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陰陽怪氣
“就這麽舍不得被你始亂終棄的人?”段千山的語氣滲著涼意。
吟安......
這梗還真就沒完沒了。
吟安收回看向門口的眼神,她這是擔心段千山真的一個衝動就殺人,殺人是要償命的,不過他好像也不缺這一條就是了。
“跟本座進來,貼身婢女,”段千山直接掠過吟安往房間走。
吟安默默跟上,好歹也是幫她解決的問題的人,忍忍就是了。
進屋之後,段千山走在桌子旁邊,見她進來睨了她一眼,說道:“怎麽?做個婢女連倒杯水都不會?要本座親自教你不成。”
吟安呆住了,說好的演戲呢,怎麽還當真了?而且,她好像沒有做什麽惹到他的事吧,怎麽一副要吃了她的樣子?
心裏嘀咕了一陣,吟安默默走過去幫他倒了杯水。
“他是你以前認識的人?”段千山拿起水杯,看似無意的問了一句。
“不記得了,”吟安搖頭,如果真的是原主認識的人,她又沒有原主的記憶,怎麽會記得這個人。
“本座記得,這位少盟主是從街邊的乞丐堆裏被找回來的,”說到這,段千山看了吟安一眼,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吟安......
她才不是什麽乞丐,就她穿越過來時穿的那身衣服也不是乞丐的裝扮,而且,不是還有人說她是七殺樓的殺手嗎?不過,乞丐......等等。
吟安腦海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
甘霖城,乞丐?難道是那個小乞丐?
段千山看見了吟安的神色的變化,眉頭一皺,語帶寒意地說:“想起來他是誰了?”
吟安......
為什麽感覺他好像更不高興了。
“還是想起來自己對他做了什麽了?”
吟安......
她能做什麽,如果是她在甘霖城遇到的那個小乞丐,那也是她幫了他好不好,不過,當時那個小乞丐瘦巴巴的,過了半年倒是真的大變了模樣,沒想到他居然會是武林盟主的兒子,真是造化弄人,所以,始亂終棄是怎麽來的?
細想了一下,吟安便知道,她被騙了,那個看起來單單純純的人居然騙了她,雖然對她也沒有什麽損失,可她卻是為此糾結了很久,還以為原主真的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想著要彌補他,結果居然是騙她的。
垂在身側手不由握緊,臉上也染上幾分怒氣,最恨有人騙她了。
看著吟安的神情,段千山眼底眸光一閃,手指摩挲著水杯,是記起衛長安了吧,這麽輕易就記起來了,所以,到底是什麽讓她露出了這樣的表情?
“怎麽?想起被始亂終棄的其實是你自己?”段千山臉上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不等吟安開口,他又繼續說道:“不管你們之間是什麽關係,要是敢跟藏閣搶人,也別怪本座不客氣。”
冰冷的語氣讓吟安頓時感覺像被扼住喉嚨一般,他不是在開玩笑。
“我知道了,會讓他走的,”想到自己被騙的事,吟安心情也不是很好。
“你呢?事情處理完了?”看他這兩天都不在院子裏,一出去就很晚回來。
轉移話題?段千山挑了挑眉。
“你不要誤會,我不是想打探你們什麽機密,”見他皺眉,吟安以為他是在懷疑她。
段千山深深看了她一眼,說道:“處理完了,這兩天就走。”
意思就是要她趕緊把自己的事情解決幹淨了。
“知道了,”吟安應了一句。
“怎麽?這麽舍不得那位少盟主?”段千山輕笑一聲。
“你能不能不要這麽陰陽怪氣的說話?”總覺得他話裏有話。
“我陰陽怪氣?”段千山反問,沒有意識到自己換了自稱。
“難道不是?長安又沒有得罪你,你卻擺明了在針對他,我最近好像也沒做什麽惹到你不高興吧,算了,你是大佬你說了算,愛幹嘛幹嘛,長安的事我會盡快說清楚的,”說著,吟安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段千山低頭看著杯中的水,神色暗了下來,陰陽怪氣麽?是很少有這麽情緒化的時候了,連在跟那四個老頭談判的時候也會走神,雖然他們長得也不是讓人能集中精神就是了。
“還不進來?”段千山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一道倩影立馬從窗外閃進屋裏,正是剛才先跑了的蘇聽雪。
“嗬嗬嗬......你們聊完啦?”蘇聽雪一臉笑意,卻是不敢離段千山太近。
“聽牆角的感覺如何?”
蘇聽雪聞言想了想,說道:“還挺好玩的。”
段千山......
“那行,以後算賬的時候就給我蹲在牆角算,我覺得藏閣牢房的牆角就很不得錯,你覺得呢?”
蘇聽雪的笑意僵在臉上,果然是睚眥必報。
“有事?”段千山懶懶地收回目光。
蘇聽雪正了正臉色,這才說道:“影衛傳來消息,順著查蘇青到上明國後與何人接觸過的方向,查到了宮裏。”
“誰?”
“緋妃身邊的一個婢女。”
段千山轉動手中的杯子,目光變得深沉,“你覺得,隻是婢女?”
“宮裏戒備森嚴,若沒有人暗中相助,一個小小的婢女,縱是武功再高強,也不可能這麽隨便的出入皇宮,”蘇聽雪回道。
這話的意思,就是緋妃才最有可能是那個幕後操作的人。
“那你說說,她這麽做圖什麽?”
圖什麽?這話蘇聽雪沒有回答,段千山也不用她回答。
一個身處後宮爭寵的女人,自然不會有什麽攪亂朝廷的野心,那就說明,緋妃是替人辦事的,至於那個人是誰,又是誰有這麽大的野心和能力,他心中倒有幾個人選。
“對了,影衛收到了一封信,是你的,”蘇聽雪從袖子中拿出一封滿是褶皺的信來,看樣子倒想被揉了很多次。
接觸到段千山的眼神,蘇聽雪心虛的垂下頭。
信是早上送來的,因為段千山一直沒回來,所以她就放在了袖子裏,剛才看戲的時候不小心就折到了。
“要不是戲看完了,恐怕你都忘了還有封信吧,”段千山語氣冷然。
蘇聽雪......
這話她完全不敢反駁,因為如果不是剛才蹲在窗外偷聽的時候被袖子裏的信封硌到,她還真就忘了。
段千山一眼就看穿蘇聽雪的意思,臉色不由黑了幾分,隨即冷笑了一聲。
蘇聽雪聽到冷笑聲,身子抖了抖,連忙說道:“信你慢慢看,我就先走了。”
說完就逃命一般衝了出去。
段千山看著桌麵上那封信,眼神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