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6章 葬禮
“好，我答應你。”
程丹汐小腦袋點著，綻放一朵很美豔的笑容。
“乖。”司皓鋒揉了揉程丹汐的腦袋，把她摁在自己的懷裏好好的抱了抱。
“對了阿鋒，明天就是飛淩的葬禮了，我們都在海城，京都那邊都安排好了嗎？”程丹汐有些不太煩心。
上次離開京都，等他們回去的時候糜憶就搞出來了一些事情，她後來聽說了，是司皓鋒動用了特殊的關係將那些媒體的服務器黑了之後強製解決，再加上後來淩星煜和楊雨煙的事情就掩蓋了過去。
就像她所擔心的一般，沒有解決的事情越壓製越可能反彈，她不希望在他們都送飛淩的時候，出現什麽意外。
“安排好了。”
司皓鋒沒有過多的解釋，京都看起來什麽都沒有做，他用假象來迷惑糜憶，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他們不做什麽正好，若真的做什麽，隻會自顧不暇後院著火。
“你放了誰在京都？司慎李驍他們都來了啊，對了，我記得昨天淩星煜也說要來，這麽一來，還比不上之前去疆城的時候呢，最起碼當初京都還有司慎在，才沒有提前鬧起來。”
程丹汐越想越擔心，明天就是飛淩的葬禮了，該來的人都提前到了，除了淩星煜，若明天葬禮的時候出事，那才是他們真的對不起飛淩的地方，她不能也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你成日裏這麽操心，難怪都有白頭發了。”
司皓鋒長長的歎了口氣，揚手揪著程丹汐的一根頭發，好似扯了一下。
白……白頭發？
程丹汐驚呼著跑到鏡子前開始扒拉，黑色的頭發被她揉的亂七八糟，沒有看到一根白色。
“嗬嗬。”
沉悶的笑聲越來越大，司皓鋒走過來從背後將小女人摟在懷裏。
“好了，你老公的本事比你想象中的大多了，不要太擔心了，明天送完飛淩後，你就知道你老公有多麽偉大了。”
嗬，嗬！長官大人自戀的屬性徹底暴露出來了。
程丹汐連反駁的話都沒有，徹底對長官大人放棄了治療。
葬禮前夕的準備工作不是很難，把飛淩的東西都整理出來，他們才發現，飛淩的東西少之又少，留給他們的更加不多。
老天爺聽到了他們的心聲，17日早晨的天空彌漫著黃色的霧氣。
昏沉沉的天空好像每個人的內心一樣，壓抑又沉悶。
冷風嗖嗖的吹著，有細密的雨水滴落了下來。
飛淩墓碑前麵的空地，站了很多的人。
統一的黑衣黑褲胸前別著胸花，一道閃電劈下，照亮了最前排的幾個人。
從右到左，李驍，司慎，飛湛，飛塵，淩星煜，蕭馳，程丹汐，司皓鋒，再後麵一排是烽火軍的人。
鍾渝莊默書都在，張亮安強他們都沒有缺席，就連那個廢去一條腿的隊員都來了。
隱組的人和其他一些人都在後麵排開站著。
“飛淩，你喜歡喝酒，但是好久都沒有喝了，這是你最喜歡的，來，多喝點，兄弟們陪你一起喝！”
飛湛端著酒瓶走上前，將酒灑在飛淩的墓碑前麵之後蹲下來將酒瓶放在地上。
酒香味在雨水中散開刺入他的鼻翼，酸澀又辛辣的味道刺激到他的眼睛，他抬起頭任由細密的雨水打在他的臉上，讓眼淚與雨水混合在一起。
眼睛越來越疼，飛湛胸口悶了一口氣，很難受。
他喘了幾口氣回到了隊裏，低下頭，他的劉海擋住了眼睛，把他眼底的悲傷都藏在了裏麵。
飛塵拿了兩個酒杯上前，先一口喝幹：“兄弟，先幹為敬！”
另外一杯灑在了地麵。
“你吧成天就喜歡搗鼓那些機械，擦來擦去，我呢，就是個宅男，電腦不離手，抱著電腦擦來擦去，咱們倆天天擦，也沒擦出個火花，你走的時候有沒有想到我啊？哎，我一直想問，若去的人是我，你還會逞英雄嗎？讓我想想，你肯定會的，畢竟啊，咱倆在一起的時候要更多一點，你心裏，對我要比對飛湛好吧？“
背後的飛湛抬起頭盯著飛塵的後背翻了個白眼。
”嗬嗬，這種話飛湛聽到的話肯定會翻白眼，而你聽到的話，估計是連眼角的餘光都不屑於給我，當沒聽見繼續忙活自己的吧。“
飛塵笑了一陣，笑的肚子心口都疼，笑的眼淚直流，笑的嗓音都變得暗啞怪異。
雨，越下越大。
笑聲衝破雨簾撞入每個人的心口，那刺骨的冷和刺心的疼交織交錯。
程丹汐仰起頭眨眨眼睛，把眼中的酸澀逼了過去。
她走過去與飛塵擦肩而過，將準備好的白色菊花放到了墓碑前，吸了口氣後退幾步。
調整好情緒，程丹汐才緩緩開口。
“我聽了你的錄音，聽到了你最後留給我的話，嗬嗬，其實吧，那天我就想去哄你來著，隻不過我麵子薄，沒好意思。”
程丹汐勾了勾唇，好似回到了那天和飛淩鬧矛盾的日子。
背後，司皓鋒挑了挑眉，繼續淡定的站著。
程丹汐的聲音還在繼續。
“你跟我相處了這麽久，最困難的時候同吃同住同睡，你還不了解我的脾氣嗎？我呀，就是不喜歡哄人，不過都是被你們慣的，以前你們誰嚷過我？我生氣不開心了不都是你們變著花樣的哄我？你跟我生氣還想讓我哄你，哼。”
哼！
司皓鋒眯起眼睛，不平的視線盯著程丹汐的後腦勺。
“不過，飛淩，如果讓我哄你讓我道歉你可以回來的話，我一定，會哄你的。”
程丹汐露出很燦爛的笑容，眼睛裏閃耀著淚花。
對不起飛淩。
對不起，我不該不顧你們的感受不該將你們帶入危險之中，對不起，若我的道歉能換回來你，我真的願意道歉，飛淩，你想讓我說多少個對不起？你是不是還在跟我生氣才會不願意回來的？
對不起飛淩我知道錯了，你聽到我的道歉了嗎？你知道我在哄你嗎？
那你願意原諒我願意回來嗎？
“丹汐。”
身體被炙熱的懷抱擁入，頭頂被撐開了一把黑色的傘，將她和雨水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