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因果輪回
畢竟是中宮的醜聞,不能大肆宣揚,丟了帝王家的顏麵。楚璋秘密處死莫霜,以陷害姚嬪的罪名,將獨孤嫣打入了冷宮。
李昭平在尚未回到蓉城,在路上就聽說莫霜被處以極刑。淩遲之刑,將身體上的肉一刀刀割去,肢解死亡,殘忍無比。
“傑弟!”車駕中的李昭平險些難受得暈厥了過去。
原來莫霜此前催促李昭平回蜀國,正是因為他已一心赴死,與楚逸有了交易。為了不連累李昭平,才會在李昭平離開後動作。
“王爺,小心身體。”一旁的魏青扶住李昭平。
“傑弟,是為成全我而死。”李昭平眼眸閃爍,模糊了視線,仿佛看到那一抹身影毅然赴死。
“獨孤嫣失寵,沒有了楚國皇後的光環,獨孤勢力等於自斷一臂。”魏青勸道,“莫傑公子的死,總算是有價值的。”
李昭平撩起馬車的窗簾,看向外麵,雖然目的達成,心中卻無半點喜悅,隻有痛惜。
這條路上,李昭平失去了太多重要的親人,莫傑的淩遲又給了他極重的打擊。
“魏青,你回一趟臨淄,不管用任何方法,找回傑弟的屍首。”李昭平不能讓莫傑屍首異國。
“可,可他被處極刑,怕是已經沒了全屍,最多……隻能帶回來個頭顱。”魏青不該說這些話刺激李昭平,可又不得不說。
李昭平一陣頭疼欲裂,他閉上眼揉了揉太陽穴:“你盡力辦吧,若是遇到困難,就去靖王府請楚逸相助。”
“魏青明白。”魏青點頭從命。
所謂牆倒眾人推,雪上加霜的人多,失去了楚璋的寵愛,獨孤嫣的下場恐怕還會更淒慘。魏青想著,那獨孤嫣也是咎由自取,她那麽折磨田言,遭此禍事算是因果輪回。
……
李昭平回到蓉城,為其表弟莫傑立了牌位,又派魏青去臨淄找回他的屍首。
獨孤嫣被打入冷宮的消息傳來後,獨孤靳尤是徹底焦慮了,這無疑使得榮國公府雪上加霜。
李昭平本想一鼓作氣,徹底削弱獨孤勢力,可齊、晉兩國進軍,打亂了他的全盤計劃。
如今外患臨頭,若再內憂,鏟除獨孤勢力,蜀國朝堂經不住如此大的動亂。
學士大人蘇儀奉白起寧之令,來昭惠王府求見李昭平。
書房中,李昭平單獨會見蘇儀。
“段逸回來過了?”李昭平凝眉問。
“是,回來了一趟,但很快又返回蓉城去了。”蘇儀道,將淮都、宛城那邊的情況告訴了李昭平,請李昭平決意,接下來該如何。
“容我想想。”李昭平心中計劃全亂,也不知該如何抉擇,“皇上的態度如何?”
“皇上對榮國公的態度……不好說。”蘇儀搖了搖頭,“皇上既沒有下旨降罪,也沒有讓榮國公參與朝政,隻讓他在家裏休養。皇上派聶上卿在徹查,那封叛國的書信。”
李昭平倒是不意外,李崇昱本就是多疑又無主之人,忽然間壓上來這麽多事兒,李崇昱也不敢妄斷。
“皇上還沒有單獨召見我,他必定以為我和白家是一體,恨不得榮國公倒黴。”李昭平思量著。
“事實上,也是如此啊。”蘇儀微笑,“榮國公一回到蓉城,便向皇上請罪,沒能勸退齊軍收兵,但發誓否認那通敵叛國的書信,與他有關。也是怪了,那書信的筆跡,偏偏又與榮國公的親筆幾乎不出其右。若真不是榮國公親筆,想來能高仿成那樣,也是人才。”
蘇儀並不知這叛國書信,乃是白起寧提議,李昭平授意,連玨的大作。
“明日早朝,我會向皇上奏請,請大司徒去楚國、梁國一趟,請兩國相助。”李昭平悠悠道。
“大司徒?他可是榮國公的人,而且……他與楚、梁國並無交情。”蘇儀想說,此人並無真才實學,“我擔心,他成不了事。”
“能否成事,也要試過才知道啊。”李昭平臉上洋溢著輕笑。
蘇儀恍如大悟李昭平另有用意:“昭惠王明知沐大人不能成事,還讓他忙活這一遭,可是為了白大人?”
李昭平笑而不語,司徒大人不頂事,白起寧才有機會重返蓉城。
此刻,李昭平得想好下一步棋該怎麽走,落子無悔。
蘇儀走後,李昭平招來了連玨共商大計。
連玨沒想到李昭平在楚國待上了一個多月,就真的讓楚後獨孤嫣吃了大苦頭。
然而李昭平卻沒有聽連玨的勸諫,與楚相合作,選擇的人卻是毫無實權的靖王楚逸。
不管怎麽說,這次李昭平選的人,是對了,並且比連玨所想還要奏效。
“榮國公派他的長子獨孤遊去了淮都。”連玨道,“應該會有動作。”
“獨孤遊,此子貪圖享樂,好逸惡勞,是個登徒子。”李昭平不以為然,“白起寧應付得了。”
“可是殿下別忘了,淮都那邊,還有獨孤懷。獨孤懷手上有鐵騎軍,我蜀國最精銳的騎兵在他手上,不容小覷。”連玨道,“獨孤遊是不足為懼,鐵騎軍呢?”
李昭平陷入了深思,緩緩開口:“若是獨孤靳尤被定罪,叛國通敵是株連九族的大罪,獨孤懷等人必反。連玨,你有何計?”
“此刻,就算是榮國公真的叛國,皇上也不敢治榮國公的罪。”連玨看得真真切切,“我們不如幫獨孤靳尤一次,拿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想與獨孤靳尤談條件?嗬,那隻老狐狸沒那麽傻。”李昭平不願與榮國公扯上任何關係。
“待他山窮水盡時,便會願意心平氣和與我們談條件。到時候,我可以牽線。雖說他一直不太待見我,但我也未與他正麵衝突過,有時候說得上話。”連玨很有把握地道。
李昭平一時不能決意:“我剛返回蓉城,再看看吧。”
現在他最需要做的,便是找到機會讓白起寧風風光光被請回蓉城,李昭平自知連玨與白起寧有不和之意,於是在計較白起寧的事情上,對連玨有所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