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宮玉衡一拍腦袋，本以為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秘密，結果自己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大象們拉車繼續走，象突然叫了幾聲，不肯走了，雌象停下來，整個象群都跟著停了下來。張勇年有些著急，下了車到了藤床所在的大象前，想開口叫人。吳妄掀開一角，隱約能看到睡在一邊的江入雲，吳妄冰冷猩紅，不帶絲毫感情的眼睛盯著張勇年。張勇年感覺隻要開口吵醒江入雲，這車隊裏傳的沸沸揚揚的瘋子就要動手了。張勇年默默退開，直接和其他人宣布修整。江入雲這一覺睡到快黑，鑽出藤床，卻不見了吳妄的影子。背著藤床的那隻大象很安靜待在那裏，似乎知道江入雲忙了一整夜很累，不能吵醒他。車隊已經開始修整，休息的休息，吃東西的吃東西，大象們身上的繩子被解了下來，正聚集在吳妄身邊。吳妄操控著異能變成綿綿細雨，給大象衝涼喂水，見江入雲走過來，就道：“阿雲，它們餓了。”“空間裏攢下了那麽多新鮮蔬果，我們又吃不完，給它們吃就是了。”“不是吃肉的嗎？”吳妄撓撓頭，他隻見過大象捕食獵物吃。“應該什麽都會吃的吧。”江入雲不確定，就算因為找不到吃的改了食譜，以前喜歡的食物現在依舊會吃吧。騰出一片空地，他從空間中拿出水果，推的山一樣，對雌象頭領：“多謝你們幫忙送我們一程，請你們吃東西。”雌象還沒動，身邊的象就喜悅的伸出鼻子卷起果子往嘴裏塞，雌象叫了一聲，象群們都聚集過來。吳妄一邊給象剝著香蕉喂給它，一邊灑著水惹得其他大象也湊過來，單純而開心的神情，看起來就像個普通年輕大男孩。宮玉衡見狀，羨慕的悄悄摸了過來，進去象群給象群喂水果。或許大象們見到了很久沒吃過的食物，高心很，也沒介意突然加入進來的其他人，甚至有的大象還容忍宮玉衡摸了摸它。遠遠看到象群裏景象的人，有人嫉妒道：“果然是瘋子，那麽多水果都拿來喂動物，嫌太多的話這裏這麽多人，給人吃不給拉車的大象吃好？”張勇年正好聽到這個饒話，冷冷接口道：“你就是鄔世立？水果是人家的，人家愛給誰吃就給誰吃，關你什麽事。”他記得，就是這個人在車隊把吳妄是瘋子的事鬧的沸沸揚揚的。鄔世立惱怒道：“你們車行就是這樣把客戶耽擱在半路，讓人站在這裏等拉車的大象進食的，那麽耽誤的時間要怎麽算？若耽擱了我的事情，我告訴你，你們車行非要賠償損失不可。”“真的沒有在限定期限送到你再來吧！”張勇年完這句就走開，不再理這個人。江入雲看吳妄和大象玩耍，心想，這家夥若不變成後來那樣，一定會是個很有動物緣的人。他又想起大黃對著吳妄狂吠的時候，後來怎麽就變得狗都嫌了呢！看到張勇年在招手，他牽走吳妄，讓大象們自己吃，走過去問道：“怎麽了？有事嗎？”張勇年道：“象群的夥食應該我們管的，我請它們幫忙，卻讓你們出了食物。”江入雲搖頭道：“無事，你不請他們幫忙，我們也想請大象快點送我們走呢，總不能把時間都消耗在趕路上。”“聽你們滿車隊在打聽特殊係治療類的異能者？”“是的，我家吳妄的情況你也看到了，現在車隊裏人人避如洪水猛獸，怕他發起瘋來傷人，我不在時還到處有人騙他，我想早點治好他。”江入雲抓著吳妄的手。吳妄應和著：“治好，不要被騙。”江入雲摸摸他的腦袋安慰：“很快，別急。”張勇年沉吟一下，掏出一張卡遞給江入雲：“這是我們車行的貴賓卡，以後二位拿著這張卡，不管是護送人還是物，都隻收一半價格，多謝這次你們幫忙，這個人情我記下了。”江入雲接過，貴賓卡上立體的立交橋，上有燙金的通行下四個字。“那我就收下了，這張卡對我們很有用。”“我們車行總部所在的南都基地有個能平息精神創贍異能者，帶著這張貴賓卡去，或許他可以幫到你們。”江入雲又驚又喜，打聽了好幾都無果的精神治療類異能者，居然在這裏聽到了消息。他詳細記下了那位異能者的地址以及去南都的路線，張勇年才告辭離去。象群吃飽了，休息足了，繼續拉著車上路，車隊的人也慢慢習慣了被大象拖行的感覺，漸漸的膽子大了。大象停下來休息的時候，也有人大著膽子圍上來觀看了，大象們並不怕人，隻有在人作出有威脅的動作時，才會警覺的後退。晚上他們休息時，繼續放出別墅，象群圍繞著別墅周圍休息。宮玉衡進門時有點氣憤，打斷了正在給吳妄喂油炸甜核桃的江入雲，吳妄不爽的看過來。宮玉衡怒氣衝衝道：“車隊那些人好不要臉，竟然去偷大象的食物，被追了好遠，真是活該。”“沒出什麽事吧？”“象發現了偷東西的人，被打傷了。”宮玉衡的表情好像被打的是她自己一樣。江入雲拿著勺子的手一頓，道：“我去看看。”“沒吃完，喂我。”吳妄急的抓住江入雲的手。“回來喂，馬上就回來。”江入雲翻了個白眼，毛病，給慣的，喂一次就賴上了，自己不會吃麽？吳妄不甘心的端著還剩下半碗的核桃，跟了出去。門口的象躺在地上，身上有被異能割贍痕跡，雌象看到江入雲兩人過來，叫了一聲，叫聲中有略微焦急的情緒，不停把江入雲往象身邊拱。江入雲摸了摸象的傷口，從中嗅出一點其他氣息，嘴角掛上一絲冷笑，他給它打了個萬生符治療，看到象恢複生機，安撫象後離開了。吳妄跟著他，看他來到了車隊的帳篷中間，帳篷裏聽不到談話聲，像是都睡了，江入雲知道一定有人沒睡熟，他在一處帳篷旁邊停下。示意吳妄別出聲，他吹出一條黑影爬進了帳篷，片刻之後，帳篷裏鄔世立驚恐的叫聲打破了黑夜。“有鬼，救命啊——————”鄔世立驚慌的跑出帳篷，門口站著兩個人，帳篷裏露出從大象那裏偷來的水果。這時已經有人被聲音嚇醒，起來查看情況了。“偷！”吳妄的眼睛在看到鄔世立的臉時就變的更紅，“阿雲，我能打他麽，他騙過我。”“打，狠狠打。”沒想到還有這一出的江入雲更是不客氣。轉眼鄔世立就被吳妄打的頭破血流慘叫連連。“大家回去繼續休息吧，沒事，這人偷東西被抓到而已。”張勇年看了一眼，勸回了大家。鄔世立被人用厭惡的眼神圍觀不，吳妄還沒停手，下手一下比一下狠。“心別打死了。”吳妄最後狠狠踹了一腳，才和江入雲離開。經過幾的跋涉，車隊終於來到了靠近主幹道的公路，零零星星也能看到行走在路上的幸存者。這些幸存者大部分都是徒步跋涉，可見如今石油資源多難找。公路上來了一個奇怪


  的車隊，是車隊是因為他們都坐在車上，奇怪是這個車隊的車全部是熄火狀態，全靠大象拉著跑。這些大象們身高足有三四米，雄壯的身體上隻有稀薄的毛發，卻精神抖擻甩著尾巴，脖子上掛滿了繩子穿起來的香蕉，邊走邊用鼻子給自己喂香蕉，看上去十分愜意。行人們頻頻側目，不但用這麽多異化獸拉車，還給價值不菲的食物，這個車隊，好有錢！有一隊路過的車隊看到了正開窗透氣的張勇年，驚奇的打招呼。“你們車行的派頭越來越大了，出行都用異化獸拉車了？這麽多異化獸得不少錢養吧，不如均給我們幾頭？”張勇年看了一眼道：“方老三，這些異化獸可不是車行的。”這些大象是無主的啊，張勇年想著，眼光不由看像高高坐在大象背上藤床的江入雲吳妄兩人。方老三注意到了張勇年的目光，也發現了大象上那個撩開了一半幔帳的藤床。別的人都坐在車裏被拉著，而藤床上的兩個長相十分優秀的年輕人十分招搖的坐在藤床上吃蜜瓜。方老三趕上前喊道：“兩位兄弟，你們的大象賣不賣？”“不賣。”江入雲眼皮抬起，瞟了他們一眼，又給吳妄切了一塊蜜瓜喂進去。吳妄惱那人打擾自己和阿雲吃瓜，刷一下把幔帳拉上了。方老三碰了個釘子，麵色一僵，對著張勇年笑罵：“貨源藏的很緊啊，人家都不和我話。”張勇年正要答話，藤床裏傳來一聲口哨，象群聽到口哨聲，突然加快了腳步，轉眼就把方老三給甩在後麵吃灰。江入雲在幔帳中撇撇嘴道：“煩人。”大象的長毛是不錯的材料，他發現後，就想讓吳妄給大象給剃個毛。吳妄答應的不情不願的，大象卻高興壞了，末世前它們也沒這麽長的毛發，很熱很不舒服。剃完之後，大象對吳妄的好感度直線上升，把江入雲都給扔到一邊了。象群加快了速度，在黑前找到了一個適合紮營的地方。在他們紮營不久，方老三的車隊也趕上來了，他用驚奇的目光看著本不應該存在的別墅，大象們就圍繞著別墅休息。方老三眼珠一圈，進入了張勇年的車隊。江入雲正坐在飯桌前給吳妄剝蟹，他看到吳妄的吃法，好像是上次學他的。他上次趕著睡覺，殼都嚼了，把剝出來的蟹肉喂給吳妄，吳妄突然湊過來在江入雲耳邊親了親。我湊！這是個假的瘋子！！！江入雲差點把螃蟹扔下去，連忙去注意周圍，今他難得下樓吃飯，宮家兄妹都在，平時吳妄都要進房間吃。宮玉衡看到了，她眼睛睜的老大，心裏瘋狂吐槽，那吳妄在廚房看她蒸螃蟹，不是會吃麽？到了雲哥麵前怎麽就退化了？還有他為什麽突然下樓吃飯，還要當著大家的麵親親，打擊情敵也不能這樣啊！她轉頭看哥哥，宮宇正食不知味生無可戀的看著花板，他機械的嚼著東西，仿佛突然剃了頭的高僧。哥啊，你振作啊！！江入雲看到宮家兄妹都在走神，心裏鬆了一口氣，一定沒被看見，自己也不能反應太大，反而引起注意。他淡定的坐下繼續投喂吳妄，突然覺得投喂挺有成就感的，不知道以前的吳妄是不是也有這種感覺。吳妄很享受被江入雲投喂的感覺，總想把自己的碗往江入雲手裏塞。孩子不能慣著，慣多撩寸進尺！江入雲心裏想著，計算著最多一給喂一次，多了不管吳妄再怎麽可憐巴巴盯著他，也一定不能動

  容。回到了臥室後，他肅靜了臉宣布了這個消息，吳妄的臉馬上垮了下來。他把剃下的象毛一捆一捆的擺在江入雲麵前，彰顯他的功勞，需要獎勵。江入雲眼皮猛跳，覺得這操作無限的熟悉，果然還是發作的吳妄。“孩子才需要喂食，你是孩子嗎？”江入雲把耐心全部都用在哄吳妄上了。聽到孩子可以被喂食，吳妄正想承認，江入雲補上了一句：“大人才可以親親，孩子是不可以的。”吳妄在喂食和親親中間掙紮了十幾分鍾，最後垂頭喪氣的選擇要親親。江入雲拍拍他的腦袋安慰道：“大人每喂一次也是可以的。”這麽一對比，做大人還是不錯的！吳妄恢複了精神。江入雲怔怔看著吳妄現在的模樣，有些心酸，手摸在吳妄腦袋後坑坑窪窪的傷痕上。“吳妄，你到底什麽時候能恢複，我，我很想你。”江入雲終於出藏在心裏很久的話，對著一個已經不能回應他的吳妄笨拙而別扭的表達著。“我在！別怕。”吳妄突然話，完自己也迷惘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話就衝口而出。江入雲一震，差點以為吳妄好了，看到吳妄正經的眼神，還是忍不住笑噴了。再正經能別提著一捆象毛不停指著，示意獎勵還沒給麽，親了親吳妄，吳妄才欣喜走開了。江入雲神情又落寞下來。第二他們繼續上路，這次方老三已經提前走了。公路從來都是通往喪屍之城的，若要去基地，隻有繞過去。遇到的行人越來越多，江入雲坐在上麵覺得有些高調，不符合他的一貫作風。吳妄給了他底氣，他堅持坐在藤床上，等到了車行從基地派來接應的人手。無法行駛的車輛重新換上了新的汽油，廢棄了幾的車總算重新有了用途。張勇年精神煥發宣布，明恢複正常行駛速度。大象們速度不慢，但不像汽車隻要有油可以一直跑，一路上走走停停，實際並沒有開車速度快。解下了套著大象們的繩索，大象們也準備休息足了就回返。吳妄又喊頭疼，江入雲把他哄睡著了，才帶著玉牌出來想給大象喂食，卻遇上宮宇。宮宇正蹲在別墅旁的幹草從裏捏緊了拳頭。“怎麽了，你怎麽在這？”江入雲問道。宮宇給了他一個禁聲的手勢，表情很憤怒。江入雲凝神傾聽，果然聽到了有兩人在話的聲音，其中一個聲音有些熟，竟是白就離去的方老三的聲音，另一個聲音正是被吳妄暴揍了一頓的鄔世立。這兩人怎麽勾搭在一起了？“藥準備好了麽？”“早就好了，等這些大象明和車隊一分開，必然要到那個水源處喝水，我們的人已經搶先去布置了，那些藥足夠藥倒這批大象了。”方老三嘿嘿笑著回答。“可別出了漏子，這麽多頭大型的異化獸，賣出去可是一筆不的數字。”“我辦事，你還不放心麽？事後我們五五分賬，哪裏舍得出漏子。”“還是心些，那個瘋子不是好惹的，必須等他們分開後才動手。”“那兩個子真蠢，守著這麽多寶貝，竟然要把它們放回山裏，還不如便宜了咱們。”方老三和鄔世立相對得意的笑聲響起。“混蛋！那揍的太輕了！”他都沒忍心留下一頭來當坐騎，這些混蛋居然還想一網打盡？宮宇站起來就想上前拆穿這兩個無恥的家夥，江入雲連忙按住他。“現在別去，跟著他們看看是在哪裏，這裏我們不熟悉，不找出水源位置，還是要中眨”


  “現在？”宮宇猶豫，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末世的晚上沒什麽娛樂活動，大家都睡得很早，這個點，營地已經是漆黑一片。“我，我背著你麽？”宮宇心跳突然加快。江入雲詫異道：“想什麽呢？要跟蹤也不必人去。”他照例剪出一個人，輕飄飄附在了方老三的鞋底。“法術！你是修行之人？”宮宇脫口喊出。江入雲一驚，“你知道？”“不，我就是聽過，裏不是有寫麽？”“宮宇，你真不適合撒謊！”江入雲清澈的目光看向他，看的宮宇心裏一慌。“我不知道你們到底在做什麽，但我知道你們要做的事規模不，若有需要，你們可以找我幫忙，雖然我修為不高，但不至於一點忙也幫不上。”“入雲，你，你把我當朋友麽？”宮宇心裏亂糟糟的，終於還是問出了這句話。朋友？江入雲沉思，他跟著宮家兄妹生活了半年，宮家兄妹品質純善，性格為人他看在眼裏。他到底不是冷血之人，雖然到不了交托內心的地步，卻願意無條件去幫助他們，於是道:“我們當然是朋友，為什麽這麽問？”宮宇的表情似哭非哭道：“隻要你當我是朋友，那就很好了，我能抱一下你嗎？”江入雲一愣，宮宇表情不太對，就道：“當然可以。”他主動過去抱了宮宇一下，宮宇摟住江入雲，摟了一下，很快放開，表情已經恢複了正常。“等我和妹妹商量一下，再決定告不告訴你。”宮宇道，“不沒關係，隻是需要幫忙時別客氣就是了！”江入雲正話，聽到了奔跑的聲音，腳步聲很急很快，轉眼就到了眼前。“怎麽不穿鞋就下來了？”吳妄赤著腳紅著眼睛，沒有看江入雲，他悲憤的目光對著宮宇。“我的！我的！！”一拳朝宮宇打過去。江入雲知道他出手沒個輕重，哪敢真讓他又打人，抓住吳妄的雙手道：“咱們回去睡覺了。”“我不睡，你趁我睡著去抱他，我看到了！”吳妄紅紅的眼睛裏都是受贍情緒。江入雲深吸一口氣，歉意示意宮宇離開。宮宇看了看吳妄的瘋狂狀態，點頭轉身，卻聽到身後江入雲對吳妄，“我是抱了他一下，但隻會親你一個，也隻會有你一個。”宮宇露出落寞自嘲的表情，宮宇，你的未來已經注定，這樣的結果難道不是最好的麽？江入雲帶著吳妄回了臥室，吳妄仍然很不安，拽住了江入雲不放手。“沒有騙你。”他在下麵的話都是真的，他對吳妄會不會移情這件事存著極度的不自信，但從始至終，他願意在心裏留下一個位置的人隻有吳妄。如果不是吳妄，他這輩子大概率結局是注孤生，再也不會有其他人對他如此用心，他隻願意和吳妄在一起。“抱別人，也不許。”吳妄拽著江入雲要求道。江入雲鬱悶道：“這個真不行，你看我又跑不了，如果有危險的話你不在身邊，我不撘個便車就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不會離開你身邊。”“萬一呢？”吳妄猶豫了一會兒，妥協了，“那隻能親我一個。”“這當然！你是最好的，誰都比不上你。”江入雲笑眯眯再給吳妄一個親親，吳妄才放下剛剛那件事。江入雲讓吳妄坐下，他赤著腳跑出去又被石頭紮破了腳，端來水清洗一下給他治好，才重新哄吳妄睡覺。紙人在亮的時候悄悄回來貼在了江入雲身上，睡夢中的江入雲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