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鬥法

  付庸三人在靈隱寺方丈延空法師的帶領下穿過第一重大殿,來到第二重大雄寶殿門前。


  大雄寶殿,原稱覺皇殿,單層三疊重簷,長24米,重簷高33.6米,為第二重大殿。大殿正中是一座高24.8米的釋迦牟尼蓮花坐像,造像“妙相莊嚴”、“氣韻生動”,頷首俯視,令人景仰,這是中國最高大的香樟木坐式佛像之一,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宗教藝術作品。


  大雄寶殿前月台兩側各有一座八角九層仿木結構石塔,塔高逾七米,塔身每麵雕刻精美,經古建築專家梁思成生前考定,兩石塔亦雕造於吳越末年。


  正殿兩邊是二十諸天立像,殿後兩邊為十二圓覺坐像。


  大殿後壁有“慈航普渡”、“五十三參”海島立體群塑,共有佛像150尊,正中為鼇魚觀音立像,手執淨水瓶,普渡眾生,下塑善財童子及其參拜觀音故事,善財童子參拜名師53位,第27參拜見觀音得道成佛。觀音兩側為弟子善財與龍女,上有地藏菩薩,再上麵是釋迦牟尼雪山修道的場景:白猿獻果、麋鹿獻乳,整座佛山造型生動。


  跟在幾人身後的上官芸萱驚訝的發現付庸和幽冥兩人每到一個殿都會燒香禮佛捐功德。看到她驚訝的眼神,付庸在延空大師和別人打招呼的時候解釋道,燒香不漏神這是規矩,也是禮數。


  隨後的藥師殿和靈隱銅殿,延空大師都詳細的為眾人介紹一番,當幾人隨著大師將靈隱寺的偏殿也轉完之後,天色依然不早。


  已經有些累的上官芸萱覺得此行終於要結束的時候,卻聽到延空大師要帶幾人去看佛教珍品,頓時更是無語,現在的她已經饑腸轆轆,沒有力氣。


  她知道僧人都有“過午不食”的規矩,可是她隻是一個千金大小姐,怎麽能夠忍受的了餓著肚子出來遊玩呢!

  付庸走回她的身邊體貼的說道:“再稍微忍耐一下!”


  延空法師帶著幾人穿過偏殿,來到後麵的小院。


  小院裏竹葉森森,草木靜幽,竹叢裏三間竹屋,庭院寂寂,風吹竹葉,竹簾上竹影流動,上官芸萱幾乎驚歎此處乃是天上人間。


  幽冥也是第一次感覺到佛教之人竟然可以如此優雅。


  延空大師帶著幾人進去之後,先是拿出一些酥餅招待幾人,隨後親手泡上香茗。


  一番調整之後,延空法師清潔雙手帶上潔白的真絲手套。這一係列動作,不僅讓幾人感受到他對付庸的重視,同時也讓他們對下麵即將拿出來的寶物充滿好奇。


  沒讓眾人久等,延空法師便拿出一卷經黃檗染製寫經紙。


  幽冥對於文字經書一類的東西並不敢興趣,便怡然自得的坐在那裏品嚐香茗。


  倒是付庸直接上前靜靜的等著延空法師將手中之物小心翼翼的輕拿輕放,展開。


  隨後他接過延空法師遞過來的放大鏡仔細觀察,付庸知道這是敦煌石室藏唐人書《摩訶般若波羅蜜多經》,

  這應該是靈隱藏品中最古老的一件文物。通過端莊嚴謹而又精熟優美的書法字跡,付庸能夠感覺到佛法的莊嚴威儀和抄經手嫻熟的書寫技巧。


  它曆經1000餘年而依然堅韌完好、輕盈光潔,未受蟲蛀。


  仔細觀摩之後,付庸後退幾步,與這件文物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後才感歎道:“難得的無價之寶。”


  他相信這是目前所發現的靈隱寺所藏經卷中最古老的一件。在它身上,1000多年的歲月卻好像沒有痕跡地如雲煙一般過去了。俗話說,紙壽千年,但這件作品曆經1400多年的曆史,至今還完好無損,極其少見。


  待將這卷佛經收拾好之後,延空法師又拿出一件具有很高遺書價值的珍品《金剛經》。


  該冊頁是由明朝的董其昌所書,起首兩頁是乾隆禦題“香光法寶”、“永鎮雲棲”。此本冊頁原是雲棲寺的藏品,其上鈐蓋有“雲棲常住法寶”方形印,後歸靈隱寺所有。


  通過董其昌的題跋可知此冊書於萬曆二十年(1592年),是為薦亡父母而捐給雲棲寺蓮池和尚的。字跡工整雋秀,應當屬於董其昌比較早年的作品。董其昌跋後還有崇禎、馮大淑觀跋;以及乾隆皇帝於辛未年到雲棲寺觀賞此冊頁所作題識。丁醜年乾隆又到雲棲寺再觀此冊,又題詩四首並識年款。


  看完這些佛家珍寶,付庸還想厚顏請方丈拿出別的文物觀摩之時,便發現有一個小沙彌匆匆來報:“魔僧想求見方丈。”


  延空方丈淡淡的說:“請稍等片刻”


  說完之後,方丈便將珍寶收拾妥當,請付庸幾人一同前往。


  此時山風漸起,眾人隻感覺有些寒意。


  幾人在小沙彌的帶領下來到方丈室門前,令付庸幾人驚訝的是所謂的魔僧就是身上穿著破爛衣服和手皮磨出老繭的朝聖者。


  原本他那應該是光頭的腦袋上已經長出毛茸茸的短發,不過多日未洗,讓人看上去有點像丐幫弟子一樣邋遢。皮膚粗糙黝黑,不過堅毅的臉龐加上棱角分明的五官讓他又多了一些豪邁氣質。他的打扮讓幾名還未離開的俗家之人麵露不屑之色,在佛門淨地居然穿的如此破破爛爛,實在是對佛祖的大不敬。


  魔僧的眼睛環掃眾人,在幽冥身上微微停留,隨即看著延空方丈,臉上的神情異常的肅穆恭敬。


  延空方丈淡淡的說道:“施主光臨寒寺,不知所謂何事?”


  魔僧恭恭敬敬道:“久聞延空大師是一代得到高僧,聲名更是冠絕華夏,魔僧此次千裏朝聖而來,是誠心想跟大師請教佛法和武學。”


  魔僧說這句話的時候,特別加重“武學”兩個字,讓在場的人心裏都是一咯噔,付庸的第一反應就是:此人是來踢館的。


  延空方丈神情毫不變化,依然淡定自如的說:“施主誠心可讚,請教佛法不敢當,一起研討則是,至於武學,靈隱寺沒有武僧,無法與施主切磋。”


  魔僧長歎一聲:“出家人不打誑語,外人不識方丈真麵目,我魔僧則是下過一番苦功夫,延空大師出身南少林,聰慧過人,不僅佛法精深,武藝更是高強,後來雲遊四海在此長期修行,上一任方丈圓寂之後,您以高深的佛法和武藝讓眾僧眾自愧不如,方才繼承了靈隱寺的方丈之位,不知在下說的可否屬實?

  魔僧的話雖然說的很緩慢,但卻震撼著在場人的心,沒想到延空方丈竟然出身南少林,延空方丈更是微微一驚,沒想打這個魔僧竟然把他的底查的如此清楚,看來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今天又有一番麻煩了。


  延空方丈知道,一切福禍都是相隨而生,最終的結果唯有佛祖可知。


  他緩緩說道:“施主細心了,老衲從不打誑語,老衲當初雖然在南少林學過幾招莊稼把式,但真談不上武藝二字,如若施主想探討佛法,我們可以互相交流一下。”


  “好,先文後武,我們來文的,再來武的,我就不信你能忍耐不出。”


  延空方丈心裏微微一震,這個苦行僧身上散發出的堅韌之氣,並非平常人所能擁有,於是微微啟口:“你從何處而來?”


  上官芸萱微微有點不屑,這麽老土的問語,誰都會回答了,電視上不是經常說:“從該來的地方來,去該去的地方去”嗎?


  魔僧知道方丈的話處處機鋒,於是回道:“我從天邊來”


  延空方丈問道:“天邊出來太陽沒有?”


  魔僧雙手合十,不甘示弱道:“假如太陽普照,世間豈會空無?”


  此時,延空大師和眾僧人都暗吃一驚,這小子出言犀利,不同凡響。


  延空大師間魔僧出言不凡,再問:“你叫什麽?”


  魔僧驕傲的回答:“魔僧”


  延空方丈再次發問:“何謂魔?除諸法實相,餘殘一切法,盡名為魔。即是魔,有怎能稱之為僧?”


  魔僧辯解:“魔乃入道必經之過程,道魔同源。道心失常則入魔,魔心失常則入道,道即是魔,魔即是道。無道無魔,道魔隻在一心。”


  延空方丈笑笑,點點頭,幾位俗家之人和上官芸萱雖然聽得不是太懂,但是見方丈有讚許之色,對魔僧也開始刮目相看,這小子有兩下子。


  不過付庸和一些僧眾卻是明白,延空法師落了下風。


  延空方丈試圖以魔來動搖魔僧的道心及信念,不過卻被他以道魔隻在一心反駁,而現在延空方丈不再言語,便可證明他在此方麵不及對方。


  這時,延空方丈將目光掃向付庸,他知道在場還有一人能夠在佛法上勝過魔僧,隻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出言相助。


  付庸微微一笑,想到方才延空方丈將寺院的佛門至寶都拿出來供自己觀賞,自己又怎麽能小氣呢?


  他上前一步笑著對魔僧問道:“你即為僧,又為魔,為何佛不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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