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這，至少也得半個月？”劉宴瞥向吳妄，吳妄的表情瞬間變冷，劉宴馬上改口，“若是順利，也許十就好了。”謝絕了劉宴留客想讓他們住在他家中的莫名熱情，江入雲帶吳妄在劉宴居所附近租下了一個比較僻靜的院落。他們要在這裏住十。“那個劉宴不太對勁，熱情的莫名其妙。”“沒有啊。”吳妄搖頭。江入雲才想起現在問吳妄沒用。每上午，江入雲都帶吳妄去劉宴家裏，劉宴從來都禁止江入雲觀看，江入雲不放心，私下問過吳妄。吳妄卻答，劉宴進去了就用異能給他摸腦袋，沒有別的異常舉動，江入雲隻好壓下了疑惑。內間治療室，劉宴確實在用異能給吳妄摸腦袋。“嘖嘖，你的腦袋裏這是什麽？沒晶核竟然有一條龍？”劉宴的驚歎聲一直沒停過。“不要隨便探進去，異能廢掉事，若是死了，做鬼別來找我。”“脾氣真壞，也不知道你的那位男朋友怎麽受得了你的！”“是愛人。”吳妄糾正。吳妄早就知道他腦中是個什麽情形了，也從江入雲那裏聽到過一些，他神誌不清這段時間，江入雲幾乎不在他麵前隱藏，暴露了不知多少東西。他聽到宮宇和江入雲他是上古修士，已經裝做好奇問過江入雲。江入雲回答他，他若是以後能把元神養大後合體歸位，就能長長久久陪伴江入雲。吳妄私底下從他收藏的圖書館裏找了許多相關的資料作參考，有些來自道教書籍，有的來自裏豐富的猜想，他對自身的狀況多少明白了一些。自己竟然不知不覺有了這麽一個優勢，他有些雀躍，若是別人都沒他壽命長，江入雲不選他還能選誰？何況現在他堅信江入雲對他是有情的，徹底瘋了之後，他從以前看不到的角度發現了江入雲壓製在心底的情，隻需要一個爆發的契機，就再也壓不住了。“十，現在已經六了。”“別這麽無情，你讓我再研究一下，不定我能給人類找到一條新的變強道路。”劉宴哀求。吳妄不為所動，“還有四，你最好先想好十後怎麽給我圓謊。”“活該，你幹什麽騙他？”劉宴譏笑，“看到他為你著急，東奔西跑想治好你時滿足你的虛榮心了？”“我要他心甘情願的跟我在一起，自然不能容許他再自欺欺人。”吳妄語氣平靜看向門外，門外他的阿雲在等他。“哦，原來是還沒得手啊。”劉宴譏笑聲更大了。第二次見麵就得手了，難道這也要讓你知道？吳妄把冰冷的紅眼睛對著劉宴，劉宴連忙舉手討饒。“你的眼睛是怎麽回事？一直是紅的，看起來涼涼的毫無感情，嚇人。”“不知道，也許過段時間會恢複，我沒感覺有什麽影響。”“你拿這個滴一下眼睛試試，不保證有用。”劉宴遞給吳妄一瓶藥水，吳妄收起來，並沒有現在用。“可憐的江兄弟，這六你一點都沒好轉，他現在很煩惱，你就不能裝的好轉一些了麽？這樣簡直是對我治療技術的汙蔑！”“我有分寸。”治療時間到了之後，劉宴同情的看門外，馬上開了門。門打開的一瞬，吳妄立刻變了一個人，他向江入雲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劉宴瞪大了眼，這演技可以的，變臉就變臉。“今感覺怎麽樣了？”江入雲馬上過來關切問道。“阿雲，我好像腦袋清楚了很多。”吳妄起話來基本看不出有顛三倒四的痕跡。江入雲驚喜不已，把劉宴完全忘記，詢問吳妄一些問題，吳妄果然大部分都答上來了。見效真快，清醒一些就清醒了那麽多，江入雲心底有點慚愧，前幾還總懷疑劉宴來著。江入雲心情很好，回去後邊洗澡邊哼歌，那愉快勁兒，吳妄在門口都感覺的出來，他放鬆了情緒，靠在門口輕笑起來。笑完他又看著浴室的磨砂玻璃門歎氣，玻璃上映出的身影輪廓高挑勻稱，看的他心癢難耐，肉在嘴邊，可惜卻不能吃。從他清醒以來，求歡都以失敗告終，心知是那的粗暴把人嚇壞了，他清醒前別想再吃一口肉了。江入雲洗完出來後，吳妄湊過來蜻蜓點水在他額前親了一下，江入雲學習吳妄，回親了一口。吳妄嘴角微微一彎，這必有回應的習慣好，要保持。這份好心情又保持了兩，吳妄每病情都有一些好轉，江入雲心裏高興，他就快要見到他最熟悉的那個吳妄了！這他們到那家布料店取回了象毛紡織成的布料，那批象毛顏色很統一，大多數是黑色的，還有少量的青灰色。分別紡織成了喑啞的黑色帶銀色花紋的布料，和青灰色帶銀色花紋的布料。兩種花紋是同款，但花紋是用其他材料織進去的，稍顯美中不足。“很漂亮。”江入雲摸著，手感也不錯，他看向吳妄，黑色的一定適合吳妄。但這還不是最終形態，那雪瀨獸皮被他們直接做成衣服太可惜了，他要用製作法寶的標準好好給吳妄煉製個法衣。吳妄在旁邊不自覺微笑，這是阿雲準備給他做的啊！取走了布料，他們才去找劉宴，在門口敲了門，卻遲遲不見開門。劉宴每上午都會在家等著他們上門治療，這幾從沒放過他們鴿子，江入雲心底升起不妙的感覺。吳妄後退幾步，深吸一口氣，門啪的一聲被他撞開了，他撇開江入雲先進去查看了，裏麵卻空無一人，江入雲隨後進來。燈還亮著，桌子上有匆匆留下的紙條。去車行，見一老朋友。“昨晚就出去了？”是在車行住了一晚？江入雲心裏這樣想著，不妙的感覺越來越強。吳妄把江入雲背在身上往車行跑，沿途有人議論紛紛，江入雲吳妄聽的一清二楚。“昨晚車行那裏出問題了，今早上，有十幾個人死在總部，其中還有兩個高層。”“車行這是跟誰結仇了？這是仇殺吧！”江入雲抓住一人問，“你們車行死人了？死的是什麽高層？”“好像是他們的副首領，還有個醫生什麽的。”那人被吳妄嚇的沒敢動，實話實回答起來。醫生？江入雲心裏咯噔一聲，死的是劉宴麽？那吳妄怎麽辦？吳妄才剛剛開始好轉，精神力藥水沒有了，醫生也沒有了，吳妄就真的無望了？“阿雲，或許不是他。”“我們去看看。”被他們抓住的那個人好心提醒：“那邊現在戒嚴了，過不去的，要找饒話要等等。”江入雲卻不理會，摟緊吳妄的脖子，和吳妄快速朝車行移動。車行方向濃煙密布，已經起了大火。他們剛靠過去，就被南都基地的執法隊攔下了。“裏麵危險，我們的人正組織滅火，你們不能進去。”執法隊的一隊人守住了入口。“讓開。”江入雲拿出硯鎏筆一甩，真元透體而出，把這隊人甩開很遠。吳妄跟著直接衝進了車行總部。濃煙滾滾中，江入雲轉為內呼吸，他用濕布給吳妄捂住了口鼻，水牆化作長龍在滅周圍的火。二樓走廊上不時出現屍體，會議室中還有人話的聲音。“有活人——”吳妄推開了會議室的大門，會議室安靜了一瞬，裏麵的情況被江入雲看的一清二楚，會議室裏一共有三個人，白衣人正拿匕首指住綁在椅子上渾身是血的中年人。這三個人被突然被進門的不速之客打斷了之前的舉動，白衣人也停下了動作，目光全部聚集在江入雲和吳妄身上。“你們來這裏幹嘛，我不治你們了，快走——”這焦急的聲音是劉宴，他身上有無數破口，正奄奄一息坐在中年人旁邊。“怎麽是你？”這裏看到劉宴在意料之中，江入雲卻皺著眉頭看向白衣人，那拿著匕首站在劉宴和中年人對麵的人，竟是丁鶴。丁鶴仍然穿著江入雲給他的白色盤扣長衫，穿了那麽久，衣服不但沒變舊，反而有一種珍珠光澤，好像重新換了一種布料一樣。江入雲眼睛一花，布料又變回原來的，剛看到的珍珠光澤好像是他的錯覺一樣。丁鶴看到江入雲，竟然還朝他笑了笑，友好的打了個招呼。“江入雲，好久不見。總聽有個人和你在一起，原來是他啊，難怪要找精神力藥水。”丁鶴向來神出鬼沒，能知道自己最近在到處找精神力藥水，江入雲也沒太意外，但這時看到丁鶴，他心中的一些疑問終於得到了解答。“車行的事情是你做的？控製狂化獸襲擊基地的也是你？為什麽？”江入雲從吳妄背上下來，吳妄改為緊抓住他的手，另一隻手按在刀柄上。江入雲越想，信息對上的越多，他們剛出蓮塘鎮時，一路上一隻狂化獸都沒有，遇到第一波狂化蟒的同時，正好也遇到了丁


  鶴，記得當時丁鶴對蟒蛇了句讓江入雲覺得有點奇怪的話。他，“真沒用，竟然沒毒！”他們和丁鶴一起走過的地方，一路有狂化獸襲擊。還有他被吳妄關在喪屍城別墅時，丁鶴原因不明的路過，其實是因為南雲基地不好啃，就去喪屍城給車行的石油資源做手腳？他成功把車行困在新南基地，再操縱獸群毀掉了新南。“車行和你有什麽仇怨，為什麽這麽做？”丁鶴聳聳肩，“那要問問這位現任車行行長，曾經的汪旭堯汪院長了，這位可不止是我一個饒大仇人，你旁邊的紀無妄也是被他害成這樣神誌不清的。”那個中年人就是丁鶴的汪旭堯，他聽到紀無妄三個字，也抬頭看了眼吳妄，才發現也不是生麵孔，他慘笑，“好啊，今都湊到一起了，還有什麽仇怨，盡管衝著我來，隻後悔當時沒看嚴，讓你們兩個跑了出來。”“汪——旭——堯————”吳妄聽到這個名字後溢出的濃濃殺機讓汪旭堯身體一抖，他吐出每一個字都像凝結的寒冰，刻骨的仇恨聽的江入雲也感覺不寒而栗。他就是那個瘋人院的院長。是他把吳妄折磨成現在這樣。想到後來的吳妄每次在黑夜裏那麽渴望的想要碰觸他的肌膚，想到曾經的吳妄日日夜夜在手術台，隻能感受到的黑暗和冰冷，江入雲反應過來時，他已經飛出匕首在汪旭堯身上捅了一刀。捅完後又想起吳妄如今仍是神誌不清的模樣，悲從心中來，他拉回匕首鎖鏈又重複了兩次之前的動作，血順著匕首流到他的手腕上，一點一點滴答到地上。“阿雲——”吳妄收斂了殺氣，低下頭用紙巾給江入雲擦拭手上的血。“你們給我個痛快。”汪旭堯身上血糊糊的傷口又舔兩道新傷，血在衣服上又染紅了一大片，他驚恐的瞪大眼睛，一個丁鶴已經折磨了他大半夜，又來了兩個。“你想痛快還可以咬舌自盡，為何不咬呢？”丁鶴微微一笑，他已經看準了這位汪旭堯院長既怕痛又想活，等著奇跡來救命，“世上哪有那麽多奇跡，不會有英雄來救你，就如同我，想要得救隻能自救。”汪旭堯咬牙切齒看著丁鶴，卻被丁鶴搜出了他偷藏的刀片。“沒用哦，乖乖待著。”丁鶴完又朝江入雲喊：“那邊的朋友，還要再來兩下出出氣麽？火快燒過來了，我準備要結束了。”吳妄擋住了丁鶴的眼光，把江入雲護在身後。“你認識丁鶴？”江入雲低聲問吳妄。“我不認識他。”吳妄迷惘，他是真不記得。丁鶴聽到了，他微笑，“這就不認識了？當初可是我把你從地下實驗室裏帶出來的，沒有我，你能重見日？”吳妄露出思索，看著丁鶴，仍然記不起來，他那段記憶比較模糊，依稀記得帶他出來的人話不是這樣的，也有可能是丁鶴當時沒用真正的聲音。“丁鶴，你就是秘密實驗室除了吳妄之外的另一個精神力強者？獸群是你在控製，你為了一個車行，連累了那麽多基地被毀？”江入雲思緒越來越清晰，那個白色菇母也是丁鶴喂養出來的，為了喂養那玩意兒，到底死了多少人？“算是吧！”丁鶴話的節奏依然不疾不徐帶著笑，“不過人類這種生物，滅絕了挺好的，我從未見過比人心更醜惡的東西。”“你也是人！”江入雲聲音不大，卻沉重非常。丁鶴不以為意，“我是人，那又如何？所有狂化獸都會聽我號令，異化獸都願意和我做朋友，我為什麽不給它們爭奪一個生存空間，反而要幫助人類殘殺它們呢？”“人類的生存空間，可全靠屠殺它們換來，若沒有它們的死亡，給人類換來食物，衣服，如今末世的人類又靠什麽活到現在？”丁鶴嘲諷道。“可你也吃狂化獸。”“是的，我沒有否認我必須也要吃它們維持生命，所以人類真的是很討厭，包括我自己。”丁鶴慢悠悠掏出了個水囊喝了一口，裏麵裝著江入雲送給他的梅花酒。人類確實是踩著獸類的屍體活下來的，江入雲無法反駁。“人類也有善的一麵，他們不止會毀滅，還會創造，不止人類殺獸類，人類死在獸類手中的隻有更多，物競擇，若要以此滅絕某個物種，是不公平的。”“有了我，那就公

  平了，我要獸類活，人類死！”丁鶴低低笑起來，笑容別有魅力，“我的那群象朋友們喜歡你，你的能力也很特殊，不如你跟我走，你不是也挺喜歡它們的麽？”“你滾，他是我的——”吳妄血色的眼珠死死盯住了丁鶴，抽出了黑刀，氣勢驟然一變。“害你的在那邊，是我救你出來的，拿刀對著我好麽？”比起吳妄的殺意騰騰，丁鶴毫無殺氣。吳妄氣勢一滯，仍然舉著刀，卻沒繼續動手。丁鶴沒有再和他們話，他站起身走到了汪旭堯旁邊，“院長閣下，你的車行已經被我毀了呢？痛麽？”“我沒什麽好的。”王旭堯用仇恨的目光看丁鶴，隻恨當初舍不得這個難得的實驗材料，沒早點弄死了他。“痛就對了，我比你更痛，痛了許多年，為什麽你還活著呢？”丁鶴微笑著把玩匕首。“每都被你割開身體研究，不如你今也讓我來研究研究？”丁鶴笑著，做出的事卻讓人心生寒意，江入雲無意識抓緊了吳妄的手。丁鶴一刀豁開了王旭堯的肚皮……江入雲背過身，這場麵衝擊力有點大，但卻沒有任何理由去阻止別人報仇，尤其是這人傷害折磨過吳妄的情況下。吳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他握著江入雲的手，仍盯著丁鶴，對血腥的場麵視而不見，也對汪旭堯的下場沒有任何快意感覺。他的心，早就被一個人占據，再也放不下其他。“丁鶴，你要報仇可以，可劉宴並沒有參與吧，你能不能放了他？”江入雲想救出劉宴，劉宴不認識吳妄，應該和秘密實驗室沒有什麽關係。丁鶴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你想救他？”江入雲點頭。丁鶴意外的看了江入雲一眼，“他雖然沒有在秘密實驗室裏出現，可的確是秘密實驗室的一員，他們在我們身上研究出的成果，劉宴也全部共享了。”江入雲一怔，看向劉宴。劉宴看著吳妄，歎了口氣，“真沒想到，我們竟然還有其他恩怨糾葛，我的確是秘密實驗室的一員，包括秦西基地的秦教授。”“精神力藥水也是在吳妄他們身上實驗出來的，吳妄早就不知道喝過多少，隻是現在的精神力藥水改進過，使用後痛苦了，保持神智的效果增強了。”劉宴垂下頭，“你們可以不用救我，我想我也並沒有被救的價值。”吳妄手一緊，緊盯著劉宴，劉宴深深看了一眼吳妄，搖頭苦笑，放棄了揭開吳妄已經清醒的事情。江入雲聽到劉宴這麽，愣了一下，心頭泛起疑惑，正想再問，丁鶴卻繼續話。“我想劉宴的異能幫不了紀無妄，他隻能探進去治療精神創傷，紀無妄和我早年的狀況一模一樣，秦逸的精神力藥水才有用，劉宴在騙你。”“什麽？”江入雲下意識看了一眼吳妄，如果沒用，那吳妄為什麽會好轉？他又看向劉宴，劉宴低下了頭。吳妄微微垂下眼眸，是不是現在就承認？若再瞞下去，江入雲會不會以為他刻意在騙他？丁鶴從懷中掏出一個熟悉的玻璃瓶問道：“你想要嗎？”“拍賣行的精神力藥水也是你盜走的！”江入雲脫口而出。“是，我聽你在找這個，就找來給你做禮物，想要嗎？”丁鶴又問了一遍。江入雲深吸了一口氣，“是，你要送給我麽？”丁鶴握住了玻璃瓶，“我現在改變主意了，你跟我走，我給你藥水。”江入雲眼睜睜看著丁鶴重新收回了玻璃瓶，著急了，“你給我，我跟你走，但你要帶上吳妄一起。”丁鶴頓住了一瞬，“不要他。”江入雲急道：“你以前不是也邀請過吳妄麽？為什麽現在又不要他了。”丁鶴仍笑著，手卻把水囊捏的有點變形，“那是以前，現在我覺得你更有用。”江入雲覺得手一緊，被吳妄帶著向前衝了幾步，黑刀出鞘，吳妄突然向丁鶴出手了。丁鶴似乎早有所料，手一揚，從腰上抽出了一把軟劍，纏住了吳妄的刀。“你鎖定了我那麽久，終於出手了，紀無妄，你神誌不清的時候仍然危險，無法讓人放鬆警惕呢！”吳妄刀勢落空，又被纏住，冰箭從各個角度衝出，想引開丁鶴攻擊，丁鶴卻輕笑一聲，冰箭停頓在了半空。“你到底是什麽異能？”江入雲驚問，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