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女人

  顏姬此刻坐在淮河月憐的會診室裏,淺綠色的田園風的裝修風格給人一種很舒適的感覺,顏姬坐在裏麵心情似乎一下子就放鬆下來了,變得不那麽煩悶了。


  這裏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她還記得第一次來的時候她好像也是這樣,沉悶煩躁的心情一下子就安靜下來,就想靜靜的感受這一切。


  她其實也不想就這麽走了的,但是沒辦法,她能感覺自己好像越來越不在狀態。


  淮河月憐站在她身後,手指輕輕地按壓著她的太陽穴,在她耳邊輕聲訴說著什麽。


  顏姬閉著眼睛,舒服的舒展開眉來。


  “顏姬,不是我說你,又沒聽話吃藥是不是?”淮河月憐在她身邊蹲下來,一雙好看的狐狸眼不滿的看著她,出口的聲音卻是與她長相不相符的稚嫩的娃娃音。


  如果不是顏姬習慣了,還是會被她忽然開口的聲音給驚訝到的。


  顏姬歎了口氣,緩緩的睜開眼,有些抱歉的對淮河月憐說:“對不起,我是怕被秦之淮看到。”


  “你怕什麽,要是他在意那就說明他不夠愛你,你又何必要和他在一起?你這麽好,害怕找不到真心實意疼愛你的人嗎?”


  “可他是第一個看我穿高跟鞋怕我累的人,也是第一個親手給我穿鞋的人。”顏姬櫻紅的嘴唇一張一合的說著,不急不慢,卻很動情。


  淮河月憐不屑的輕哼一聲,好像早已看破紅塵似的。


  “那又怎樣?男人都是見一個愛一個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看到顏姬疑惑的目光,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什麽不該說的又連忙說:“我以前就聽人說過,秦之淮幾年前身邊其實有過一個女人,隻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麽一下子消失了,為此秦之淮還讓人找了很久。


  你說,他是真的愛你,那先前那個女人呢?他又和你說過嗎?萬一那個女人又回來了你又怎麽辦?”


  顏姬從來不知道這些,她是被顏晟送過去的,還一度以為秦之淮是個幾十歲的禿頂的有著啤酒肚的糟老頭子,又哪裏還會知道這些。


  顏姬想著,低頭反問:“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我聽我一個朋友說的,他是個外國人,據說當年秦之淮找那個女人可是翻了一座城市。不過可惜,沒找著。”淮河月憐點了安神的熏香放在顏姬麵前。


  顏姬思緒卻早已經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她隻聽到淮河月憐說秦之淮身邊曾經還有過一個女人,而他還因為那個女人的忽然消失翻遍了整座城市。


  她也不知道她是該哭還是該笑,這個男人鍾情,但卻不是為她。


  淮河月憐忽然想起來什麽,驚訝的“啊!”了一聲,嚇得顏姬猛的拉回了已經飄來不知道在哪裏去了的思緒。


  “你叫什麽,一驚一乍的。”嚇死她了。


  淮河月憐抱歉的雙手合十笑了笑,“不是,我是忽然想起來我那個朋友曾經還給了我一張那個女人的照片,剛才一說才忽然想起來。我就說我看你為什麽總是覺得眼熟。”


  顏姬眉頭一蹙,她有種不祥的預感,還是問:“為什麽?”


  “你和那個女人長得真的很像,我就說我見你第一次的時候為什麽就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但又總是想不起來。”


  說著,淮河月憐已經跑到了她的書櫃前在一些書之間翻找著什麽。


  “啊,找到了,在這裏!”不一會兒就傳來她的聲音。


  顏姬沒有站起來,因為她似乎並不怎麽想看,但好奇心又迫使她忍不住的想看。最後她還是坐在椅子上靠著椅背沒動,因為淮河月憐已經拿著照片過來了。


  “你看,是不是很像?”淮河月憐把照片遞到顏姬麵前,給她看。


  顏姬看到照片的那一刻,瞳孔瞬間放大,她顫抖著雙手接過照片,不敢置信的用雙眼直直的看著那張看起來已經有點年頭的照片。


  如果不是她知道自己從來沒有照過這張照片的話估計她都會以為照片的女人是她自己了。隻是她的笑從來不會像照片上的女人那麽靦腆。


  顏姬點點頭,“確實很像。”


  她現在已經沒有什麽精力去思考其它的了,她隻想知道秦之淮是不是把她當做了那個女人的替身,所以才會對她那麽好,不管她怎麽樣他都不生氣,就算她打了他巴掌他也是氣一氣就好了,也從沒有真的對她怎麽樣過。


  所以才會在她生病的時候徹夜不眠的照顧她嗎?


  所以他那天,就算是箭在弦上了也沒有對她怎麽樣。是因為想起來她不是他心裏的那個人所以有潔癖了嗎?


  顏姬越想,心裏就越不是滋味。


  淮河月憐看著顏姬臉色不對,立馬將照片從顏姬手中抽出來,緩緩的說:“你現在不要想那些,深呼吸放輕鬆,閉上眼睛聞聞我這熏香怎麽樣?是不是比上一次的好聞多了……”


  顏姬跟著淮河月憐的話,嗅著她的熏香,點點頭,成功的被轉移了注意力,“嗯,好聞多了。”


  不多時,顏姬就被這安神的熏香熏的睡了過去。


  淮河月憐看著顏姬沉睡的臉搖了搖頭,給她拿了一床法蘭絨的薄被給她披在身上。


  顏姬最近整夜整夜的失眠,不管怎麽樣都睡不著,就算是吃藥也不管用了,所以她才會過來找她。


  剛剛又因為心裏受了刺激情緒有些不穩,還好她及時止住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她沒有騙顏姬,那個女人是真的存在的。


  顏姬也沒有睡多久,兩個小時就醒過來了,她還在淮河月憐的會診室,淮河月憐坐在桌後埋頭寫著什麽。


  她苦笑兩聲,“月憐,你這辦法越來越不管用了,以前好歹能睡一下午的。”


  淮河月憐看了看時間,不滿,“還不是你不吃藥。不然你現在就能睡一天了。”


  顏姬好笑,順著她說:“是是是,怪我怪我成了吧?”


  隻是她的眼裏依舊是輕輕冷冷一片,看不到一點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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