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不堪的畫麵
喇叭裏傳出一陣陣女子的呻吟聲,這種聲音與現場的音樂聲和嘈雜聲相比本來極小,然而還是很快就讓人想到了一幅幅不堪入目的畫麵,一些故作矜持的女賓客甚至瞬間羞紅了臉。
倒是那些男賓客,不顧一切的循著聲音的方向找去。
莊嚴的婚禮現場出現了這樣尷尬的聲音,慕家的寒家都有些不知所措。
初起時,寒思憶還以為是技師拿錯帶子,小故障而已,可是緊接著有個聲音傳來,她的麵色瞬間慘白了起來。
那個聲音,她死也不會忘記。
“寶貝兒!”
那個聲音飄入耳朵的時候,寒思憶的眼前驀然掠過了一張男人的臉。
那個男人長得不難看,眼神卻猥瑣的讓她渾身寒毛直豎。
她身體猛烈一個機靈,下意識的回頭去找。
然而,隻有聲音,沒有人。
寧澤海已經死了,徹底的死了,他不會活過來了,這隻是一個和他聲音相似的聲音而已。
寒思憶反反複複的叮囑自己,試圖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然而,心還是無法遏製的劇烈跳動著,好像隨時都會衝出喉嚨一般。
“怎麽回事兒?”慕雲霄此時已經放下了準備套在寒思憶手指上的戒指,目光冷冷的衝著技師一聲大喊。
賓客們的騷動越來越劇烈,慕雲染優雅的起身,安撫道:“大家請不要慌亂,隻是一個小問題而已,我們的技師會很快修好,不會耽誤婚禮進程的。”
她回頭,像慕雲停使了個眼色,慕雲停立即站起來,向控製婚禮現場的工作人員走去。
喇叭沉默了一會兒,然而寒思憶的心還沒來得放下,另外一句更加讓她崩潰的話已經傳了出來。
“思憶,小寶貝,再用力點兒,再用力點兒!“
還是那個男人的聲音,很癡迷很陶醉的樣子,像積蓄了已久的火山,一觸即發。
她的心猛然一沉,仿佛沉入了萬丈深淵一般,她死死抓住慕雲霄的手,用力的握緊,但是還是沒有辦法忽略那個聲音。
那個聲音就像魔咒一樣,不停的在她的腦子裏回放著,她的每一根神經,甚至每一根細胞,瞬間都被那個聲音占據,她的身體緊繃著,繃得幾乎都要斷裂掉。
那個惡魔,在她的婚禮上,突然從心底醒來,把她本來已經忘卻的傷口再次赤裸裸的展現在她的麵前。
寧澤海!
她戰戰兢兢的,像一頭嚇壞了的小鹿,她本來想在慕雲霄的懷裏尋找溫暖和庇護,可是就在這時候,慕雲霄突然推開了她,憤怒的大步衝向操作台。
技術人員見出了這麽大的岔子,緊張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不停的按著鍵盤,然而,那個聲音還是沒有停下來,反而越來越頻繁,越來越高亢。
“那是什麽?刑訊室嗎?”
“不,不是,是寒思憶!”
就在這個時候,在座的賓客中突然爆發出了一陣哄笑,他們紛紛站起身來,不顧身份的指著本來播放新郎新娘兩人甜蜜照片的屏幕。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不是新娘子嗎?她這是在幹什麽?玩SM嗎?“
“是呀,沒想到清純的寒家大小姐竟然還有這種愛好!“
寒思憶掃了一眼屏幕,臉瞬間紅到了脖子根,她不敢再抬頭,生怕一抬頭就看到那種不堪入目的畫麵。
那是在暗黑的地下室裏,她被迫脫光衣服,一絲不掛的跪在寧澤海的麵前,扭擺著腰肢,做著各種各樣下流的動作,還時不時拋一個媚眼,試圖用自己的所有來滿足寧澤海的願望。
她不想做,她感到無比的屈辱,她甚至想到死,但是她知道,如果她不照著他說的去做,等待她不隻是一頓毒打,還有五六個男人的輪奸,那將是一種生不如死的局麵。
在淫糜的配樂聲中,她跪下雙膝,一下一下的撫摸著他,親吻著他,隻是為了讓自己的身體不被那些禽獸蹂躪。
“哇!全脫了,尺度真夠大的!“
“停下!“慕雲霄一聲怒吼,分開人群,衝向場外的技師,然而,那幾個人都捶胸頓足不知所措,他憤怒的從旁邊拿起一張椅子,衝過去就像砸掉那些設備,可就在這個時候,場內所有淫糜的聲音和畫麵都消失了。
慕雲霄站在那裏,看著風翰墨一臉憤怒的盯著他,手裏拿著的是扯斷的電線。
然而,從風翰墨發現不對,離開座位,到找到這裏的線路已經過了半分鍾的時間,在這半分鍾的時間裏,寒思憶被淩辱的畫麵已經進入了到了在場每一個人的眼睛裏。
“慕雲霄,我以為你會保護好她!“風翰墨嘴裏發出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憤怒的扔掉電線,上前幾步,照著慕雲霄的臉就是一拳頭打了下來。
他用的力氣非常大,連慕雲霄這樣的人,也被他打得一個趔趄。
風翰墨知道屏幕上播放的是什麽東西,那個藏有視頻的優盤已經被他銷毀了,這份資料不可能是他那裏泄漏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警方在查那個黑屋子的時候,沒有找到這份視頻資料。
所以,這個時候,他自然而然的把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在慕雲霄的身上。
這樣的視屏,會毀了寒思憶的。
寒思憶被新郎留在牧師麵前,頭腦一片空白,麵對突然出現的狀況,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解釋。
寒如水盯著孤零零的女兒,起初是憤怒,後來又是無比的憐惜,他不顧眾人的目光,上前抱住如風中落葉一般顫抖的寒思憶,兩行老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
慕天成見到這樣的畫麵,心髒猛然一陣疼痛,很快便不省人事,慕雲染急忙又叫回慕雲停,兩個人手忙腳亂的開了車,向醫院的方向奔馳而去。
阿寧看著他們遠去,默默的搖了搖頭。
好好的婚禮,一時竟如龍卷風吹過,亂做一團。
而在婚禮現場的邊上,兩個男人正像一對發瘋的猛獸一般對峙著,慕雲霄手裏拿著一根斷掉的凳子腿,而風翰墨的拳頭已經再次緊緊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