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宮裏變了天似得
“父皇，還是司徒白大人機智，請來了韓修大夫。難道父皇以為這一切是女兒安排的？”李長樂把功勞推給了白起寧，“司徒大人一片赤誠之心，都是為了皇上的安康，才請求女兒配合。”
李崇昱恍然大悟：“韓修給朕治病，這是白起寧的安排？她救了朕一命！”
李長樂點了點頭：“父皇可記得，當日有刺客在禦書房行刺，也是白起寧以命相護，父皇才能毫發無損。女兒以為，白大人是蜀國的忠臣，對父皇忠心耿耿，堪當大任。父皇不能因為她是女兒之身，就排擠於她啊。”
這些話李崇昱聽進去了，眯了眯眼，白起寧的確又救了他一命，不過現在他還沒有心思如何嘉獎，隻是想著如何抓到那些陷害他的人：“長樂，你覺得，是誰要害朕？”
“這……”李長樂微微蹙眉，“女兒不敢胡亂猜忌，父皇下密令，讓白大人與我聯手查此案，必定能水落石出。”
“好，朕準了！”李崇昱眼中充滿了殺氣，“不管用任何辦法，一定要揪出害朕之人，寧可錯殺，也勿放過！”
於是當天晚上，宮裏頭便變了天似得。
禦膳房與太醫院，半數以上的人被抓了，他們被關入了天牢，遭嚴刑拷打。
白起寧也一直留在四公主這兒：“公主，抓了那麽多人，他們之中多數是無辜的啊。”
“父皇起先惱怒不已，還要將禦膳房與太醫院所有人直接殺頭，還是我攔了下來。”李長樂淡淡道，“現在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本公主隻是把參與了父皇飲食、治病的那些人抓了審訊。有問題的人，肯定就在其中！”
隻怕這次宮裏要被流血殺頭的人不少，白起寧也救不了他們，提醒道：“既然皇上給了權力，讓公主查案。那公主應當派人監視後宮各主，有些人按耐不住，也許會露出馬腳。”
“恩，我也是這麽想的。”李長樂微微點頭，即便是懷疑到了青鸞殿，可沒有證據，也奈何不得。
“公主還是給司獄官傳句話吧，不要把那些抓進去的人都折磨死了，死了可就沒有證人了。”白起寧又道，“這個案子查不清，皇上也是會怪罪的。”
李長樂聽了這話，點頭道：“言之有理，那些人是要審訊拷打，但也不能被折磨打死。”
一時間皇宮裏人人自危，好些人根本不知道宮裏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會有那麽多人入獄。
第二天白起寧就聽說宮裏的吉嬪中毒死了，四公主奉皇上之命，調查吉嬪之死原因。
按理來說宮中的嬪妃離奇中毒而死，應該有皇後調查，可皇上卻把權力交給了四公主李長樂。
“公主，你要是接下這個案子，必定會成為皇後的眼中釘。”白起寧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說了這話。
“我遲早會成為她的眼中釘，蜀國是李家的，不是獨孤家的，既然有人要謀害父皇，本公主也不能再袖手旁觀了！”李長樂眼中閃過一絲狠辣，“本公主不懼站在風口浪尖上，若是父皇真的出了事，他們也不會放過我。”
李長樂握住了白起寧的手，現在她能信任的人，也就是白起寧。
吉嬪好端端的一個人，一夜之間忽然就沒了，白起寧猜測是李長樂得到皇上的暗許後下的手。吉嬪可是皇後獨孤禧和榮國公的人，在宮裏帶了四個年頭，剛入宮的時候得到皇上喜愛，而早被喜新厭舊的皇帝遺忘了。
失去了價值的吉嬪，成了獨孤皇後的棄子，也成了李長樂查案的工具。
白起寧與吉嬪唯一的交集，便是三年前，祥嬪將吉嬪白玉手鐲套給了李昭平，吉嬪祥嬪企圖指責白起寧在宮中行偷盜之事，最後是太子李宣為白起寧解了圍。
李長樂也是有手段之人，吉嬪出事後，她便親自去了一趟祥嬪所住之所，白起寧也陪著一起去了。
比起三年前，光鮮亮麗的祥嬪早已是驚弓之鳥，囂張氣焰不再，低著頭頭發顯得有些亂，麵色憔悴。
“祥嬪娘娘，與吉嬪可是親如姐妹，吉嬪昨夜中毒身亡，不知祥嬪娘娘可有什麽線索？”李長樂高坐在主位，盯著下麵的祥嬪。
祥嬪麵色慌亂，眼神中流露出極其恐懼之色，搖了搖頭：“我，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
李長樂給白起寧使了個眼色：“既然祥嬪娘娘這兒也沒什麽線索，那本公主就再去其他地方瞧瞧。”
祥嬪低頭抿唇，身子不停哆嗦，看到吉嬪慘死，感覺自己也要倒大黴了。
李長樂走後，白起寧卻沒有急著走，坐在祥嬪的對麵，輕輕看著她。
祥嬪不敢抬頭與白起寧對視，當初她受榮國公的指示，與吉嬪一同設計誣陷白起寧，可沒想到白起寧是個這麽厲害的人物。
“司徒大人，為何還不走？”祥嬪哭喪著臉，擔心白起寧會借這個機會打擊報複她，早就嚇得魂飛魄散。
“我要是走了，誰來救祥嬪娘娘一命？”白起寧微微笑道。
祥嬪頓時花容失色，抬起頭盯著白起寧：“你想做什麽？吉嬪之死，與我無關！”
“兩位娘娘情同姐妹，我自然知道吉嬪之死與祥嬪娘娘無關。”白起寧的語氣不溫不火，“可吉嬪已經遭到了毒手，下一個恐怕就是祥嬪了。”
“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祥嬪陰著臉，背上滿是冷汗。
“如果你看不透吉嬪為何而死，那我就告訴你，因為你們知道的太多，有人要殺人滅口。”白起寧眉頭一挑，“你們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你們的主子也有新的貴嬪入宮。”
祥嬪麵如死白，猛然搖頭：“你，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聽不懂！”
白起寧淡然道：“祥嬪娘娘一定聽得懂，你為你的舊主做過不少事，那些事都是見不得光的。所以你要警惕的人不是我，如果我走了，祥嬪娘娘就會落得跟吉嬪一樣的下場。”
現在是祥嬪內心最脆弱害怕的時候，也是白起寧策反她的最好機會。祥嬪一定知道獨孤禧的不少秘密，從她嘴裏能套出很多有價值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