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6章 吐血
陰沉沉的天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程丹汐不看路不看人快速的在山間公路上奔跑起來。
涼風如刀子,刮著她的臉頰。
不會的,阿馳哥一定在騙她,怎麽會是呂修鈞呢?不,她認識的人肯定還有別的人也有計算機方麵的特長,黑客都擅於隱藏自己的身份,隻是她沒有發現而已。
對,一定是這樣的。
程丹汐彎著腰,雙手扶著膝蓋喘息著。
臉上很涼很疼,她抬手一抹,手指上沾著晶瑩的液體,像不含雜質的水晶,映襯著她的身影。
她,哭了?
哭什麽?程丹汐你是不是傻,是阿馳哥搞錯了而已,不是阿修,你要相信阿修不是嗎?快把眼淚擦掉,不許哭了!
她抬起手背不斷的擦拭著臉上的濕潤。
可不管她怎麽擦,眼淚都擦不幹淨,直到整張臉都被淚水打濕。
轟隆隆——
天際間發出震耳的悶響。
嘩啦啦,毫不征兆,大雨傾盆而落。
程丹汐的頭發瞬間被打濕緊緊的貼在她的臉上,她仰起頭,雨水打在她的睫毛上,使得她隻能眯著眼睛去看天空。
這場雨來的好及時,她張開手臂去接雨水,渾身都濕透了。
真好,不用再擦眼淚了,也沒有知道她哭了。
“丹汐!”
刺眼的光亮晃暈了程丹汐的眼。
她硬扛著去看,耳旁是熟悉又焦急的喊聲。
摩擦聲尖銳,黑色的路虎車因為山路濕滑,滑過一個很大的弧度停在一旁。
司皓鋒敏捷的推開車門朝著程丹汐跑過去。
在奔跑到程丹汐身旁的那一刻,他脫掉了身上的外衣直接蓋在了程丹汐的頭上。
不等程丹汐有所反應,他一個公主抱攔腰將程丹汐抱起來,返身上車。
——
“老大,三少已經將汐姐接回去了。”
飛塵拿著他不離身的平板智能電腦,走過來稟告。
看著窗外瓢潑大雨,蕭馳負著雙手站的筆直,一道閃電劈過,將他蒼白又冷峻的臉照耀在玻璃窗上。
咳咳。
他忽然彎下身子用手擋住嘴唇猛烈的咳嗽起來。
蜷曲的手指移開唇瓣的時候,上麵有猩紅色的血跡。
“老大,你……”飛塵臉色驟變。
蕭馳淡淡的舉起一隻手,他轉過身看向飛塵:“不要告訴她。”
可——
飛塵還沒有說話,蕭馳身體搖晃了幾下,雙眼一閉朝一旁倒去。
他慌忙將蕭馳扶住,還不等說話,眼前黑影一閃,被他扶住的蕭馳已經被飛淩背了起來:“快,去醫院。”
“不,咳咳,不去醫院,咳咳咳……”
蕭馳痛苦的閉著眼睛,臉色蒼白和嘴唇卻猩紅異常。
飛淩腳步頓住,冷著臉將蕭馳背到了樓上的房間裏,將他輕輕的放到床上。
飛湛聽到動靜也從房間裏趕了過來。
“老大怎麽了?飛塵,不是剛才還好好的嗎?”飛湛看清楚蕭馳的情況,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現在怎麽辦?”飛塵沒有回答飛湛的話,而是看向飛淩。
飛淩冷著臉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他,他什麽意思啊,就將老大丟在這裏不管了?”飛湛結結巴巴。
蕭馳的情況他和飛塵了解的並不具體,隻知道蕭馳這麽就不回來並不是如他告訴程丹汐的那般被事情拖住了,而是因為受了傷。
他的傷沒有徹底養好,剛回到別墅的時候身上有明顯的血腥味,所以他第一時間洗澡換衣服。
沒想到老大的傷勢這麽嚴重,隻是強撐著應付完程丹汐就不行了。
飛塵的臉上沒有了之前的疲憊,他看著床上的蕭馳:“你冷靜點,飛淩剛才冒雨出去,應該是去找醫生了。”
——
安景苑,程丹汐躺在溫熱的水裏,屈腿將臉埋在膝蓋上。
水麵蹭著她的睫毛,溫暖著她的臉頰。
渾身的寒冷被熱流包裹住,慢慢被驅散。
哢擦,司皓鋒穿著睡袍走了進來,眯著眼睛看清楚了小女人的模樣,眉頭輕皺,快步走過去。
他的大手搭在她濕漉漉的頭發上,緩緩撫摸著。
“丹汐,這樣怎麽行呢?這樣就承受不住了,往後的事情你真的能參與嗎?”
狠了狠心,司皓鋒語氣中噙著疑惑。
“我可以的!”程丹汐猛地抬起頭,愣愣的看著司皓鋒。
眼睫毛上沾著的水因為她的動作甩成一條細細的銀線,她櫻唇粉嫩,貝齒潔白。
說話的時候,茫然無措的眼睛閃爍著痛苦的光芒,卻被她用意誌力壓回去,努力鎮定又認真的告訴司皓鋒,她是真的可以。
對著這般明明悲慟卻努力散發著笑意的眼睛,唇邊太多的話語都被司皓鋒吞咽了回去。
怎麽辦,他無法說出強硬的話激她。
唉。
所有的一切都換成了一聲的長歎,他扣住程丹汐的頭讓她靠在他的小腹上。
“乖,想哭就哭吧。”
“我不想哭,阿鋒我沒有那麽的脆弱,是早就不知道眼淚是什麽了,我早就……”鼻腔酸脹,眼圈通紅,濕潤的液體充斥在她的眼睛裏。
不想將哽咽溢出,她咬著下唇將所有的眼淚都逼了回去。
眼睛睜的極大,比起心裏的酸痛,她覺得眼睛裏的這點痛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早就忘記了哭是什麽感覺了。”平靜了心情,程丹汐平靜的敘說著。
心口一陣刺痛,司皓鋒緊緊的擁著故作堅強的小女人,和呂修鈞有關的事情,此刻不再適合說了吧。
“阿鋒,你不用擔心我,我隻想知道呂修鈞他,他是不是糜憶的人。”
“是。”
司皓鋒薄唇輕啟,冷靜的吐出一個字。
呼吸一滯,程丹汐吸了口氣仰起頭看著司皓鋒,又問:“七年前用沈多軒頂替小臻,造成我們和孩子分離事情他有參與嗎?”
司皓鋒抿著唇沒有答話。
眼底浮現自嘲,程丹汐不再追問反而笑了起來:“我差點忘記了,我和沈茵涼的住院信息都被篡改過,沒有呂修鈞的幫忙,怎麽能那麽順利的完成呢?以前幾次去沈茵涼都查不到,不就是他在打掩護嗎,包括我回國的一切動向,都在他的監視之中,他若想幫我想防水,我們就不用走這麽多的歪路了,你說是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