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不敢執殿下之手
李昭平與白起寧歡騰地聊了好一會兒,李昭平提到了四公主李長樂,問起李長樂與楚逸的事兒。
白起寧頓時又覺得有些頭疼,伸手撐住額頭:“這次四公主行事大膽,是吃了苦頭,連我都跟著難受。”
“那些詩上說的事兒,都是真的?”李昭平難以置信,就算李長樂放蕩不羈,可楚逸不像是不懂得分寸的人啊。
白起寧將她所知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李昭平,當然楚逸與她之間的小糾葛就在李昭平麵前略下了。
“所以,是有人向父皇獻了這個計,讓李長樂拆散楚逸和晉國公主之間的聯姻?”李昭平哭笑不得。
“楚逸是何等精明之人,這些小伎倆怎麽可能得逞。”白起寧搖頭道,“如今四公主是大受刺激,神色恍惚。跟我回來的路上,天天做噩夢。”
“能把長樂逼瘋,楚逸真夠手段啊。”李昭平心裏唏噓,“這三天三夜,他該不會是……”
“咳咳。”白起寧示意不應深究這個話題,“最讓我好奇的是,究竟是誰給皇上出了這麽個主意,若是無心那也罷了,若是有心,其心叵測啊。”
李昭平忙道:“可眼下,也不能從父皇口中問出,那個人是誰。這件事,在父皇麵前,萬萬不可提及。”
白起寧應聲:“我知道,隻是懷疑那個人收了梁國君主不少好處,才推波助瀾,搞了這麽一大出戲。”
正在此時,雨燕走了進來稟報:“小姐,外麵來了一輛馬車,車上的女子要見小姐,聽口音,不是蜀國人,是齊國人。”
“齊國來的女子?”白起寧很是疑惑,“她相貌如何?”
“那女子蒙著麵巾,不知道長相如何,自稱是小姐在陵陽的朋友。”雨燕道。
“我在陵陽沒有這樣的朋友。”白起寧眉頭一皺,不對,她在陵陽有個朋友,可那是樂薑公主啊。田樂薑乃齊國公主,怎麽可能到蓉城來找她。
李昭平知道她謹慎,道:“不妨見見再說。有我在呢。”
白起寧點頭:“好吧,把那女子帶進來。”
很快雨燕帶著那位蒙麵女子走了進來,她打扮成蜀國普通女子的樣子,見到白起寧與李昭平,顯得很是驚喜:“起寧姐姐,昭惠王,是我。”
她取下麵巾,白起寧一怔,真的是田樂薑!白起寧迎了上去,牽住田樂薑的手,又驚又喜:“你怎麽來了?”
“我……”田樂薑低下了頭,似有難言之隱。
白起寧恍悟過來,趕緊對雨燕道:“這是我在陵陽認識的一位小姐,雨燕,你先去準備糕點和茶水。”
“是。”雨燕退下。
如果不是在陵陽走投無路,田樂薑不可能來蜀國蓉城,向白起寧求助。
“姐姐,救我!”田樂薑淚如雨下。
白起寧抱緊田樂薑,扶她坐下:“究竟怎麽回事兒?齊國現在情況如何?”
“田祈殺了太子哥哥,挾持父皇,逼迫父皇寫下讓位詔書。皇宮被血洗,父皇派人連夜將我護送出陵陽。田祈不肯放過我,斬草除根,一路追殺……”田樂薑邊哭邊道,“護送的將軍為了掩護我逃生,死在田祈的追兵下。我扮成貧民女子,逃出齊國,不知哪兒能容我,隻想到姐姐,就來蓉城找你。”
李昭平與白起寧相互遞了個眼色,看來洛安王很快就會稱帝了。齊國的這場內亂,終究是洛安王贏了。
“樂薑妹妹放心,你來這兒,我自會護你周全。不過榮國公與洛安王早就暗有勾結,不能讓他們發現你的真正身份。”白起寧凝眉道,“從現在起,你就不能是齊國公主田樂薑。”
“我知道,我來的這一路上,都是化名為田言。”田樂薑極力忍住哀傷,目光毅然,“田祈毀我父兄,我必須苟活下來,有朝一日,為父兄報仇!”
“田言……好,以後就用這個名字吧。”白起寧思索了片刻,“不過將軍府上人多眼雜,要委屈妹妹你表麵上為了衣食生存投靠我,做我的侍女可好?”
“姐姐能收留我,不怕被我連累,我已感激不盡。”田樂薑沒有別的選擇,她再也沒有齊國公主的尊榮。
“起寧,我看……樂薑先去我那兒住一陣子吧。”李昭平道,“以免你娘親問起樂薑的來曆,你也不想對佳人說謊吧。”
白起寧細細思索,李昭平比她更能保護田樂薑,昭惠王府沒有人會質疑李昭平帶回去的侍女:“妹妹,你就先跟在昭惠王身邊可好?”
“恩。”田樂薑看了一眼李昭平,跪拜道,“多謝昭惠王,與姐姐的盛情。”
“樂薑快起來,你我姐妹相稱,何須見外。”白起寧忙扶起田樂薑,在齊國的時候,田樂薑誠意相待,如今她有難,白起寧自當誠意回之。
於是田樂薑隨李昭平,來到了昭惠王府。臨走前,白起寧見她衣衫單薄,趕緊把自己的外袍襖子披在田樂薑的身上,囑咐李昭平好好照顧樂薑。
馬車停在王府大門口,馬夫置下凳子,李昭平踩著馬凳先下了車,嬌嬌柔柔的田樂薑也要下車。
李昭平伸手,想牽住田樂薑下來,可田樂薑趕緊身子往後一縮,低下頭。
“怎麽了?”李昭平溫和笑問,他的印象裏,田樂薑可不是這麽害羞之人啊。
“如今田言是奴婢,不敢執王爺的手。”田樂薑低聲道。
李昭平聽到她的話,心裏有些酸楚,曾經那個天真浪漫的田樂薑再也沒有了,眼前的女孩子叫田言,是他的侍女。
田樂薑下了馬車,比起以前來麵黃枯瘦了不少,這段逃亡的日子,她是經曆了人生最痛苦艱難的光陰。從高高在上的位置,跌了下來,甘願為奴。
“王爺帶回來的那個女子,是……”魏青總覺得田樂薑怪怪的,而且她是齊國人的口音。
“她是齊女,名叫田言,以後留在王府,你有空多教教她,照顧她。”李昭平吩咐道。
“我明白了。”魏青應聲,看得出來,李昭平並沒有把那個少女當做女婢。
魏青沒有問齊女的來曆,隻知道她的名字,叫田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