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仇人見麵
半個小時後，A市警察局。
風翰墨站在透明的玻璃窗前，盯著裏麵的那個男人，咬了咬牙，眸子裏略過一絲陰鷙，有些嚇人。
二十八年的生涯中，他從來沒有如此想把一個人撕碎過。
暮雲霄站在他的身邊，分明感覺得到了一股寒意漸漫開。
“風少，是他嗎？”他問道，神色中並看不出特別，好像和所有案子一樣，並無多加關照之處。
“你們既然把我叫來了，應該希望答案是肯定的吧？”風翰墨眼神一變，並沒有回頭。玻璃窗後，那個高大的男人兩眼微閉，手指伸進褲襠裏，好似正在忘情的幻想著什麽，忽然身體便劇烈的顫抖起來。
真惡心！
明白了，慕雲霄不禁心裏暗罵，這個家夥在這種地方竟然做這種事情，隻是不知道他意淫的那個女人是誰，估計是無數被他傷害過的少女中的一個吧。
麵對風翰墨的淩厲發問，慕雲霄低下頭，陷入沉默。其實這個自稱寧澤海的家夥他至今都不知道是否和寒思憶的案子有關，他把風翰墨叫來也多少有些私心，僅僅是希望他是而已。
“慕警司，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可以明確準確的告訴你，這個人就算化成灰也認得出來。”風翰墨回過頭，眼神篤定。
“多謝風少，那麽現在您可以……”慕雲霄很自然的做了請的姿勢，一般情況下，目擊證人指認罪犯到這一步已經結束了，他沒必要再留風翰墨，而且，聽到他的答案，他的心裏已經不能在平靜，剛剛努力恢複的心態在風翰墨點頭的瞬間頓時全亂。
慕雲霄也現在終於明白了，為什麽當時風翰墨說不清他的長相，如今卻能一眼認出他。
這個寧澤海，長得實在太過於普通，但是他身上的那隻氣質，又實在太過於特殊。很奇怪，卻說不上什麽地方奇怪。
“你的問題問完了，我還有話要問。“風翰墨卻不肯走，提議毫無商量餘地。
慕雲霄知道這個人的性格，他想做的事情還很少有人能阻止，不覺有些為難。
“不要跟我說程序，我不相信慕警司已經按程序走了。”風翰墨微微一挑眉，星辰般的眸子頓時閃過一絲寒意。
在他如電的目光下，慕雲霄一時有些無處躲藏，習慣性的摸了摸鼻子抿了抿嘴唇，沉思半晌，終於點頭。
“好吧，半個小時，不，最多二十分鍾，我會在外麵全程監控，不準濫用私刑。”真是關心則亂，慕雲霄破案時雖然常常不按理出牌，但是被別人揪住把柄違反規定的事情還是第一次。
慕雲霄打了個手勢，門口的警察點了點頭，打開了門。
“風少，請！”
風翰墨撇了他一眼，“慕警司最好還是回避。”
寒思憶那個小丫頭絕對不會知道，這段時間他早已把她和她的過去調查的一清二楚。他知道她曾經和這個年輕的警官是一對，因為那次綁架案件才被迫分開。如今那個小丫頭雖然主動對他投懷送抱，他卻知道，她隻是為了自保的權宜之計而已。她對他有沒有心，有多少心，他都心知肚明。
但是，她身上的傷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裏，他知道她被綁架的時候，究竟遭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如果她真的忍受過不堪入目的虐待，他不希望她曾經愛過的人因此對她有任何偏見。
“這，好吧。”
想到風翰墨的性格，慕雲霄還是打算避開，反正審訊室裏的一切都在監控之中，諒他也不會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
寧澤海坐在椅子裏，一動不動，他剛剛從雲端落下，身心正處在無比的放鬆之中，春唇齒指尖，好像還隱隱有那個人的餘香。他微微眯著眼睛，並不打算讓任何人打擾他此刻的安靜，所以門開的時候，他根本懶得看進來的是什麽人。
然而，那個人經過身邊的時候，他還是感覺到了一陣凜然的冷意。
“你？“看見那張英挺俊逸生人勿進的臉，寧澤海的心緒頓時沸騰起來。
“你認識我？“風翰墨坐下，不動聲色。
“我當然認識你，前幾天就是你把那個小妞從鳳舞亭帶走，害我找了很長時間呢。“他看著他笑，好像發現了寶藏一般，這無疑令風翰墨有些不解。
這麽長時間了，這個家夥竟然還記得一個他經手的女孩子。
“你想知道什麽，你盡管問，我都告訴你，我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寧澤海的手再次握了起來，有些緊張，有些興奮。其實他這張臉長得還算可以，隻是他這個表情和他提到寒思憶時的眼神讓人覺得特別欠揍。
“你想要什麽？錢？還是機票？”犯人被抓，一般都是想著逃跑，風翰墨認為他也不會例外，“或者我可以給你請個好的律師？”
其實他對於寧澤海的答案並不是特別的在意，他隻要坐在這裏，就足夠了，不管法律能不能製裁他，他都會讓他好看。
“我，我想見一下那個人。”
說到那個人，他的眼神忽然又迷離了起來。
這個樣子，讓風翰墨莫名的震怒，但是他還是忍著沒有發做起來，他來，也隻不過為了一個目的，除了把這個家夥繩之於法之外，他更想通過他找到安姐犯罪的事實。
廖邯那個家夥，風風火火的查了一天，好不容易查到一個黃毛，卻莫名奇妙的死了，現在警察正在給那個家夥做屍檢呢。
“你還記得一年前那個案子嗎？你和你的同夥在名品店前劫持了一個富家千金，她的名字叫寒思憶。”風翰墨的神色不變，眼神卻深沉如水，深不可測。
“寒思憶？原來那個小妞叫寒思憶？我們做這一行的，可從來隻看身子不問名字的，不管她叫什麽名字，到這裏都一視同仁。”那個家夥一邊說，一邊嘿嘿的笑了起來。
風翰墨心裏的火頓時湧了起來，不過，他還是強壓住怒氣，問道：“你為什麽劫持她？是不是因為有人主使？那個人是不是和鳳舞亭有關？”
“風少，您是在誘導我嗎？”那個人的眼神突然一冷，好像看穿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