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殺手鐧

  “爸爸。”果然,那個孩子在沉默了許久之後,終於側過頭,定定的注視著他的眼睛。


  “說吧,小墨,跟我不用這麽客氣!”


  “您知道嗎,從小到大,我一直很敬佩你,但是我也恨過你,因為兩件事!”


  他的目光炯炯,好像一個漁人撒下了網,靜靜地等著魚上鉤。


  然而,風也馳的臉色卻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有任何改變,他依舊淡笑著,看著自己的魚鉤,道:

  “哎,那些魚都變聰明了,莫說沒有餌,就算下到河裏硬撈硬堵,恐怕也很難抓住,不過,我想如果真的想困住那條魚的話,最好的方法就是抽幹水。“


  望著平靜的水麵,他輕輕地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一聲歎息。


  “爸爸,人不是魚,沒有必要一定要被抓住才能展現自己的價值。如果有人和自己並非誌同道合,那麽,那個等待的人大可以離開,去尋找自己的一番新天地。這個世界上,沒有誰少了誰會活不下去,即使是至親的人,也不應該用感情來束縛別人,更不應該用親情來要挾別人,您說是嗎?。“


  風翰墨說的很慢,卻一字字一句句如刀鋒一般。


  風也馳聞言,眉頭頓時緊鎖了起來,他似乎有種預感,風翰墨無法讓他接受寒思憶,他就會跟他拚個魚死網破。


  沒辦法,他從小的教育方式就是這樣,為了培養風翰墨成為一個合適的接班人,他早已把他們父子之間的很多東西都變成了戰場,在這個戰場上,隻有誰輸誰贏,根本沒有誰會刻意的忍讓半分。


  商場上如此,家事上也是如此。


  在寒思憶的事情上,風翰墨能夠奮起反擊,是他早就預料到的。


  他也不想把他逼到這個地步,可是讓他放下心中的芥蒂接受那個女人又談何容易?


  “爸爸,我實話告訴你,六年前你對我和思憶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利用我,逼走思憶,這筆賬我作為兒子,沒辦法向您討還。”風翰墨沉重的歎息一聲,目光落在遠處,手指緊緊的握著魚竿,”但是,我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他也不想走到這一步,是父親逼他的,寒思憶這次回來,說什麽他都不會放開。


  風也馳的臉色忽的一變,有些不自然的轉動了一下魚竿。


  “哦,是嗎,你都知道了?”許久,他淡淡一笑,坦然的承認,“小墨,別的我也不想多解釋,我隻想告訴你,當時我收到一個文件袋,裏麵都是寒思憶在鳳舞亭被調教成舞女的視頻,裏麵的內容,我不說,我想你也應該能夠想象的到。”


  風也馳頓了頓,偷偷看了一下風翰墨的臉色,風翰墨目光依舊注視著前方的小河,眉頭微微蹙起,絲毫沒有震驚的意思。


  “我知道你不在乎那些視頻,但是你知道萬一那些東西流傳出去,對我們風家,對我們風氏集團的影響到底有多大。”


  風翰墨依舊默不作聲,風也馳再次沉重的歎息了一聲。


  “我知道,你沒有辦法理解一個做父親的心情,所以,我不怪你。前幾天我又收到了一個匿名信封,裏麵是兩個孩子的照片,當時我就猜測那兩個孩子是你的,你不知道我有多麽開心,可是興衝衝地驅車趕到那個書店看到孩子的媽媽的時候,我看到的卻是一張我最不願意見到的臉。”


  風翰墨側頭看了他一眼,眼底竟然浮起了一絲冷笑,風也馳當然明白這個冷笑的意思。


  他知道那次會麵的結果肯定是寒思憶想盡辦法的跟風翰墨分手,所以,這個平日不登門的兒子才會跑到紫金莊園來興師問罪。


  不過,他也知道,風翰墨興師問罪的方式和別的孩子不一樣,所以,他也早就做好了準備。


  “小墨,這件事情自始至終我都沒有惡意,我隻是不希望我的兒子被那個女人的名聲連累。”


  “好,很好!”風翰墨終於一聲冷笑,站起身來,麵向風也馳。


  “爸爸,我再問你一次,是不是為了思思和元光,您都不肯讓寒思憶進門?“


  他的語氣異常的平靜,沒有憤怒,沒有責備,也沒有任何的期待,仿佛,他此話一出,早已料到了答案。


  四目相對,風也馳毫不避讓的看著他,堅定地點了點頭,“對,我絕對不會讓她進門。”


  “好,那麽您怕您的兒子名聲受損是嗎?“風翰墨依舊不緊不慢的問著。


  “沒錯。“


  “我沒問題了!“風翰墨忽的直起身體,輕輕地出了一口氣,好像心裏所有的壓力都釋放了一般,他轉身向著小河伸開雙臂,用力的舒展了一下身體,然後一字一句的跟風也馳說道:”那麽,爸爸,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的打算,我明天就準備找人把消息透漏給報社,就說六年前我風翰墨始亂終棄,一夜風流導致寒思憶懷孕後卻又棄之不顧,讓她六年來一個人帶著孩子流落異鄉,好不容回到A市,打算讓孩子們認祖歸宗,卻依舊因為名聲問題而不肯被風氏家族接受。“


  說完,他回頭,看著風也馳狡黠的一笑。


  風也馳的臉頓時都綠了。


  “爸爸,您說我這個重磅炸彈是不是足足可以蓋過當年的視頻事件?”


  風翰墨看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父親,眸中的笑意俞深。


  他知道,他抓住了父親的軟肋。


  他風翰墨不在乎名聲那些虛的東西,他要的是實實在在的寒思憶,實實在在的家,可是風也馳在乎。


  如果這個城市真的容不下他們,他不介意帶著她們遠走他鄉重新開始,反正他風翰墨到哪裏都能打出一片天下,他根本不在乎。


  風也馳盯著他,心跳幾乎停止。


  他知道,風翰墨這個人絕對什麽都做得出來,他也沒有必要提醒他這麽做的後果,因為,他這麽做之前,肯定對所有可能出現的後果已經深思熟慮過。


  “小墨,你這算是威脅爸爸嗎?“


  “不!“風翰墨搖了搖頭,”隻是通知一下我的計劃。“


  “還有挽回的餘地嗎?“


  “現在離寒思憶的婚禮還有三天的時間。“


  風翰墨翻了一下手機,手機裏有廖邯剛剛給他發過來的消息。


  那個Leo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生怕到嘴的肥肉飛了,寒思憶一戴上那枚戒指,他就開始張羅婚禮了,他隻用了一個下午就搞定了婚禮場地和婚紗,現在,他所有的賓客正在從各地趕往A市的路上。


  “你是說,我還有三天的時間考慮讓不讓寒思憶進門?“


  風也馳抬起眼睛,瞥了他一下。


  “不,您還有三天的時間調整心態,適應讓寒思憶做兒媳婦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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