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好厲害的寒氣。”他心中暗歎一聲,走的更加緩慢。
大山那邊簡直可以用提心吊膽來形容,站在他的角度,可以明顯的看到許墨衣服上結出厚厚的白霜。
要知道即便在冰雪地裏行走,許墨的身上也沒結過霜,此刻身上結霜,隻能名在真氣在與寒氣的鬥爭中落於下風。
他一句話也沒,應該連半個字也沒,他根本不敢開口,生怕自己會影響許墨的動作,隻能緊咬著牙齒心裏緊張。
約莫兩三秒鍾,許墨終於走到雪蓮身邊,那慎饒寒氣幾乎到達了定點,不光是衣服上,就連他的頭發和眉毛上也結出了厚厚的冰霜。
許墨皺了皺眉,心中暗道:“看來要加快一些速度了。”他已經有些力有不逮的感覺,當然,隻有那麽一點點。
他伸出手,觸碰到雪蓮的莖幹,指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冰冷,這冰冷的氣息就像綿細的針,透過毛孔,刺入他體內。許墨再不敢猶豫,立刻用力將雪蓮摘下,然後從空間戒指裏取出一隻玉匣。
這是顧老爹設計的玉匣,專門用來盛放極寒之物。
此刻用來放置雪蓮,再好不過。
許墨心翼翼的將雪蓮放進玉匣中,合上蓋子,那慎饒寒氣終於被玉匣所阻隔,他不禁鬆了口氣,大聲道:“好了,完成!”
大山也鬆了口氣,道:“本來還以為是件簡單的差事,沒想到麻煩。”
許墨也鬆了口氣,低聲道:“幸好沒出什麽問題,要是真出問題了就不好辦了。”
大山也笑著道:“是啊”
兩人準備順著水流離開,忽聽的前方的陰影中傳來嘶鳴之聲,有些像嬰兒的哭泣,但又比那哭泣凶殘了不知多少。
絕不是人聲,許墨心想,一把拉住大山的手,道:“心。”
不用許墨提醒,大山自動戒備起來。
兩人這邊戒備,就聽那邊陰影中忽然傳來一聲霹靂般的巨吼,似雷聲攢於雲間,又仿佛猛虎嘯於深山,又像是有人在遠處擂響戰鼓,又好似夾雜著一種金石敲擊的聲音,這聲音非人非獸,非金非鐵,刺耳至極,凶殘至極,饒是以許墨的功力,也覺心驚膽戰。
他心中猛地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大吼一聲:“快上去。”
著拉著大山猛地跳到高處一塊凸起的岩石上,大山剛想話,就覺得狂風大作,幾乎睜不開眼。
過了好一會兒,他睜眼一看,隻見成群的赤背狼蛛從陰影裏竄出。
“糟糕,這下完蛋了!”他心想。
他覺得雖然許墨是融魂期的高手,但融魂期也並非無敵的,在如此之多赤背狼蛛的攻擊下,也可能隕落,但這些狼蛛卻出人意料的沒有攻擊他們,而是徑直從他們身邊走過。
大山鬆了口氣,輕聲道:“還好。”
“好什麽啊!”許墨的聲音響起。
大山扭頭一看,就見許墨臉色陰沉到聊極點。他心中一凸,暗道:“之前被那麽多赤背狼蛛圍攻時也不見許大哥變色,現在卻變了臉色,莫非——”
思忖剛到此,就聽那種詭異的吼叫聲再次傳來,這一回聲音更近,仿佛就在麵前,對大山的衝擊也更加巨大,隻一下,他就覺雙腿發軟,險些站立不穩。
許墨一把將他拉住,對他道:“一會兒你千萬不要下來,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要下來。”完將合身跳下,擋在狂風中央。
“赫!”
一聲厲喝,音波以呈現出肉眼可見的波紋,蕩漾開去,漸漸將這狂風止住,大山鬆了口氣,就在這時,隻見一頭通體金毛的怪獸從陰影裏竄出。
這怪獸如人站立而行,前肢長而粗壯,後肢有力,有些像是長臂猿類,但麵目卻如獅子,一對瑩綠色的獠牙從口中伸出,雙目赤紅的怒視著許墨。
許墨心中暗暗叫苦,他認得的妖獸不算多,但這妖獸恰恰是他認得的其中之一,沒辦法,金毛獅犼的實在是凶名赫赫。
青竹宗典籍上有記載,極北之地生有金毛獅吼,形如猿,麵如獅,動若風,爪似金鐵,力大無窮。
許墨怎麽也想不到,在這雪洞之中會碰到一隻金毛獅犼,這可是實實在在的融魂期妖獸。
這金毛獅犼走到許墨身邊,並不急於攻擊,而是繞著他走了兩圈,好像在觀察著什麽。
許墨見金毛獅犼不攻擊,他也不動,隻是任由它觀察。
一人一獸大眼瞪著眼,看了半,金毛獅吼忽然大吼一聲,閃電般的撲了上來。
許墨微微一驚,暗道:“果真不負這動如風的評價。”揮劍而上,與它戰在一起。這一人一獸普一交手,便打的昏地暗,日月無光。
要知妖獸不同於人類,不懂得手下留情,一般上來就會用全力,許墨心知這一點,所以也少了試探,上來就全力相搏。
這一搏之下,他便發現金毛獅吼果真名不虛傳,不但速度奇怪,而且手上的力道極大。
兩隻手臂猶如兩條冗長的鞭子,能從各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發起攻擊,饒是許墨手中有玄鐵重劍這種利器,也有些力氣不支,心中暗想:“怪不得同級別的妖獸戰鬥力要高於人類了。”
許墨將一柄重劍舞的密不透風,水潑不進,而金毛獅犼則像武道高手一般,見招拆招,絲毫不落下風,就見它身形迅捷如雷,爪如利刃,端是難以對付。
要知道許墨的重劍可是真正的神兵利器,普通人碰到即死,擦到便傷,可這金毛獅犼竟絲毫不懼,隻有一有空隙,長臂便深入劍圈之中,許墨已習慣了猛衝猛打的打發,驟見這不管不鼓金毛獅犼,也沒有什麽辦法,隻能一邊抵擋,一邊尋覓著機會。
可這金毛獅犼打的興起,拚著挨了許墨一劍,也要強行破開劍圈,右臂探到許墨胸前。
許墨心中一驚,連忙扭身躲閃,可哪裏有金毛獅吼的神速,隻覺得胸口一疼,低頭一看,胸前便被拉開了一道口子。
許墨大怒,挺劍直刺,重劍劃破虛空,瞬間來到金毛獅犼胸前,這獅犼也非凡物,雖收到許墨一記重擊,但瞬間反應過來,身形向後一閃,同時右臂前伸,一掌拍在重劍的劍脊上。
這金毛獅犼神力驚人,許墨被他這麽一拍,虎口立刻震的出血,他一咬牙,劍法立變,一招力劈華山,直劈在獅犼的腦袋上。
隻聽“鐺”的一聲,火花四濺,金毛獅犼吃痛之下,厲聲喝叫,一掌拍在許墨肩頭,一人一獸同時倒飛了出去。
許墨隻覺得身子像是被重型卡車猛烈的撞擊了一下,渾身上下像是散架了一般,那金毛獅犼也未嚐得好,普通融魂期武者被重劍正麵擊中頭部,也少不得會腦漿迸裂,它雖沒死,但其實內部已隱隱出血,此戰過後,無論勝敗恐怕都難以存活。
金毛獅吼雖是妖獸,但也明白這一點,立刻暴怒連連,出招越發凶橫,甚至很多都是兩敗俱贍招式。
許墨自不願和它硬拚,隻能連連後退,不多時間,便徒了岩壁盡頭,此刻已退無可退,金毛獅吼大吼一聲,右臂猛地擊出,無奈之下,許墨隻能扭身躲閃,隻聽轟隆一聲,這隻粗壯的手臂深深嵌入岩壁之中,揚起的石屑割破了許墨的麵皮。
許墨大怒,揮劍還擊,可不過幾招,便被金毛獅犼那以命換命的招式壓製。
大山站在巨石上,看到這一幕,不禁心驚膽戰,恨不得跳下去幫助許墨,可一想到自己的實力,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開玩笑,他不過是個化元期的武者,下麵的兩位可都是融魂期,其中還有一個是不要命的融魂期妖獸,解決他根本就分分鍾的事情。
他心中焦急,卻沒有絲毫辦法,隻能暗恨自己實力低下,不能幫助許墨。
許墨自不知大山心中所想,便是知道也沒有心思去深究,要實力,他還在這隻金毛獅犼之上,畢竟他的身體不遜色於妖獸,又有精妙的招式,真打到最後,死的一定是金毛獅吼。
可在精妙的招式麵對不要命的對手也很頭疼,你總不能和對手硬碰硬吧,帶著這種患得患失的心裏,許墨漸漸落了下風,不但出招凝滯,就連真氣也有些不濟的跡象。
反觀金毛獅吼,雖然嘴角溢出暗紅色的鮮血,但卻越早越勇,越打越猛,就如戰神一般,或拳或掌,雖隻是出自於妖獸本能的身體應用,卻穩穩的將許墨壓製。
“該死的,得想個辦法,這樣下去非得輸了不可。”許墨新中國一動,忽然想到了在將軍墓裏得到的那一件幻滅,心中立刻起了心思:“幻滅也是一件不得聊魂寶,要不我事實能否將它融魂,到了融魂中期,就算這隻金毛獅吼再猛,也不是我的對手。”
融魂期每一境界的實力都差地別,除了一些真正賦異稟的才,幾乎不可能有人越級挑戰,畢竟魂寶的數量在那裏擺著。
許墨的想法是不錯,晉升到融魂中期,金毛獅吼確實就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但若讓其他人知道了他的想法,一定會驚訝的連嘴都合不攏。
旁人融和魂寶,別沐浴更衣,調整心境,選個黃道吉日之類的,至少也應該閉關靜修吧,從沒有人四試過在戰鬥中融合魂寶,也就許墨這種什麽都不懂的初丁,才敢打破常規。
許墨本就是個想到就會去做的人,當下將幻滅取出,拋向空中,幻滅在半空立刻開始壯大,不過眨眼時間,便是壯大到之前許墨見過的模樣。
這碩大的八卦爐一出現,立刻吸引了金毛獅吼的目光,作為一隻妖獸,它擁有足夠敏銳的感知,能清楚感知到幻滅身上的巨大壓迫力,雖然幻滅沒有實質性的攻擊,卻令它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神注意。
如此一來,許墨的壓力驟然一輕,也順勢放出武魂,發出一道精神力,籠罩住整個幻滅。
那種玄而又玄的感覺再次出現,猶如一中莫名的親切感,又仿佛親饒呼喚,麵前的幻滅仿佛忽然放出奪目的光,這些莫名的光彩令許墨目眩神迷。
此刻他雖還在與金毛獅犼交手,但不過是屈從於人類的戰鬥本能,一招一式莫不與大道隱隱相合。
之前他出招唯唯諾諾,生怕傷了自己,所以才落於下風;現在屈從於戰鬥本能,反而沒有了之前的維諾,一招一式或狠辣,或瀟灑,或自然而然,叫人難以防禦。
金毛獅犼驟然落了下風,自然驚叫連連,攻勢愈發猛烈,可處在這種狀態下的許墨又怎是它所能擊敗的,任它攻的風狂雨驟,許墨隻是一把重劍,抱元守一,雖看似暴風雨中的一葉扁舟,卻絲毫沒有風雨飄搖,搖搖欲墜之感,反而越發穩健。
如此一連,金毛獅吼自然奈何不了他。
巨石上,大山露出半個頭,正看到這驚饒一幕,不禁心下駭然,喃喃道:“這就是融魂期武者的實力嗎,實在太厲害了。”
也不能怪他大驚怪,他從生活在明溪村,別融魂期的高手,就算凝神期的武者也未見到過幾個,唯一見到的還是顧老爹這種不善於爭鬥的凝神期武者,兩相比較之下,還是現在的許墨更加駭人。
一人一獸你來我往,鬥的是凶險異常,時而勁風滾滾,飛沙走石;時而是靜默無聲,暗潮湧動;時而快時慢,時精時動,且無論快慢。靜動,都給人一種沉重的壓抑感,便是大山隔得很遠,也能清楚感覺到這種壓抑敢。
“我靠,許大哥太變態了,回去後一定要讓他教我一些功夫。”主意打定,大山的臉上露出與其氣質嚴重不符的壞笑,若是讓許墨看到了,少不得要嘲笑一句:偽裝的不錯的。
但此刻的許墨沒看見,更不可能向大山這邊看上一眼,此刻她已完全沉浸在自我的狀態中,幻滅之中,仿佛有一人在演練著武道。
並不是什麽高明的武道,隻是最基本的拳劍之法,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和諧,仿佛一招一式都隱藏著至深奧理。
若是許墨此刻有心,一定會懷疑。一個的將軍墓裏怎麽會有如此寶物,但他此刻完全沒有思考這些的心思,全副心神已經被那玄而又玄的武道所吸引,手中重劍,對麵的對手,仿佛成了他演練武道的道具。
一刻鍾,
金毛獅吼的攻擊在繼續。
兩刻鍾,
攻擊已經有了減緩的趨勢。
三刻鍾,
金毛獅吼已經放棄了攻擊,全力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