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自討苦吃
段逸的劍穗丟了，怎麽會出現在安落雁的手裏，難怪昨夜安落雁特意問起劍穗之事。若這劍穗不是安落雁事先刻意盜走，就是白起寧所謂，背後捅他刀子。
白起寧這個時候，必須打消段逸對她的懷疑，表情戲是要做足的，一臉愕然：“是啊，也是奇怪了，段逸的劍穗居然在七姨娘的手裏，絕對不是巧合，有人故意為之。”
安落雁麵不改色，一口咬定就是段逸的動作：“段首領武藝高強，妾身乃柔弱女子，身邊的侍女也不會武功，如何能夠偷盜段首領的東西，再嫁禍給他？”
“屬下也並沒有說，是七姨娘做的，嫁禍屬下。七姨娘何必急著澄清，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哈哈哈，段逸，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找刺客挾持自己，讓侯爺誤會我？這對我百害而無一利！”
“我陷害七姨娘，不能隻因為一根劍穗為證，我沒有理由這麽做。”
二人相互指責，讓趙湛頭疼不已，他看向白起寧：“司徒大人，有何見解？”
“這……我確實不知情，不能妄自揣測中傷他人。”白起寧當著這二人的麵，哪裏會得罪他們，“以我看，此事暫緩，還需細細盤查，真相總會水落石出。”
“好！本侯派人好好查，若是查出你們兩個……有誰說了假話，背後搗鬼，我會將那人碎屍萬段！”趙湛放了狠話，他被徹底激怒了。
段逸與安落雁同時一怔，廣陵候的話，也就是說，他們兩個隻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兩虎相爭，必有一死。
廣陵候覺得這草屋裏悶得慌，站起身往外走，擦身而過時，狠狠踢了一腳段逸。
白起寧目光遊走，被段逸的目光盯住了，段逸自然是懷疑白起寧出賣了她，讓安落雁將目標鎖定自己。
“兩位不必著急，也許路上廣陵候就會消消氣，有機會的話，我會勸勸他。”白起寧這話是說給段逸聽的，她也走了出去。
草屋內剩下跪著的兩個人，安落雁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狠辣，她將嘴湊到段逸的耳邊：“如果你敢告訴侯爺，我那些事兒。我會反咬一口，說你覬覦我的美貌，多次私底下強行對我不軌。而你汙蔑我，陷害我，是為了殺人滅口。”
“你覺得，侯爺回信你嗎？”段逸反問，如果趙湛相信她，就不會讓段逸進來當麵和她對質了。
“侯爺多疑，也不見得會信你啊。大不了魚死網破，他那個性子，寧可錯殺也不放過，最後我們兩個都會死。”安落雁冷笑，“我說過了，你想害我，我會拉著你一起下地獄。”
“你就這麽想，要我死？”段逸目光中散發著濃烈的殺氣。
“我們本來可以和平共處，是你先動手的。”那她安落雁就隻能以牙還牙，她站起了身，拍了拍衣裙上的塵土，“如果你現在願意收手，還來得及，之前的事兒，我當做沒有發生過。”
“可我，不想再見到你。”段逸沒有理會安落雁的求和，揚長而去。
這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安落雁拽緊了拳頭：“都是你逼我的，段逸，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走出茅草房的趙湛頭疼不已，這幾天接連發生的事情壓得他踹不過起來，現在最信任的手下和女人竟然相互指責起來，鬧個你死我亡。
身後有腳步聲，趙湛回頭看過去，是白起寧款款走來：“你是來看，本侯的笑話？”
他離開晉都，跑到這些地方來是為了享樂舒坦，可不是受氣鬱悶的，也不知道哪兒出了問題。
“侯爺似乎在遇到我後，就挺倒黴的，總是出狀況。”白起寧麵帶盈盈笑意道。
“聽你這麽一提醒，倒是有這回事。難道你跟我，是天生的八字不合？”趙湛幽幽歎了口氣。
“侯爺與我，原本就是不同類型的人，可你放著好好的享受生活不理會，偏偏要跟我去佛山，這就是自討苦吃。”白起寧揚唇笑了笑。
“你想激我，擺脫我？”趙湛原本毫無神采的眼中多了一分神氣，“人活在世上，總要嚐試不同的感受，否則豈不是白活一遭？”
這位晉國侯爵倒是活得隨心所欲，白起寧很清楚，趙湛跟著她，不過是為了追求些新鮮刺激好玩的東西：“那侯爺這麽堅持，我也不多說什麽了。”
“你得說啊，我還想聽聽你的看法。我寵愛的七姨娘，跟心腹愛將段逸突然之間水火不容，我倒是還沒想出法子來，怎麽收場。”趙湛正在為此事煩惱。
“那就要問問廣陵候，若是二選其一，你甘心舍誰取誰？”白起寧淡淡道。
“這兩三年來，他們可都是我的左膀右臂，我外出遊玩狩獵，都帶著這二人。”趙湛歎聲道，要是舍棄其中一人，所謂是自斷一臂啊。
趙湛能玩得開心，仰仗的就是他們。出行大大小小的事兒全有段逸安排；征尋各地美人，如何玩樂則是七姨娘操心。
“恕我直言，無論七姨娘那晚上被賊人捉去，究竟有沒有失身，可有這麽多雙眼睛看著呢。人言可畏，廣陵候若是不想被人笑話，還是早作打算得好。所以，二選其一，沒什麽可糾結的。”白起寧微笑道，七姨娘本就成了廢棋，取之無味棄之可惜。
“你是這麽想的？”趙湛心頭一驚。
白起寧也摸清了他的心思，趙湛這個人就是缺乏主見，隻要自己在這路上多加蠱惑便能成事：“一封休書，就能省去你的煩惱。到時候也不至於非要讓他們兩人，拚個你死我活。他們跟在你的身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趕走即刻，何必要弄出人命。”
“你的話也有道理，容我再想想吧。”趙湛搖了搖頭。
“我們也該繼續動身了，再過數日，便可抵達佛山。”白起寧望向佛山的方向，等去佛山拜會了臥龍大師，修正變法，回到蜀國後，可就有得忙了。
接下來的三天裏，隊伍趕在途中，又到了一座城池郡縣威縣，過了威縣之後，再行兩日路程，便能出晉國地界，離佛山也就不遠了。
今日在威縣修整一夜，廣陵候在路上想了又想，破鏡難以重圓，於是招來一位隨行的文人門客，讓他寫下休書。
這位門客早就在七姨娘那兒拿過不少好處，自然將廣陵候要休妻的事兒，提前告訴了七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