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心有白月光(4)
駙馬心有白月光(4)
呂七一開始還老神在在的, 他覺得公主不過是在說笑, 想要逼迫他改口而已。
哼!想都別想!
讓駙馬陪她入宮?做夢呢?這種小事, 他呂七就能做主, 連稟告駙馬的必要都沒有。比較駙馬都懶得多看公主一眼,他又何必在駙馬面前提起公主自討不快呢?
不說呂七了,就連高向日聞言也是一愣,身為金吾衛的千戶,警覺性如此高的他, 竟然沒有沒有馬上反應過來——
「高向日!!連本宮的命令都不聽了嗎!?」反應這麼遲鈍, 能不能換一個千戶
「不, 屬下不敢, 公主贖罪。」高向日立馬反應了過來,看向一旁下巴高高抬起的小斯, 目露寒光,此人不僅愛捉弄公主,連他們這些皇上派下來服侍公主的人也常常被他折辱。「沒聽到公主的命令嗎!?還不快把他拿下……」
「是!」立馬有金吾衛上前, 三下五除二的將呂七摁壓住。。
「公主你怎麼敢,小人是駙馬的貼身小廝, 自幼與駙馬一同長大, 公主這般做法,駙馬他……」被兩個金吾衛摁著肩膀跪地的時候,呂七這才慌了, 說出來的話也正是他的心聲。
白露聽著外面的動靜, 總覺得自己腦闊疼, 她看向了一旁諾諾不敢言的緋色,無奈道:「你是本宮最信任的女官,怎地這般不爭氣?」
我不爭氣還不是因為公主您骨頭軟嗎……
這話緋色不敢說,她只好硬著頭皮直視公主的眼睛,終於從裡面看到了冷笑與堅定的神色。
緋色定了定神,揚聲開口:「高千戶,惡仆咋咋呼呼的驚擾了公主你該當何罪!?」
外邊的人立馬將叫喚不停的呂七給堵上了嘴,呂七吵吵嚷嚷了不知道多少句了,沒有一句話是在求饒,所說的話無不是在拿駙馬來威脅白露。
這就是讓白露頭疼的地方,永元公主啊永元公主,你看看你自己,把公主這職業做成了包衣奴才都不如。
還好永元的怨氣不是因為情情愛愛,而是因為國破家亡,所以要消除她的怨恨,執行力度就應該在於保家衛國。這一點就讓白露稍微滿意了一些,她生怕原身讓自己去把駙馬拿下啊……
這跟吃shi有啥區別?
外邊終於把人捆綁好了,高向日請示公主如何懲罰這惡仆。
他是金吾衛,殺人查案倒是干過,懲罰惡仆這操作他沒試過啊……
「惡仆欺主在大戶人家家裡無非打死和發賣兩個下場,本宮宅心仁厚,不願見血,然而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且將他拖到駙馬的院子里,一百大板,他若是能挨過去就放過他,若是挨不過去那也是天意了……」
本宮的意思是……你可千萬別讓他挨過去了啊!
公主的聲音從華貴的車裡面傳出來,聽起來是那麼的仁慈,那麼的寬和,說出來的話卻並非如此。高向日唯唯諾諾地應了聲是,心中暗道難不成公主終於轉性了?
「緋色,駙馬既然並非身體不適,你覺得應當如何……?」
在原身最初在宮中的記憶里,緋色這個大宮女,可並不是什麼軟柿子。她對付丫鬟太監的手段過人,與各宮妃嬪的來往更是無可指摘,就連司太后也是常常誇讚於她。
正因為這人替公主擋住了太多的陰謀詭計,皇上欣賞她,永元公主適呂子朗的時候,這才讓緋色繼續追隨公主,甚至給她恩賜「女官」的身份。
因為先前緋色開口,公主並沒有反駁,緋色不由得暗中推測難不成是駙馬失寵了?……那可當真是天下第一好消息了!
思念至此,緋色精神大振,朗聲道:「高千戶,既然公主有言,便依照公主的意思辦。你且莫要私自動刑,把駙馬叫出來對質后再施行,免得落人口實變成公主欺壓僕人了。之後再『請』駙馬入宮,無論如何都得『請到』駙馬。」
高向日一聽這話,心中嘀咕看來這是要變天了啊!
緋色說完之後忍不住偷偷地看向了白露,卻沒想到白露竟然從衣袖裡掏出了一幅畫,獨自欣賞了起來。
白露目露痴迷地看著畫中男子那硬朗的側臉,那硬挺的鼻樑,那奇俊的劍眉……更別說那雙銳利宛若實質的眼,真的是把她迷得不要不要的,要不是怕損壞了畫,她都恨不得馬上「舔畫」了。
白露沒能發現的是,畫中人見她痴迷的神色,不禁驕傲又滿意地略微勾了勾唇。
知曉緋色還在看自己,白露只好戀戀不捨地收回了自己在畫上摩挲的手,不急不慢地收起了畫,又將其小心翼翼地藏在了廣闊的衣袖中去。
「嗯,你做得很好。」
緋色與外邊的高向日頓時大受鼓舞。
緋色更是奇怪地覺得難不成是公主移情別戀了?移情的對象還是這畫中美男子?
「眼看著天色就要亮了,本宮欲要先行入宮,下面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屬下遵命!只是屬下有一事不明。」
「說!」
高向日頗有些忐忑地開口:「倘若駙馬……駙馬他不願前來呢?」打斷他的腿好不好?
畢竟駙馬落他們的面子也不是第一次的事情了。原本高向日被派來聽命於最得寵的公主,他還暗暗高興,然而一兩年過後,他覺得自己的骨頭都隨著公主的自甘下賤而被折斷了。
「哦?駙馬如此識大體的人怎會不隨本宮一起入宮拜見皇祖母呢?倘若是不來,那也是有不方便的地方吧……是抬是拖還是壓,這就看高千戶你自己把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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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那漢白的高拱水橋,白露抬眼遠望便瞧見了那規模宏大、金壁輝煌的慈寧宮,飛檐鱗次櫛比的,紅牆黃瓦無一不在訴說主人的高不可攀。
此時雕欄畫棟,金碧輝煌的殿內,環肥燕瘦,娉娉裊裊地端坐在下方,眾人談笑之間,似乎是極為歡快。
有青衣小太監急匆匆地跑進來……
「怎地如此莽撞!?」太後身邊的容嬤嬤立馬上前呵斥了一句。
太后也只是瞧了她一眼,並不做聲。
小太監立馬跪了下來,「稟太後娘娘,永元公主入宮請安來了。」
「永元?是哀家的永元過來了?」老人蒼老而低沉的聲音里都是顯而易見的驚喜,「還不快讓永元坐到哀家身邊來。」
剛剛才踏上殿白露趕緊上前,甜甜一笑再規規矩矩地行禮:「永元見過皇祖母。」
「哎!跪什麼呢?快坐到哀家身邊來,你這多日不進宮,哀家還以為你將哀家這個老婆子給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