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說話,都被夜卿的發難驚住了。
司皓鋒抿著唇眉頭輕輕的皺起,小多的事情他沒有和二老解釋,也解釋不清楚。
但,老婆被親媽斥責,他聽著很心疼。
伸手將程丹汐的手抓在手心裏,司皓鋒正欲開口。
“我在問她,你別什麽事都替她說話,當初將小多帶走的時候,給我保證的人是她不是你!”夜卿看出來司皓鋒打算為程丹汐辯解,搶先一步將他的話堵了回去。
程丹汐勾唇笑了笑,讓司皓鋒放心。
“媽,我答應你的事情並沒有忘記。”
“沒忘記?那小多呢?你們兩個人都回來小多去哪了?你剛把小多接回去就讓他住校這件事我不說了,想要培養孩子的獨立性,可以,那現在算什麽?是覺得一周回家一次都礙眼所以才把他送走是不是?”
夜卿很激動,說完之後,胸口很疼。
她哎呦一聲靠在沙發上,捂住胸口好一會兒不能動彈。
“快,快去拿藥。”
司天淮臉色一變,大聲喊道。
司貝姿已經第一時間跑去幫忙拿藥,又叫傭人倒了一杯水送過來。
“媽,藥來了。”
司貝姿將藥丸倒在手心裏,扶著夜卿喂她吃了下去。
喝了兩口水,夜卿才緩和過來。
司皓鋒僵硬的身子見夜卿的臉色逐漸恢複正常也軟下來,他深深吸了兩口氣盡量讓自己平靜:“媽這樣多久了,有去醫院看看嗎?”
夜卿喘著氣沒有說話。
“有一段時間了,我也是回來這兩天才發現的,媽不讓告訴你。”
司貝姿目露擔憂。
老人年紀大了,就算在家裏備受嗬護,還是擋不住血壓和心髒的不適,也是二老都有晨練,飯後散步的習慣,生活作息也很好,平時才會看不出來。
“媽,你若不想去醫院,我讓一陽到家裏來為你看看。”
司皓鋒提議,夜卿的身體異常給他敲響了一個警鍾。
夜卿擺擺手,緩過來之後冷笑了一下:“管我這個老婆子做什麽?你們小兩口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老的小的都不用管!”
程丹汐愧疚的低下頭,心裏泛酸。
她不怪夜卿說話難聽,老人年紀大了想的就是孫子。
他們都知道夜卿是將沈多軒當孫子養的,先不說沈多軒的身份是假的會讓她難受,小多在她跟前養了五年,不是親孫勝似親孫。
她肯定不舍得小多受到傷害的。
“媽,你這樣說阿鋒心裏多不少受?你身體不好他肯定最擔心了,你也知道阿鋒的工作,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司貝姿知道夜卿是刀子嘴豆腐心,也是因為生氣才會這樣。
哼。
夜卿沒有再說刺人的話,臉色柔和不少。
程丹汐躲在司皓鋒身後沒有敢開口,她這個時候說什麽都是錯的,生怕再引起夜卿的情緒波動。
“忙就別來這兒,該去哪忙去哪忙!”
夜卿哼了一聲起身,慢悠悠的往樓上去。
程丹汐咬著下唇一臉的愧疚。
她應該在車裏等的,或者和厲嫣一起去看看厲婉,也好過在這裏惹的夜卿不高興。
她很喜歡婆婆,她知道婆婆對她有意見是因為五年前的事情,她有錯,沒有解釋造成了很多的損傷,若能夠重新來過,她不會這般決絕的離開的。
“丹汐,你別往心裏去,你媽不是跟你生氣,她是太想小多了,若是方便的話就把小多帶回來讓她照顧幾天,也省得她天天念叨了。”
司天淮看出來程丹汐的不舒服,溫和的開解她。
“爸,我知道的,隻是小多他……”程丹汐咬著下唇,不知道怎麽說。
“你和阿鋒決定就好,軍校也是不錯的地方,可以磨練磨練他,也挺安全的,我和你媽都知道你們是為了小多安全考慮,也是為了他的未來,但是你媽年紀大了,難免心裏不忍,節假日軍校放假的時候幹脆把小多帶到家裏來,你們又是激情就能去忙,這裏總歸是安全的地方。”
“爸,你知道?”
程丹汐驚訝的問道。
“嗬嗬,我隻是年紀大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罷了,可不是兩耳閉塞。”
司天淮擺擺手,笑容裏透著孩子氣般的得意。
程丹汐也跟著笑起來。
她才是閉塞的那一位,想必夜卿對她發難也是想提醒她,或者是故意找個發泄口。
京都政局上和軍事上的變化,想必他們二老都有關注,了然於胸,隻是不說裝聾作啞罷了。
司皓鋒手機響了起來,他掏出看了一眼屏幕,示意程丹汐跟他出去。
他們走到外麵,司皓鋒才接聽起電話。
程丹汐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將電話裏的內容聽了個清清楚楚。
屋裏,司天淮探頭瞅了一眼,轉向二女兒一家。
“小貝呀,你明天開始沒事去你大姐家多走動走動,小博你回到崗位工作的時候多向上方打聽打聽,尤其是科研所那邊和哪位領導關係密切。”
“爸,亦博在政府很少管這方麵的事情,會不會太突兀了?”司貝姿很驚訝。
政府的官員分管的轄區不同所接觸的領域自然不同,厲亦博所屬的是水利方麵的,和軍方以及科研八竿子也打不著,讓他去打聽這些,肯定惹人注意啊。
“別緊張,有些事你們心裏都明白,阿鋒是咱家獨苗,你們也不想他出事是不是?”
司天淮眼睛一直盯著門口瞧,對他們擺擺手。
“照著我說的去做就好,不用明麵,也不需要短時間了解清楚,隻要偶爾有想打探這方麵的意思就行了,若有人問起來,就不著痕跡的引到你們外公家,知道嗎?”
噗,外公家?那還不是老媽麽?
司貝姿和厲亦博對視一眼,忍俊不禁。
好嘛,原來是媽擔心小兩口想要幫幫忙,又不好意思去說,才找他倆,這好事當然是接下來了。
“別跟他們說,最近看好小婉和小嫣她們,丹汐和阿鋒所接觸的人很不好對付,你們,唉,出門在外多顧著點自己,別成為他們的絆腳石就好。”
司天淮正了神色,最後一句話說的很認真,暗示著有人已經打算對他們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