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百裏天瀾的後人
“哇,他們是大殿下的人?”
“那還等什麽,快把人交出去啊!敢跟大殿下的人叫板,這兩人不想活了吧?”
“等會兒,我怎麽覺得這兩人有點眼熟?”
“不就是選試品的時候跟大殿下說過兩句話的人嘛,我記得他們。”
“對對對!就是他們!怪不得敢在大殿下手下保人。”
……
周圍議論聲越來越多,幾個魔兵自然也聽到了。以防萬一,還是派出一個人去叫大殿下,其餘人繼續留在這看著他們。
“這位姑娘,我們已經派人去叫殿下了,您可要掂量清楚啊。”
藍卿沒有說話,卻也沒有移動半分,表明了立場。
沒過一會兒,人群安靜了下來。身著金邊繡紋長袍的男子翩翩而來,嘴角噙著溫柔的笑意。
顯然他也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藍卿,笑意愈加濃“原來是姑娘啊,聽我手下來稟報,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呢。既然是姑娘護著,那這丫頭我便不殺了,送你。”
周圍一片倒吸氣聲,
景辭心底泛起一陣酸泡泡,一步上前站在了藍卿身邊,強調自己的存在感。
身後的小女孩被他一帶,踉踉蹌蹌的也往前站了兩步,不過始終藏在二人身後不敢露麵。
藍卿顯然不吃金溫塵這套,“條件。”
“姑娘倒是個聰明人兒,真是深得我心。”說完,眉目間皆是藏不住的歡喜,更是像極了盛陽。
景辭抱起胳膊,有意靠近藍卿,冷聲道“說條件,少廢話。”
原本看見這張臉就來氣,現在聽他說的話更是惱火不已。
當自己是死的嗎?
金溫塵輕飄飄的睨了景辭一眼,繼而重新看向藍卿,笑道“條件自然是有的,我見姑娘與我有緣,不知可否告知姓名?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就當交個朋友好了。”
“景辭。”藍卿涼涼道。
身邊的景辭一愣,以為在叫他,偏頭看去,卻發現她在跟金溫塵說話?
金溫塵點點頭,像是在回味這個名字似的,呢喃道“景入夜卿塵,辭三更君夢。”
“倒是個好名字,如此,這小丫頭我也不帶走了,便送給景姑娘好了。”
藍卿難得露出一絲笑意,沒有看身邊人是什麽反應,微微頷首“那便多謝大殿下了。”
景辭內心升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原本聽藍卿沒有告訴他真名,頓時高興得不得了。可從這個金溫塵口中叫出“景姑娘”三個字,怎麽聽怎麽想打人。
秉持著這糾結的情緒,直到他們走後都沒有緩過來。
見沒有熱鬧湊了,圍觀的人群該散的都散得差不多。
藍卿看著他丟魂似的模樣,心下好笑,麵上卻一派淡然,有意無意問“怎麽了?”
景辭攸地笑了,“沒有,我很高興。”
她是在乎自己感受的!
這個發現讓景辭迅速拋開了那個讓他別扭的稱呼,管他的,卿兒樂意,想怎樣都行!
藍卿微微搖頭,感覺他真是越來越傻了。
這時,被二人忽略了很久的阿羅噗通跪在了他們麵前,擦了擦眼睛,磕了兩個響頭。
“阿蘿在此感謝大哥哥和大姐姐的救命之恩!”
“起來吧,不必如此。”藍卿道。
阿蘿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淚眼汪汪的看向藍卿,道“姐姐,可以讓我跟著你們嗎?我沒有地方可去了,哥哥為了保護我……”
剛才還沒注意,這會兒倒是看清了女孩的長相,藍卿眉頭迅速緊蹙起來。
怎麽跟溫芸長得有幾分相像?
若不是溫芸年幼就跟景辭一起呆在自己身邊,否則,看著這稚嫩的麵容,她也一時半會記不起來。
景辭注意到了她神色的變化,俯身輕聲問“有問題嗎?”
藍卿沒有回他,凝著女孩,“你叫什麽?”
“我叫百裏溫蘿。”阿蘿的聲音帶著剛哭過後的沙啞,聽者尤憐。
姓百裏?
藍卿對這個姓氏格外敏感,多打量了她幾眼,問“知道百裏天瀾嗎?”
阿蘿水蒙蒙的眼中滿是疑惑,微微歪頭,好奇道“百裏天瀾是我祖爺爺啊,我怎麽會不知道,姐姐你是怎麽知道的?”
轟!
藍卿腦中像是有什麽東西崩裂了,竟是失態似的怔忡在了原地,確定般問“百裏天瀾,是你祖爺爺?”
“這……”阿蘿無措地看向景辭,卻見他根本沒有看自己,隻得硬著頭皮點點頭,道“是的!怎,怎麽了嗎?”
其實她的心裏也七上八下,若是眼前這兩人是百裏天瀾的追隨者後裔,那她絕對會安全。
可若是仇家後裔……怕是剛出虎穴,又入狼窩了。
阿蘿低頭緊張地揉搓著衣角,她要賭一次!
若是成,那便活下來,若是不成……那她便等著去找祖爺爺吧。
景辭將藍卿單手攬入懷中,這一動作令她迅速回神,來不及掙開他,繼續看著阿蘿問“那你知道溫芸嗎?”
阿蘿猛然抬頭,撞進了藍卿深不見底的眸中。
景辭迅速反應過來,他就說這個小女孩怎麽如此眼熟?
原來是溫芸。
“姐姐……你,你說的溫芸,是,是我姐姐,百裏溫芸嗎?”
溫芸,
姓百裏!
電光火石間,藍卿想明白了很多之前不曾注意到的事情。
為什麽當年開啟魔界之門,黑袍人要帶著溫芸?
因為溫芸是仙族後裔,擁有百裏天瀾的仙界皇室血脈。
用魔門之鑰開啟魔門,隻能從人間通到魔界。
若是在開啟魔門時注入仙界皇室的血,魔門就會開啟雙向傳送,魔族就可以通過魔門入侵人間。
那黑袍人是花青的手下一袍施,想必這件事也謀劃許久了吧。
不過,這個一袍施在大戰時,雖然語調詭異,卻是咬字清晰。
說明又有什麽人在身後幫他嗎?
收回思緒,對眼前的小人兒道“先跟著我們吧。”
“哇!謝謝姐姐,謝謝姐姐!”阿蘿激動的跪下來又磕了幾個頭,她賭對了!
起身後,又有些猶豫,支支吾吾道“姐姐,我可不可以去帶回我哥哥的屍身?他保護了我這麽久,我想……讓他入土為安。”
“可以。”
看著眼前又哭又笑的女孩,景辭攬著藍卿的手又收緊了幾分。
雖說有些不太開心,但也不能誤了正事。
等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處理完,就是他表明心意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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