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勸諫靖王,自汙名節
楚逸修書聯姻之策給楚君後,楚君早聽聞蜀國的獨孤嫣美貌傾城,大喜不已,對這次修盟聯姻非常滿意,命令楚逸帶上獨孤嫣盡快回去。
蜀國皇帝也回來有好些天了,於是靖王楚逸將楚國君上的詔令奏明給蜀君,蜀君欣然答應,讓楚逸早點帶獨孤嫣歸去楚國。
七天後是個不錯的日子,楚逸決定就在那天,就啟程帶上獨孤家小姐。
白起寧來見楚逸,表麵上是為他打點,實乃打探楚逸回去的日程與路線,她決定在途中冒充梁國人截殺獨孤嫣!
梁國為了破除楚國、蜀國的修盟,刺殺獨孤嫣,於情合理。
楚逸一直以為美貌的女人,隻配做花瓶,不過白起寧卻是個例外,讓他見識到了女子的聰慧過人之處。
隻有這樣才勇雙全的女子,才入得了他楚逸的眼,過兩日就要離開這兒,楚逸心中竟有幾分惜才不舍:“君寧縣主如此大才,我心仰慕,不知君寧縣主可曾願意隨我同去楚國?”
楚逸此話真心實意,雖說相處不久,但也對其頗有幾分好感。
白起寧一怔,沒想到楚逸會如此盛情相邀,於是反問:“若是蜀君惜愛靖王才德,留靖王於蜀,靖王應當如何?”
楚逸雖身份高貴,但眾所周知,才德卻一直被楚君忌憚,不敢將統帥之權交給他。
“我生於王族,誓死不離楚。”這是楚逸的決心,無論他在楚國境遇如何。
“我是白崛的女兒,是蜀國人。”白起寧答道,她自然也是絕對不會背叛蜀國的。
楚逸微微點頭,明白了白起寧的選擇:“以後,縣主若是有機會來楚國,一定到我府上做客。”
“那是自然,能做靖王的朋友,是我的福氣。”白起寧輕笑道,不過這次她怕是要給楚逸帶去很大的麻煩。
如果獨孤嫣在靖王護送的途中被殺,那楚逸是難逃責任,定會被楚君重罰。
“靖王,我有個幾句話,不知該不該講。”白起寧決定勸說楚逸,不與獨孤嫣同行,如此責任便擔負得小一些。
“請說。”楚逸做了個手勢。
“獨孤小姐刁蠻任性,性格跋扈,雖然美貌無雙,但花無百日紅。也許楚君初見她時,被她的美貌打動,會很寵愛她,可日子一長,她性情暴露,在後宮也會遭到其她嬪妃的嫉妒打壓,或榮或敗還不自知。你這次送獨孤小姐去和親,也許會得罪些人,是福是禍,後果難料。”白起寧勸道。
楚逸微微皺眉思索,白起寧所言不無道理:“那你認為該如何?”
白起寧笑道:“靖王何不在蜀國拜訪國公府,與獨孤家討些交情,然後找個借口先離開蜀國,不語獨孤嫣同行。到了楚國,靖王另派人迎獨孤嫣入宮,與其保持距離。如此,無功無過……”
楚逸並不這樣認為:“若是楚君鍾愛獨孤小姐,我也算立了一功。以後的事兒,誰說得清。”
白起寧又道:“靖王想立功討楚君歡心,讓楚君重用於你,可我覺得不然,你的身份地位越高,權力越大,反而會讓楚君更排斥你。不久之後,你便大禍臨頭!”
“為何?”楚逸不解問,他已經表明了忠心,相反設法討皇兄歡喜,可一點用都沒有。
“你是楚君的弟弟,楚君本該與你親近。可他這麽排斥你,正是因為你優點太多,愛民如子,深得民心,楚君才怕你懼你……你想要他親近你,隻有足夠暴露你身上的缺點,讓臣民對你怨言頗深,製造些壞的名節,楚君見你不得民心,才會對你放心。”白起寧答道。
難怪不管他如何表現,如何親近獻好,皇兄對他依舊是不冷不熱,最多讓他出使別國管管邦交。
楚逸恍然大悟,沒想到白起寧竟然會有如此見解,長歎一聲:“多謝縣主提醒。”
“靖王德才兼備,又有雄才偉略,若是民心都歸附於你,楚君絕不會讓你有出頭之日。”白起寧笑道,看來這個楚逸聽得進去她的忠言。
“縣主年紀不大,有如此大才,楚逸佩服!”楚逸起身,行了一大拜。
“靖王大禮可不敢當,帶兵打仗治國方針,我不如你,可我卻擅長於看破人心。”白起寧輕笑,心中卻帶著幾分苦澀,若非經曆世態滄桑,也不會有如此大悟。
“好!那我這就想辦法,去拜訪榮國公,先行一步,再讓其他人護送獨孤小姐入楚。”楚逸決定聽從白起寧的勸諫。
“我能為靖王說的,都已經說了,在楚國,靖王不要貪戀那些小功勞,以免成為眾矢之的。”白起寧站起了身,向楚逸道別。
望著她澄澈動人的眸子,楚逸心裏極為不舍:“不知天下會有哪個男子,有榮幸打動縣主的心。我想以縣主的才智,一定會輔佐他成就一番大業。”
可惜她是蜀國女子,說過絕不背叛蜀國,他就算再如何強留,也沒有用。
“我隻是有些小聰明而已,怎麽能跟靖王的大智大慧相比。靖王門客三千,奇人能人多不勝數,又何必高看了白起寧如此一女子。起寧拜別。”白起寧說完這句話,便道別離開了。
楚逸望著白起寧離開的方向,看著她的倩影消失在眼簾,神色空洞深感遺憾。
明公走到楚逸的身邊,楚逸也沒有反應過來,明公大笑了幾聲:“哈哈哈,民間不少傳言,說靖王不娶妻子不愛女人,有龍陽之好。”
甚至有一段是,連靖王府的門客都有過此論,皆以為楚逸喜歡的是男人,而非女子。
楚逸一怔,無奈地瞧了一眼明公:“明公也取笑於我?”
“我不敢取笑靖王,隻是今天才知道靖王不喜歡的是平庸女子,喜歡的是世間少有的才女。”明公習慣性地撩了撩胡須,“靖王,對那白起寧動心了吧。”
“我雖有意,可她無心。”楚逸搖了搖頭,隻能感歎這八個字。
明公深深歎了一口氣:“靖王不近女色,皆是為勵精圖治,心裏隻想著楚國的強盛,可一人之力也無法力挽狂瀾。皇上親小人,遠賢臣,不聽靖王之言,將兵權交給無能鼠輩,隻能多吃敗仗。”
“明公放心,這次白起寧倒是提醒了我,君臣相處之道,我也了解一二,知道該如何打動皇上的心。”楚逸信心滿滿,不管怎麽樣,他身為靖王,就絕對不能眼睜睜看著楚國衰弱,如同這蜀國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