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撞破曖昧
一大清早，段逸便騎千裏馬離開淮都。
午時，宛城外傳來消息，齊軍昨夜偷襲我軍大營，還好白戩、魏英早有防備，齊軍偷襲並未成功。
李子涵聽聞此訊震驚：“難道齊軍要開戰了？”
白起寧滿麵憂色：“冬天已過，春天開始暖和了，也許齊軍就在等。一來等時機，二來等同盟。”
“這可如何是好啊。誰是齊軍的同盟？”李子涵顯得焦急不安。
“我們很快就知道了。”白起寧深深吸了一口氣。
齊國地處北邊，東臨晉國一山之隔、西瀕梁國一河之遙，又與蜀國平地接壤，晉、梁二國不好惹，田祈求勝心切，自然目標就是是蜀國。
“這齊國打我們蜀國，他就一定有把握會贏？”李子涵哼聲，“經曆過內戰的齊國，已不複昔日輝煌了吧。”
“可田祈想賭一吧。記得我們在齊國陵陽的時候，他的病情就時好時壞，大概是想在人去前，為齊國擴張領土，爭些地盤城池。”白起寧道。
“也是，他那弑兄篡位的罵名可不好聽，總要表現表現。”李子涵接話，“也許他又看大將軍被釋兵權，以為我們的兵力更弱。”
白起寧的語氣顯得不太樂觀：“晉國是虎狼之國，其狼子野心從來不弱。我想齊國要攻打蜀國，晉國會是他們最好的盟友。”
果真如白起寧所料的那樣，晉國開始在邊城集結軍隊。兩個月前，還是深冬時，齊國國君田祈就給晉君修書，大意是斥責蜀國霸占天子劍的不義之舉，聲稱蜀國野心可憎。若是晉國願意聯盟出兵，討到天子劍，讓齊國出了這口惡氣，田祈願意雙手奉上天子劍。
得到天子劍是個幌子，齊國與晉國眼紅的是蜀國的土地城池。
……
李昭平在楚國，也聽說了齊軍與蜀軍在宛城已經開戰了！
沒想到會這麽快，而且晉國也有所行動，李昭平料想，此刻父皇李崇昱必定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畢竟內憂外患，榮國公被李崇昱下令暫時軟禁在國公府，正派上卿聶皖調查榮國公叛國通敵一事。
齊國宣布開戰，李崇昱沒有精力理會榮國公之事，便壓製暫緩了下來。這時李昭平又遲遲在楚國不歸，李崇昱忙派人下令，傳李昭平速速歸蓉城。
雖然傳令還沒有到臨淄，可李昭平意識到，給他留的時間不多了。
接連幾日，獨孤嫣都請李昭平在中宮教琴，李昭平對獨孤嫣的態度逐漸有所好轉，獨孤嫣驚喜地以為能日久生情。
這次，楚璋喝了點小酒，微醺到中宮，本欲與愛後承歡。
可來到中宮後，楚璋見獨孤嫣把所有宮人都支了出去，房間裏隻剩下她和李昭平兩人獨處，頓時心裏不大舒坦。
巧在這個時間，來喜在內房照顧小太子，所以也不能及時通風報信。
楚璋怒氣匆匆闖進房內，讓奴才們一個不準跟著，他要留意這兩人的舉動。在屏風外，楚璋停住了腳步。
李昭平的確是在教獨孤嫣撫琴，而李昭平也刻意保持與獨孤嫣之間的距離，不作親近。
“昭惠王，這幾個音符我怎麽也彈不好，你可否能坐在我身邊來，看看是何故？”獨孤嫣的語氣嬌柔嫵媚。
“我再示範一遍給娘娘聽。”李昭平淡淡道，又撥弄起琴弦。
“昭惠王彈奏的自然不會有錯，可我怎麽也彈不好。”獨孤嫣站起了身，走向李昭平身邊。
李昭平雖然語氣上對獨孤嫣好轉，可見她靠過來，便知其心意，立即起身，往後退了兩步。
獨孤嫣見李昭平如此生疏，心中有氣，也不再勉強，語氣中滿是酸楚的語氣：“既然昭惠王看不上本後彈的曲子，那就不彈了吧。”
這嬌柔可人的聲音，聽得楚璋抓緊了拳頭，從屏風中外走了進去。
李昭平與獨孤嫣一怔，楚璋就這麽悄無聲息地走進來了？獨孤嫣嚇得臉色大變，好在方才她沒有說出什麽有失體統的話來。
“外臣拜見皇上。”李昭平行禮一拜。
獨孤嫣回過神來，心中陣陣後怕：“皇上。”
楚璋嘴角揚起一抹弧線：“方才朕剛進來，就聽見皇後說不願學琴，哈哈哈，看來皇後跟朕一樣，不是精通音律的那塊料子。”
“是啊，皇上說得對。昭惠王教了好幾天，可臣妾是一點長進都沒有。”獨孤嫣臉上也擠出笑容。
“既然皇後不想再學，那朕也就不勉強了，昭惠王也不用費心費力地教。”楚璋緩緩開口。
“啊？”獨孤嫣這才明白楚璋的意思，看來皇上是不高興了，可如此一來，她身居中宮，怕是也沒有機會再見到李昭平了。
李昭平屈身再拜：“皇上，是外臣教不好，娘娘已經學得很認真了。”
“昭惠王，朕明日設下宴會，請你入宮看舞喝酒。”楚璋看向李昭平。
“啟稟皇上，外臣過兩日便要回蜀國了，皇上也知道，齊國連同晉國，向蜀國宣戰。”李昭平沉色道，“楚國乃蜀國的同盟之國，皇上定會不吝出兵相助吧。”
“這個……朕與昭惠王明日酒宴再談國事，如何？”楚璋麵露淺笑，心中盤算著就借這個機會，把天子劍給要來。
“外臣從命。”李昭平拱手。
李昭平離開中宮時，雙手在抱著一疊厚厚的書，正好莫霜也在外麵候著，中宮裏的宮人們，這幾日都看得真真的，私下也有竊語，蜀國的昭惠王英氣不凡，而此次皇後娘娘帶回來的宦臣莫霜，竟然相貌與昭惠王有六七分的相似，就像是兄弟般！
手裏的幾本樂譜書掉下了地，李昭平正要彎身去撿，莫霜趕緊上前為李昭平拾起：“王爺，奴才幫你拿著吧。”
莫霜正有話想對李昭平說，以抱書為由送李昭平出宮。中宮的宮人們隻知道莫霜是皇後娘娘從蜀國帶回來的宦臣，模樣俊秀端莊，深得皇後娘娘喜歡。
“哦，好。”李昭平輕聲道，“皇後從明日起，不學琴了，所以我把這些天帶來的樂譜書都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