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出事了!
兩天兩夜,景辭和藍卿都在屋內待著。
他們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一件大事,不歸穀的正殿都要被各大世家和門派的人踩爛了。
嚴填懷焦頭爛額,時不時派人去寒恭峰看看藍卿,可弟子回來都說藍長老還在閉關。
萬般無奈下,嚴填懷開長老大會時,請沐歸暫且代替藍卿的位置。
嚴填懷坐在主位上,揉著眉心。他已經兩天沒睡了,現在真的是心力憔悴。
“諸位長老,關於這兩天發生的事,你們怎麽看?”
嚴正冷哼一聲,罵道“那些個世家門派,真是做作、卑鄙!兩界山異動,一聽有異寶,各個想分一杯羹。如今出大事了,關乎他們自己的利益了,又都縮在龜殼裏,往我們不歸穀潑髒水,真是厚顏無恥的小人!”
就連一向好脾氣的尚赫都氣得不輕,手中的佛珠轉得劈啪響,道“阿彌陀佛!行有不得,反求諸己。如此簡單的道理,堂堂世家門派竟是不懂。悲也!”
“現在說這麽多也沒用啊,還是等藍長老出關吧。對了沐仙君,說好藍長老閉關兩日,今日就是第二日了,藍長老什麽時候出關啊?”簡木單手支著頭,百無聊賴的看向沐歸。
整個屋子裏,也隻有沐歸從進門起,一句話都沒說過。
哦,不對,還有武海!
簡木側目望向身邊,隻見那胡子拉碴的男人的頭正一點一點,仿佛下一秒就要磕在桌上。簡木一陣不耐煩,準備幫他一把,一巴掌呼在他那亂蓬蓬的頭上。
男人咚的一聲,臉砸在桌上。驀地清醒,見屋內其他人都在看他,連忙擦擦口水,對沐歸道“是啊沐仙君,藍長老什麽時候出關?畢竟這事跟她有關,如果她再不出來露個麵,我們不歸穀都要被人掀了。”
知道武海有睡著也能聽別人說話的本領,簡木也不打算真跟他鬧別扭,冷哼一聲,撇過頭。
一時間,屋內的五人都將目光移向沐歸。
沐歸沉吟一聲,道“按理說,是今日。”
就看酒醒的程度了吧,反正容真那小老頭被灌了一壇酒,又被藍卿打了一手刀,至今都沒有一絲清醒的意思……
想起景辭,沐歸的臉上帶著若有所思。
那天晚上的景辭,真的很奇怪啊。他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一個練氣期的修為是如何能使出空間裂縫的?
這個功法他也隻是在古籍上見過,上麵記載至今隻有魔尊盤翼,和那位淩駕於三界之上的君淮神君能使出。不過這兩人一個死,一個被困在兩界山千年,跟景辭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吧。
還有那雙血眸……
這時,一個外門弟子跌跌撞撞跑進來,臉色惶恐“報!紫霧山瓊英仙姑前來拜訪,說……說今日若是藍長老給不出個說法,她就與不歸穀取消締結盟約。”
瓊英仙姑?!
怎麽把她也給招出來了?紫霧山一向與不歸穀交好,常常將一些稀有靈藥優先賣給他們。若是取消締結,怕是會有不少人爭著搶這個名分吧。
罷了罷了!
嚴填懷咬咬牙,道“讓她在外等著!等不住,取消就取消吧,不歸穀少了她紫霧山還活不成了嗎?”
“是,穀主!”
之後,又陸陸續續進來好幾個弟子,稟報內容幾乎都是差不多的話。若是見不到藍卿,這些人怕是不會罷休!
當第七個弟子出去後,簡木看不下去了“我說,誰能去寒恭峰看看情況啊!”
——
寒恭峰峰頂,藍卿屋內。
景辭悠悠轉醒,一睜眼,就看到了胸前埋著的光潔的額頭,幾縷不安分的發絲散亂在額頭上,憑空多了幾分淩亂美。
景辭一驚,立馬鬆開懷中人,一個翻身下了床。看到那人是藍卿時,腦袋瞬間懵了!
他他他他,把師尊給……睡了?!!
景辭倒吸一氣,愣愣的看著床上的女子,一時間腦袋昏沉得厲害。
不是讓沐歸來的嗎?怎麽最後變成自己了?!
對了,那天從峰頂回屋後,就莫名其妙的昏了。難道是沐歸反悔,反過頭給他下藥了?
景辭不自覺向後腿了一步,腳心一痛,向下看去,更是驚詫不已!地上散落了一堆用過的醉毒針,小瓷瓶也滾落在一旁。
這是……什麽情況,誰能告訴他發生了什麽?
眼見床上的人動了動,像是快要醒來,景辭連忙一揮手用靈力將地上的醉夢針銷毀。
不過在靈力發出的那一刹,眼中閃過怔然。
怎麽感覺修為好像提升了?
來不及多想,飛快撿起小瓷瓶,閃身出門去了。
發生這種事,他還沒有想好怎麽去麵對藍卿,算了,先跑吧!讓他冷靜冷靜。
不多久,藍卿緩緩睜開了眼睛,坐起身,像是失了神般。抬起手捂住心口,感覺這裏空落落的。
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到群仙征戰,夢到君淮身死……
為什麽,為什麽要讓她再經曆一次這些?心好疼,怎麽會這麽痛苦。
沐歸走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女子如死灰般的臉,一手捂住心口,坐在床上。有那麽一瞬間讓他以為,藍卿下一秒就會消失在他眼前。
心中充滿了愧疚、自責。忽的,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了,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
良久,女子沒有動,啞著嗓子問“沐仙君有事嗎?”
這道聲音輕極了,仿佛被一陣風就能吹散。沐歸嗓子湧上酸澀,咽咽口水,輕聲問“藍長老,還好嗎?”
“嗯。”藍卿垂下手,拉開被子,下床。
沐歸想上去扶她,可藍卿一側身,躲開了他,徑直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冰茶,飲下。
冰冷的液體順著嗓子流入體內,倒是讓她清醒了幾分。原本身上的衣服有些褶皺,手中一個掐訣,白光閃過,衣服煥然一新,一絲褶皺都看不出來。
“沐仙君有話就直說吧。”
藍卿邊說,邊用小木梳將頭發梳理好。看似還是那個淡然的人兒,可不知怎麽,沐歸還是在她身上讀出了些與平時不一樣的地方。
“你跟我去一趟正殿吧,去了後你就都知道了。”
藍卿放下梳子,不再多問。整理好就直接出門了,沐歸則目光有些擔憂的看著她,抬步,跟了上去。
下了峰,每個弟子向她問禮時,目光中不再是純粹的尊敬,而是多少帶著些複雜。
可藍卿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般,對這些視若無睹。
一路上一個寒恭峰的弟子都沒有看到,藍卿竟是連一點疑問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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