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3章 名分不重要
氣氛刹那間變了。
程丹汐幾人臉上的笑容，隨著司天淮的話，消失的無影無蹤。
飛塵和飛湛隱隱有了怒氣，雖然他們的麵容沒有什麽變化，可周身的氣息都發生了很明顯的變化。
感覺到他們的變化，程丹汐動了動身子剛巧站在他們二人前方。
深呼吸幾個瞬間，她重新展露笑容：“爸，名分不重要，重要的是價值。”
她讀懂了老爺子話裏的意思，沒有鄙視有的隻是遺憾和心疼，是了換做是軍人，或者是別的身份的人，司家爭取一下，肯定能發個獎章或者將飛淩的事跡公開，讓更多的人看到。
可以給他很高的榮譽，可惜了，飛淩的身份不能深入的挖掘，也不能給予這些。
他的死，隻能是默默無聞的。
程丹汐卻不是這樣想，她相信飛淩這麽做並不是為了日後被後人瞻仰，被國人膜拜，他純粹是不想有人因為摧毀基地毒品而喪命。
如果非要死一個，那就讓他來吧。
不是偉大，隻是一種自然發生的事情，從不能接受到成為事實，程丹汐看開了很多。
名分不重要，重要的是價值。
司天淮品了品這句話，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程丹汐。
好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似的。
“好！好孩子，今天，你給我上了一課，來，坐到我身邊來。”
凝重的氣氛，隨著司天淮的笑，變得輕鬆。
程丹汐坐了過去。
司天淮看了風叔一眼，風叔明了，往樓梯那麽走了走。
“丹汐，爸呢，有些話想要和你說。”
程丹汐明白，她對飛塵和飛湛笑了笑：“你們讓司慎帶你們出去轉轉吧。”
飛塵和飛湛有些許的憂鬱，老爺子對汐姐的態度，有點奇怪，他們這樣放任汐姐單獨留在這裏，真的可以嗎？
司慎卻沒有想那麽多，很完美的執行了程丹汐的命令，走過來一手拉了一個就朝外走。
“丹汐，你知道我為什麽讓風天澤去接應你們嗎？”
程丹汐搖搖頭。
她怎麽會知道這種事情呢？當時看到，接受的理所當然，沒有想那麽多。
司天淮嗬嗬一笑：“因為你那個哥哥，把你們出事的事情捅到了你媽那裏，她身體不好，當場血壓就不穩引出了心髒問題，好在家庭醫生住的近，不然……”
話沒有繼續說，不然後麵是什麽，程丹汐也猜到了。
心裏咯噔露跳了一拍，她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咬著下唇想老爺子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阿馳哥也沒有提起過這些，在軍區機場她隻顧和小臻敘舊，都沒有和阿馳哥說上話，不過，依照她對蕭馳的了解，他不至於把這種事往司家送吧？尤其是讓夜卿知道。
“瞧你這表情是不信咯？”司天淮觀察著程丹汐的模樣，將她眼底神情的變幻看的一清二楚。
“不是的爸，我回來就隨阿鋒一起來看您和媽了，你突然說起這事兒，我挺茫然的。”
程丹汐反應也快，心裏知道這事兒肯定是有誤會，蕭馳估計是真的往軍區大院送消息了。至於是送給夜卿還是老爺子還有待詢問，總之，她不太相信老爺子說的就是實情。
喲，這丫頭片子挺聰明的。
司天淮心裏也在嘀咕，他都試探了兩次了，都沒能引得小丫頭的情緒波動，看來小丫頭在過去的五年成長了不少。
“丫頭啊，別怪爸說話怪裏怪氣的，說真的，我本來是想提醒你，不要在跟著阿鋒亂跑，會拖他的後腿，可這麽聊了幾句，我發現，你確實和以前很不一樣了，但你總歸是女孩，有些事，還是讓男人來做比較好。”
不再拐外抹角，司天淮語重心長的說道。
她，拖後腿了？
程丹汐放在腿上的手緊了緊，將衣服都揪起了一個褶皺。
“可能你很好奇為什麽風天澤對阿鋒的態度那麽恭敬吧，是不是有查過阿鋒的軍銜和官職？”
程丹汐動了動手指，貝齒咬住了下唇。
她雖然刻意不讓自己的情緒在臉上顯示出來，可她緊張的習慣性咬嘴唇的動作還是沒有避免。
“嗬嗬，你別害怕，阿鋒的能力那麽強，有很多都是基因問題，何況你是想查阿鋒，恐怕不止是我，就連阿鋒都知道了吧？”
程丹汐垂下眼睛，睫毛輕顫。
是了，飛塵那麽剛侵入估計司皓鋒和老爺子這裏都得到了消息。
她相信飛塵能避開那些保密組織國安部門的人，但避開司皓鋒和老爺子恐怕不會那麽容易。
不然全世界的黑客這麽多，早就挖出來司皓鋒的消息賣的到處都是了。
見程丹汐沒有那麽緊張了，司天淮才喝了口水繼續慢悠悠的說：“你們的對手是誰，你清楚嗎？”
“嗬嗬，你是不是想回答糜憶？”司天淮就是那麽一問，並不是讓程丹汐回答，隻是想讓她動腦子去想想其中的厲害關係，答問又繼續反問：“那你有沒有想過，糜憶為什麽存在？又是怎麽存在的？”
為什麽存在？怎麽存在的？
程丹汐茫然的抬起頭看著老爺子，她，並不知道。
好像從最開始，糜憶的矛頭對準的就是司皓鋒，而她之所以被牽扯其中，隻因為巧合之下她被淩星煜的人帶去給司皓鋒當了解藥。
更巧合的是，她懷孕了。
她從來都是站在受害者的角度在想糜憶，被老爺子這麽一提醒，她才有種警醒的感覺。
糜憶的存在太奇怪了，不是突然存在的，而是根基很深一步一步滲透她的周圍，不，不是滲透她的周圍，而是在她的周圍存在看著她一步一步陷進去。
從和糜憶的對決開始，他們仿佛都處在被動之中。
不管是她還是阿鋒的動向都能被對方掌控，就連這次離開京都去疆城，也是糜憶提前設計好的，為的就是利用捷克黨除掉他們。
後背忽然就湧起了一股涼意，她一直以來她想的是不是太過簡單了？
“難道糜憶的背後，還有……”
程丹汐有點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睛，眼底有疑惑有迷茫還有對未來不知的淡淡恐懼。
“小丫頭，現在，你還會猜不出阿鋒的軍銜和官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