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8章 死因
警察來的速度不是很快。
聽到動靜的時候，司皓鋒已經領著程丹汐選好了新的據點。
勘察過地形和周圍的環境後，司皓鋒站在最高的山口，用一款軍用望遠鏡觀察著那邊的情景。
直到傍晚，才有消息傳遞過來。
“長官，總有13具屍體，各個年齡層都有。”
電話裏傳來李驍低沉的聲音。
饒是他見慣了殺戮也沒有想到會看到這樣的情景，那處陷阱的泥土之中，竟然像是一個亂墳崗。
這些人的死因基本上相似，都是被毒死的。
“阿鋒，是他們的人嗎？”程丹汐走近司皓鋒，心情沉重的坐在他身旁。
司皓鋒抿著唇，看著傳遞過來的畫麵。
“一陽到了嗎？”
“已經在路上了，警察局裏的人有將一部分屍體做了化驗，報告明天出來。”
聽完李驍的匯報，司皓鋒切斷了通話。
他默默的思考了好一會兒，才側頭對著小女人笑笑：“應該是糜憶的人做的，至於是什麽程度，好等一陽的化驗結果出來，丹汐，你怎麽樣？傷口還疼嗎？”
程丹汐搖搖頭，她的傷口都處理過了，最初是有些疼，不過都是皮外傷，不礙事。
“天冷，不太容易愈合，辛苦你了。”
司皓鋒視線下移落在程丹汐略有些鼓起的膝蓋，那裏纏的紗布有些厚。
他心裏微微一縮，小女人越無所謂，他的愧疚和心疼就越被放大化，真想將她送回去，也免得在這裏受苦受累，就算時刻保持警惕，也無法避免意外受傷，太過提心吊膽了。
夜幕降臨，司皓鋒安排了人值夜後便先照顧小女人休息。
“阿鋒我真的沒有事，天還早，我也睡不著。”
“睡不著也要睡，過了今晚，想要再睡個安穩覺恐怕就難的多了。”司皓鋒無奈的勾了勾唇，將厚厚的軍用被子把小女人裹得嚴嚴實實。
淩星煜在門口等著，見司皓鋒出來後對他使了個眼色。
走出一段距離，確定就算程丹汐在門口也偷聽不到他們談話的時候才輕輕開口。
“你有沒有發現，來到疆城之後丹汐的情況有些不太好。”
淩星煜的觀察是比較仔細的，他和程丹汐交手過幾次，知道她的身手，這兩天的事情讓他的心裏很不舒服。
他總覺得附近不是隻有他們烽火軍的人，想必司皓鋒也清楚。
先將莊默書引到陷阱附近，從他掉落地點發現了捕獸夾和人跡，再有此發現一堆被毒藥毒死後腐爛程度不同的屍體，有始有終，總覺得他們是被什麽人引導著發現這一切的。
是巧合不知道內幕的人還好，若是糜憶的人，那不是說明他們的一切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嗎？
“我總覺得太危險了，丹汐又受了傷，你看是不是勸說她回去？”
司皓鋒何曾沒有想過淩星煜的建議？在看到程丹汐被蛇咬到的時候，看到她明明很疼偏偏要強忍著的時候，他就動搖了。
點燃了一根煙，他狠狠的吸了一口。
“星煜，你知道那些人是怎麽死的嗎？”
“看著像糜憶的手筆。”淩星煜目光投遞到黑夜之中。
他最初的一段時間是跟在沈茵涼的身邊，護著她，可看著她逐漸走向極端無法回頭的時候，他才意識到，沈茵涼已經不是小時候內向乖巧，喜歡拉著他的衣袖笑容甜美的小表妹了。
在被司皓鋒一句話點醒之後，他也開始著手查有關於糜憶的事情。
隻是，他和邢一陽不同，他是躲在暗處查，明著與司皓鋒沒有聯係，被逼迫出國，兄弟情因為女人消失，實際上，他趁機在國外發展勢力，接觸了另一股勢力。
對糜憶，他了解的不少，其中在國外他也找到了糜憶的一個小據點，用來實驗的地方。
當初，誤入停屍間的他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死狀。
“星煜，我不放心丹汐回去，你真的以為，京都就一切太平了嗎？”
將一根煙抽完，司皓鋒幽幽地歎了口氣。
小女人在他身邊也好，他看在眼裏一顆心總歸在胸腔裏擱著，若讓小女人送走了，恐怕他會因為擔心分神。
“可是，丹汐真的可以嗎？”
淩星煜遲疑了片刻，說出了他的憂慮。
這才剛剛開始，拋開氣候和環境的惡劣，單單是明天所要麵臨的凶險，都是無法預估的。
程丹汐又是一個人，總歸讓他不放心。
糜憶的人若挖了坑給他們跳，又有這麽一個弱點在，會給任務造成很大的困難的。
司皓鋒微微搖了搖頭，對著淩星煜勾了勾唇：“你真的以為丹汐是一個人來的？”
不然呢？
淩星煜有些不解，都要過去兩天了，他除了烽火軍的人看到的就是屍體和疆城的警察，程丹汐的人在哪？
“難怪你年紀比我大，還要被我壓一頭。”
司皓鋒勾了勾唇角，意味深長的拍了拍淩星煜的肩膀。
what？
司皓鋒沒有再回答他的問題，踩著一地的枯樹枝回去睡覺。
翌日，程丹汐是被外麵的動靜驚醒的。
她坐起來發現房間裏沒有人在，也顧不得發脹的頭腦，迅速的起來穿衣洗漱，推開門，冷風灌了她一脖子。
“汐姐。”
飛塵轉身，縮著脖子往屋裏躲。
“快讓我進來暖暖，艾瑪，真是要凍死我，我的手都僵硬的不能操作電腦了。”
他搓了搓手，將他的電腦放到桌子上。
“你什麽時候到的？”程丹汐沒有看到司皓鋒，除了飛塵好像也沒有看到烽火軍的人，不禁有些奇怪。
“昨天晚上，幸虧我們三個人機警，帶的有帳篷，不然大半夜的在荒郊野外，估計隻能抱著大樹取暖了。”飛塵敲擊幾下鍵盤放在口邊嗬氣搓手，回暖後再繼續敲。
好了！
最後一個字符落下後，飛塵將電腦屏幕轉過來對準程丹汐。
“我在司長官的身上裝了攝像頭。”
“他們這是去哪呢？”程丹汐咂舌，好奇的問：“阿鋒的警惕性這麽高，他怎麽會沒發現？”
“我說他沒發現嗎？這就是他讓我裝的好不好。”飛塵翻了個白眼：“喏，長官大人讓我告訴你，乖乖在這裏等他回來，想知道什麽情況就看電腦，保證現場直播不造假。”
程丹汐撇撇嘴，什麽事情搞的這麽神秘，還不帶她去。
鏡頭微微有些晃動，那是司皓鋒在走路。
“長官，報告拿到了，疆城警局那邊說這些人的死因是毒品服用過量的緣故，上麵都有寫。”
李驍將一份報告遞給司皓鋒。
翻看幾頁後，司皓鋒沒有說話，站在原地靜靜的等著。
幾分鍾後，程丹汐看到了邢一陽凝重的臉。
“非要在這裏見麵，耽擱了太長時間，你說，為什麽不能打電話非要我來？”邢一陽的臉凍的有些發紫，手裏捏著一份密封的檔案袋，小聲的抱怨。
“結果。”
司皓鋒朝著他伸出手。
邢一陽將手中的文件遞了過去，眼睛掃了一圈，沒有看到程丹汐，略有些奇怪。
“你家媳婦呢？”
“哎，一陽你沒有看到我嗎？你先跟阿鋒打招呼我就不說了，怎麽不跟我說話？見不到的人還能讓你惦記？”
淩星煜不樂意了，瞪著眼睛和邢一陽的吵。
“跟你有什麽好說的？我又不是彎的。”
握草！
淩星煜捋起袖子打算和邢一陽開戰。
眼前被一疊白紙擋住了視線。
他順勢將文件接過來掃了一眼上麵的結果，不禁叫出聲：“握草，這些人全部因為HH1注射過量死亡的？”
司皓鋒點點頭：“我的推斷沒有錯，難怪讓我們大老遠的來這裏，恐怕這附近有糜憶的製毒廠，市場上所流通的HH1都是從這裏運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