這次糊弄，我連玨銘記在心，感恩戴德。”
“不敢當，連大人說了這麽多話，也應該口渴了。”白起寧眉頭一挑，“來人，給連大人接杯水。”
連玨狠狠瞪了一眼白起寧，不等她在說話，便憤憤拂袖離去了。
鬱鬱沉沉回到大司空府，連玨心中憋火難燒，讓人備了酒來，喝幾口酒靜下心來。
林青桐聽伺候的婢女婉如說起，連玨大人滿臉怒火回府了，剛一回來就喝了不少酒。
懶得理會他，林青桐躲在自己的房間裏圖個安靜，隨意看了些書。
“砰！”門被用力撞開，屋外的寒風也被帶了進來。
“誰？”婉如一驚，看過去，連玨滿身酒氣地撞了進來，怔怔叫了聲，“大人。”
林青桐微微蹙眉，看連玨這副樣子，是在哪兒受了憋屈似得。
“出去，統統滾出去！”連玨朝屋子裏的婢女吼道，目光寒芒冷冷掃了一眼房間。
“唯。”婉如等婢女打了個激靈，立即倉皇離開。
林青桐站起了身，也要走出房間，被連玨衝過來，一手抓住了手腕：“你去哪兒？”
“大人不是說，統統滾出去嗎？難道其中不包括我？”林青桐側頭問，想甩開連玨的手，卻被他捏的太緊，根本鬆不開。
“嗬，在司空府上的日子還算舒心吧。”連玨冷笑，林青桐自打進了司空府，一切自由，他從不過問她任何事，“你得好好準備，跟我去濰城。至於什麽時候能回來，誰也不知道。”
“去濰城？”林青桐驚愕，好端端的為什麽要突然去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