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4章 宮靳安,你這樣的父親,我不要!
她不願意相信她的這個猜測,但她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宮靳安,你為什麽會和小辰長得那般相像?”
“你去醫院看小辰,真的隻是因為你是他的粉絲?你和小辰到底是什麽關係?!你和我媽又是什麽關係!”
“我……”
宮靳安一時語塞,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葉唯的話。
他現在,是真的沒有臉告訴她,他是她的親生父親,但他心裏清楚,就算是他不說,葉唯也已經猜出來了。
果真,不等他開口,葉唯又聲音顫抖著說道,“宮靳安,你和我媽在一起過對不對?!你是小辰的親生父親對不對?!”
她和葉少辰,是一母同胞的孿生姐弟,如果宮靳安是他的親生父親,定然也是她的親生父親。
葉唯的身子控製不住顫抖,說不出是氣的,還是恨的。
那個,一次次想要置她於死地的人,怎麽可能會是她的親生父親!
而且,他還是宮媛的親生父親啊!
如果他也是她的親生父親,那她和宮媛,豈不就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
一想到身上有一半的血和宮媛是一樣的,葉唯心中就說不出的惡心。
“葉唯,我是你和小辰的父親。”宮靳安重重閉上眼睛,複又緩緩睜開,他的臉上,帶著明顯的忐忑與不安,“葉唯,我沒有對你和小辰盡過任何父親的責任,我還傷害過你,我不配做你們的父親,可是葉唯,我還是希望你能給我機會,讓我好好補償你,讓我盡一下做父親的責任。”
“葉唯,我傷害你,我做那些事的時候,我都不知道你是我的親生女兒,如果知道你是我和佳怡的孩子,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傷你一根毫毛!”
“葉唯,我知道錯了,我追悔莫及,我知道你恨你,討厭我,不想看到我,但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保證,我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父親!”
最好的父親啊……
葉唯倉皇地別過臉去,她努力抬起臉,仰望天空,不讓自己的眼淚滴落下來。
其實,與葉崇山相比,宮靳安真的已經很好很好了。
她現在,心中也對葉崇山的傷害徹底釋然,他不是她的親生父親,那些傷害,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帶給她的,無所謂了。
她也想,像別的孩子一般,得到自己親生父親的疼愛,可是一想到麵前這人也是宮媛的父親,她心裏就說不出的抗拒。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的時間,葉唯才緩緩開口,“宮靳安,你是宮媛的父親。”
不管她多麽渴盼父愛,不管她多想能在自己的親生父親懷中撒嬌,她都不會和宮媛分享同一個父親。
她和宮媛,這輩子隻能是不共戴天,哪能是血脈相連的姐妹!
“宮靳安,你若是想要展示你身上的父愛,找宮媛,我葉唯不稀罕!”
“葉崇山不是我的父親,你也不是我的父親!我葉唯有媽媽就夠了,我不需要父親,也照樣能活得很好很好!”
葉唯將手中的一大束香水百合放在厲佳怡的墓前,這是厲佳怡生前最喜歡的花,她側過臉一看,發現剛才宮靳安放在墳前的,也是一束香水百合。
看著上麵還有清新的露珠的香水百合,葉唯不由一怔,隨即,心中則是更為深重的諷刺。
“宮靳安,我不知道你和我媽媽之間有過怎樣的故事,但有一點,我是能確定的,是你負了我媽媽!如果你真心對我媽媽好,你對她一心一意,她又怎麽會懷了你的孩子,卻又毫不猶豫地離開你!”
“宮靳安,我媽媽活著的時候,你沒有好好對她,她現在已經走了,你卻來她的墳前裝深情,你這麽做,除了膈應她,還有什麽意義?!”
“我……”
宮靳安再次被葉唯堵得噤了聲,是啊,斯人已逝,不管他多想補償他犯下的錯,又有什麽意義!
如果,當初他能夠再謹慎一些,沒讓傅瑾得逞,如果,當初他能沒那麽孝順,決絕地拒絕他和傅瑾的婚事,帶著他心愛的姑娘離開宮家,離開歐洲,海角天涯地相依相守,他心愛的姑娘,又怎麽會被逼入絕境!
厲佳怡死後,他遵從宮老夫人和宮老爺子的命令,娶了已經懷有身孕的傅瑾,可因為他們對厲佳怡的逼迫,他也徹底跟自己向來敬畏的父母離了心。
因為厭惡傅瑾用那種見不得人的手段懷上了他的孩子,他和她結婚後,真的是相敬如冰,二十多年,都不曾碰過她一下。
唯有厲佳怡的身影,午夜夢回,夜夜與她糾纏,他那麽那麽想念她,卻再也看不到鮮活明媚的她。
宮靳安黯淡地垂下眼瞼,他不知道該怎麽向葉唯解釋他當年和厲佳怡的事情,他隻能一遍又一遍懺悔,“葉唯,對不起,我對不起你母親,也對不起你。對不起,對不起……”
葉唯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繼續保持冷漠疏離的模樣。
她以為,對宮媛的父親,對這個一次次傷害他的男人,她會恨之入骨,無論如何都是無法原諒的。
可想到他不僅是宮媛的父親,也是她渴盼已久的親生父親,聽著他這一聲聲的懺悔,她的心控製不住變得很溫軟很溫軟。
她不想開口對宮靳安說原諒,更不願意接受他這個父親,可這樣的固執,她也真的不知道她還能堅持多久。
“宮靳安,你別再這裏假惺惺了!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麵前,也別出現在小辰麵前,我們都不稀罕你這樣的父親!”
說完這話,葉唯決絕轉身,就快步往墓園外麵走去。
她怕她稍微走得慢一些,就會控製不住心軟,對宮靳安說,其實,她一直都是渴盼著父愛的。
葉唯剛轉彎,走上一旁平直的小徑,一個穿著一身黑色運動服,帶著口罩的男人就從一旁的岔路衝出,他揚起一個白色的瓶子,就將裏麵的東西狠狠地往她身上潑去。
宮靳安的動作比葉唯更快,他快速擋在她麵前,將她護得滴水不漏,那人瓶子裏麵的東西,盡數都潑到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