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心有白月光(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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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堂賓客, 喜氣洋洋,紅綢遍地,堂上壽字風骨極佳。
「七殿下過來了!」白從曦也是才進門不舊, 並不知道門口發生的小事。他白從曦再如何面面俱到,但是到底是個男人, 哪裡有婦道人家這般指使著無數奴僕形成了許許多多陰暗的眼睛呢。
有白從曦的接引,趙崇文才覺得自己不再那麼窘迫了。
「見過老太爺,見過老夫人。」白露再怎麼想踩他趙崇文的臉, 也不會當著大堂無數人的面前做些什麼, 這樣不但會踩了趙崇文的臉,連帶著也讓她討不了好處。她才不要成為別人口中不識抬舉、不知進退的草包美人。
因此白露柔柔弱弱卻又並無差錯地給白老太傅夫婦以及一干叔伯嬸娘行禮了, 再與趙崇文一起將他準備好的壽禮奉上。
「是奴兒過來啦?」穿著華貴的老夫人, 坐在大堂一旁的屏風后,笑容和藹地沖白露招了招手,「奴兒快到我身邊來, 許久未見著你了, 怎地嫁了人還清減了些?」
因為我被趙崇文虐待了!
這話白露也就只敢在心裡頭念叨幾句, 她面上笑得如花開,歡歡喜喜地疾步走到了老夫人身邊去。於是一乾女眷便在不遠處嘮嗑著家常,她們自持身份高貴, 飽讀詩書, 自然不像是市井婦人一般嘮嗑東家長西家短。
白露聽了一耳朵的「誰家大姑娘前些日子又作了什麼詩句, 給大家念來,果然是好詩!」、「長公主幾日前舉辦賞花宴,有幸受邀,那花果真不同常花!」、「工部尚書得皇上賞識,御賜寶玉,結果工部尚書將寶玉送給了自家夫人,尚書夫人當真是好福氣……」
實際上,這和東家長西家短又有什麼區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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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沒怎麼認真地聽這些女人們的話題,她反倒頻頻關注趙崇文要如何取得白老太傅的青睞。要知道,白老太傅是給當今聖上當過老師的人,他當年站隊正確,如今,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很不一般。更何況,白老太傅嫡次子還是當今聖上的伴讀……
要得到白老太傅的青睞,那可真是難度係數不低。白從曦不斷地給七皇子美言,七皇子也表現得很是那麼一回事,白老太傅雖然要面對賓客眾多,但是除了一開始地給皇子行禮之外,他倒也是真的多看了趙崇文幾眼。
宴席還未開始,顯然是在等聖上表態了。好歹也是他的老師,八十大壽,這點面子怎麼著皇上都會給白老太傅的。
趁眾人的目光不在這邊,老夫人張氏與自家娘親齊氏一左一右地握著白露的手,老夫人打聽著她婚後的生活,齊氏更是不減眼中的心疼。
這種待遇,可不是白家所有的孫女都可以享受得到的。
至於給趙崇文美言?呵呵……老虎加上一雙翅膀那是如虎添翼,好兆頭!她要是幫著趙崇文,那可不是如虎添翼啊,那完全就是給黃鼠狼送翅膀!
白露做足了「我很委屈但是我懂事又堅強,我不說!」的模樣,言語之間都是在說自己過得很好,卻偏偏隱隱約約透露出自己被忽視被冷待的意思。
老夫人皺著眉,眼裡都是不贊同的意思,她接著問得深入一些的時候,白露卻閉嘴不再說話了。
有些東西,點到為止,說多了反倒是惹人懷疑了。
剩下的東西,有如茵這個貼心小助手就夠了。
齊氏心疼地握著女兒的手,對於自家婆婆的擔憂,她暗暗搖頭。張氏自然看到了她的動靜,也隨著她的眼神將自己的視線落到了默默站在一旁不說話的如茵身上。張氏也不再追問了,反而轉移了話題,談起了精緻的吃食來。
眾人等待的終究是來了。
外邊有小斯飛快地跑進來,口中大聲喊著:「老太爺!老太爺!皇上派逍遙王前來祝壽啦!」
滿堂賓客,不乏位高權重者,其中有白老太傅的學生,也有他的姻親,也有世家派來送禮的。
皇上竟然派了剛剛回京不舊的逍遙王前來祝壽,那皇上對白老太傅的看重可見一斑了!眾人皆認為,皇上就算是派了眼前的大紅人劉公公過來都是給足了白老太傅面子,不曾想竟然是逍遙王!
逍遙王前來,往大了說,可等同於皇上親臨了!
眾賓客皆是拱手道喜。
趙崇文見狀,更是眯起了眼睛,他努力地收斂住自己還有些不高興的情緒,再抬頭,與白從曦暗暗對視了一眼。趙崇文堅定了要得到白老太傅支持的心思,端起桌上的杯盞,灌下了一口清酒。
白從曦從他的眼中看到的「勢在必得」,也端起了酒杯,與他遙遙相對。
只是當白從曦從趙崇文眼中看到另外一種「炙熱」的情感時,他的眉毛幾乎是看不見地皺了一皺,他借故喝酒,抬起手臂,衣袖擋住了趙崇文那灼灼的眼神。
白露即便是在屏風後面,也瞧見了這兩個人見不得光的小動作。
她心中嗤笑,遲早要扒光你們的遮羞布,特別是……白從曦!
皇帝他愛我哥哥(11)
「奴兒這是什麼意思?」趙光瑜將眼神從她手中捧著的東西上移開,定定地看著對方的臉,似笑非笑地問。
白露下意識地收攏了手指,又鬆開,頗為緊張,顫顫巍巍地開口:「皇、皇叔……物、物歸原主……還有……奴、奴兒……」是小名,不是你這個當叔叔的該喊的。
趙光瑜沒有去接她手中的小藥瓶和牡丹玉簪,送出去的東西,又收回來?——那他趙光瑜成什麼人了?
「皇叔?」他冷笑著,語氣嘲諷,「本王是奴兒哪門子叔父?」
「我……我……」白露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對方。
難道說,我嫁給了七皇子、你侄兒,就合該喊你一聲皇叔?
萬一人家心裡只把皇后當嫂嫂,其他妃嬪概不放在眼裡,那她豈不知自取其辱?
看她這般緊張的樣子,他突兀地笑了。
白露這是第一次見他的笑容,那樣的爽朗,讓人如沐春風。
「奴兒且將東西收好,此事本王不作聲,你亦裝作不知,又有誰人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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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等於不一會兒全天下都知道你我有一腿的事實。
白露會現身,主要是想表達要終止這種「私相授受」的不當行為。將對方送給自己的東西還回去,讓對方拾得自己的簪子換回來。
你以為這是真的?並不!她只是以退為進,讓這個男人更加不願意放手而已!
然而她的「合理要求」果然被趙光瑜這廝蠻橫地拒絕了,並且他提出了非常過分的要求——繼續保持這段見不得光的關係。
白露震驚地看著對方:「名傳天下的大啟戰神,逍遙王……想不到你竟然是這般無恥的人!」
她這樣震驚的神色,帶著一種偶像破滅之後的難以置信,這種表情讓趙光瑜非常地不滿意。
他不高興了,自然也不願意讓她接著快活。
於是趙光瑜不顧她的掙扎,又把人拉近了懷裡,甚至過分地撫上了那讓他日思夜想、抓心撓肺的臉……
比他想象中還要光滑,手感也比他夢中還要細膩。他第一次察覺到自己的手是那樣粗糙,不過在她細嫩的臉上摩挲而過,她那嫩嫩的臉皮便紅了一層。
趙光瑜看著對方的目光,像是夾雜了熊熊燃燒的烈火。
她這養在深閨的女人,從來不曾見過這般放肆孟浪的男子,一時之間,根本無法從被冒犯的吃驚中清醒過來。
更何況他那深邃的眼中,露出了那般可以熱烈到灼傷人的神情。
白露猛地反應了過來,飛快地別過頭去,躲開了他手中不規矩的動作,更躲開了他眼中……那讓白露不敢直視的神情。
「你……你放開我!」
趙光瑜抿了抿唇,也不再勉強她,只是笑道:「奴兒可知,你原本該是……」
他突然停了下來,許久才喃喃自語一般說道:「……我的妻。」
是的!你原本就該是我的妻!
「什麼……」白露徒然一驚,倏地抬頭。
對上了那雙不甘心且不願放棄的眼,深邃、熱烈、執拗……像是不把她拆穿了吞下腹中去,就決不罷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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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光瑜眼中莫明的深情與執拗,讓白露不敢直面迎上。
她不再提終止這種關係,為了避開對方眼中的情意,她幾乎是落荒而逃了——慌不擇路。
趙光瑜任由著她狼狽的逃走,嘴角揚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奴兒……事不過三,我已經讓你逃了兩次了!
再也——沒有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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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你去勾搭他、撩撥他,你能不能別做出一副被調戲的良家婦女的委屈樣兒?」998那蒼老的聲音,帶著滿滿的氣急敗壞。沒別的意思,它只是心疼逍遙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