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這才乖!
時間又過去一周。
白天還好,有這兩個男人吵吵鬧鬧的分神,或者,有兩座完美的冰山可供觀賞。
可是到了晚上,閉上眼睛後的黑暗,便成了折磨寒思憶的夢魘,她覺得自己就像一根小小的稻草,被黑暗的漩渦不停的往裏卷,往裏卷,再也無法出來。
在黑暗的最深處,她經常見到那張獰笑的臉,那張臉一出來,她就一定會被嚇醒,然後,她睜大了眼睛,想著慕雲霄在婚禮上棄她而去,心裏就格外的疼痛。這種疼痛一般都會持續到第二天天亮的時候,直到她清醒的意識到,自己一旦能從這裏逃跑就會找個地方解脫,她才會稍微好一些。
這樣的事情,已經足夠把她推入深淵,即使那兩個男人拚命的想救她,她也沒有辦法允許這樣的自己留在他們身邊。
他們都是好人,不應該跟這樣的自己在一起。
做夢的時候,如果是慕雲霄在這裏,他會試著把她摟緊懷裏,像哄孩子一樣輕輕地拍打著。如果是風翰墨守在身邊,他則會在她的眼球急劇轉動的時候忽然吻住她,讓她在輕微的窒息中緩緩醒來。
後來,兩個男人都覺得這不是個辦法,於是分頭各自找了一個心理醫生,讓他們來給寒思憶疏導,可是收效甚微。
自從寒思憶住院後,寒如水來過幾次,每次都是不到半個小時就走了,好像很著急的樣子。
寒如水瘦了,臉上的褶子也多了,每當看到父親憔悴的臉色,寒思憶就特別自責。
如果不是她給寒家丟了這麽大的人,寒如水一定不會如此難受,她不能想象,自己躺在這裏的時候,父親一個人在外麵正在承受著怎樣的風言風語。
這天,是風翰墨陪著寒思憶的。
他一大早過來,拉了一張椅子過來,就拿出手機,不停的翻著,翻著翻著,還會略微皺一下眉頭。
寒思憶以為他有事,也就沒有打擾他,而且她也不知道該怎麽打擾他,每次她想跟他說說話,都被誤會為調情,弄得風翰墨這座冰山頓時像著了火一樣,不顧一切的就撲了過來。
她怕了他了。
所以,她很喜歡他就這麽像一座雕塑一般坐著。
他安靜的看他的手機,她安靜的想自己的以後,挺好!
“思憶!“
一動不動的做了半天雕塑之後,風翰墨還是忍不住開口了,他的聲音很輕,卻很嚴肅,一點兒都不像平時的他。
她扭過頭,有些困惑的看著他。
“怎麽了,風少?”
“可以不叫我風少嗎?“
寒思憶略一沉思,“那,怎麽了,風先生?”
風翰墨悶哼了一聲,眉頭頓時蹙了起來。
“你我之間就這麽生分嗎?肌膚之親都有了,稱呼上能不能更親昵一些?”風翰墨循循善誘,一雙眼睛更加深沉。
“不能!”寒思憶堅決的搖了搖頭,想了想補充了一句:“因為,我不想對你負責。”
風翰墨看著她,眸光驟冷。
這個小女人,說的什麽鬼話?要負責也是男人的事!
“你不想對我負責,可是我想對你負責。”
“我不用你負責!“寒思憶道。
風翰墨哼了一聲,目光落在她纏滿繃帶的肚子上,“如果我是孩子的爸爸呢?”
“那我也不會給你名分,再說誰知道有沒有,就算有,我也不會生。”
寒思憶說完,忽然慌了一下。
她在床上躺了多久了?大姨媽多久沒有報道了?
“今天幾號?”
“七月八號。“風翰墨道。
天呢,該不會是……
寒思憶忽然緊張起來,清澈的目光裏竟然有些許驚恐。
風翰墨不解的看著她,不知道剛才還嘴硬的這個小丫頭為什麽突然換了一副臉。
“風少,我……“
“叫我墨。”
“墨……”
“嗯,很乖,叫我做什麽?”風翰墨的眼睛裏終於有了笑意,他伸過手來,彈了幾下寒思憶的臉蛋。
寒思憶對這種輕佻的行為很是反感,但是躺在床上她又躲不開。
“給我買……”寒思憶的臉羞紅了起來,半天,她搖了搖頭,”算了!“
“你到底想要什麽?“風翰墨卻不打算放過她。
“沒有想要什麽,隻是突然覺得外麵的陽光很好,可惜你買不來。”為了讓他快點兒放棄,寒思憶提出了一個不可能的要求。
“我不會給你買的。”風翰墨的臉色嚴肅起來,“但是我可以送給你。”
寒思憶有些不解。
下午的時候,有幾個護士過來,七手八腳的把寒思憶弄上了輪椅。
風翰墨推著她,坐了電梯,一直到了醫院頂層,等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寒思憶忽然看到了一片綠色。
天呢,她竟然不知道這個樓頂還有個陽光房!
陽光房裏養了很多的植物和花,看起來像是一個小花園一樣,最讓人興奮的是,陽光從玻璃的穹頂上照下來,特別的溫暖舒適,讓人的心裏不覺一陣敞亮。
“別以為我會感謝你!“
看著陽光房裏隻剩了兩個人,寒思憶冷冷的對風翰墨道。
“我不會因為這點兒事情就答應嫁給你。“
“那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風翰墨能做的也不止這件事情。“
“哦?“寒思憶扭過頭,挑釁似的看著他。
“比如這個!“風翰墨移開扶著把手的手,輕輕地穿過寒思憶的頭發,落在了她的胸前,正當寒思憶準備回頭的時候,他的唇,非常靈敏的捉住了她小巧透明的耳垂。
含在嘴裏,仿佛一粒珍珠一般。
“風少,你放開我!“
寒思憶生氣了,用手使勁的推他。
“你剛才叫我什麽?“風翰墨非但沒有放開,反而更加拚命的吮吸著,鼻息噴出來,弄得寒思憶的臉一陣一陣發癢。
“風少啊!”
“不對,再說一遍!“
風翰墨的手指已經落在了病號服的紐扣上,雖然明知道衣服下麵是繃帶,解開了也沒有什麽好羞恥的,可是寒思憶還是忍不住戰栗了起來。
這畢竟是在樓頂的陽光房裏,他們怎麽能在這種地方……真是羞死人了。
“告訴我,你該叫我什麽?“
“墨,放開我!“
“這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