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直默默站在那男人身後的另一個男子,他本木訥的目光忽而變得驚詫,來不及躲避,便結結實實的挨了雲暮一拳。
砰砰兩聲,兩名男子的身體都被雲暮打飛了出去,幹淨利落的不留餘地。
“天呐,這女子的純肉身力量竟然剛猛到這種地步!若是到了後期,基本不會依靠靈器,最大的王牌反是她的身體!”
“就是啊,這女子靈氣弱得可憐,一拳拳都是淬體力量在支撐,咱們扶曲洲竟然當真出了這種體質強悍之人?”
“我看不一定,你看看那女子手中靈器,雖然模樣寒顫但也威力驚人,她一定暗中用了什麽高階靈器!”
依附在陳家隊伍裏的幾個修士在下麵小聲的討論著。
雲暮看著躺在地上不斷吐血的兩人,再次皺了皺眉,心底閃過一道疑慮。
其他的陳家弟子見狀紛紛出手,愣神之際連忙出手防禦,雙拳難敵四手,幾招下來,逼得雲暮抽出鱗甲鞭慌忙應對。
雲暮毫無章法的防禦令陳家人嬉笑了起來,“我還以為是碰到了什麽鐵釘,原來是個裝腔作勢的。”
“陳三哥,殺了她!”
“對,殺了她!讓她知道得罪我們陳家的下場!”
麵對眾人的呼喊,名喚陳三哥的人得意的揚了揚頭,將被雲暮打飛出去的長釘喚回催動其上的力量。
雲暮在他低頭把玩手中定魂釘時,在眾人看不到的角度露出了一道冷笑。
她以詭異的身法突然逼近,將火木兩種力量灌輸雙手,揚拳砸下!
手下的殺招應聲而斷,嘴裏不知為何湧出了一股子腥甜。
“你找死!”
男子被抽得暈頭轉向,想他一個修精神力且是凝氣四層的人,竟然被一個南文學院的廢物打得應接不暇,真是恥辱!
他體內忽然爆發一陣詭譎的精神風暴籠罩在雲暮周身,隻是一陣風動,雲暮已經在精神風暴封鎖自己的最後一秒撤退了出去。
終於找到這個修精神力的人了。
“我找生,不找死,倒是你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尋。”雲暮冷喝一聲。
她陪他們玩夠了。
“我修煉不過三月有餘,卻被你們這群自以為是的家夥多次逼得迫不得已出手防衛,既然力量就是道理,那我就讓你們懂一下什麽叫做道理!”
話落,她眉心灼熱起來,被一道複雜的符文壓製住的力量緩緩衝破壓製悄然冒出了頭。
瞬時,雲暮的衣裙無風自動,被強壓許久的力量逐漸凝聚爆發。
她一直未用盡全力,不隻是因為被牧長杳封印了一部分體質力量,更重要的是因為公儀其川說過,她不能這樣過多暴露體質的真實實力。
不是要故意藏拙,而是為了活命。
那個女人既然能看出她的根骨不凡,還想出了用剔骨刀剝削她骨頭的辦法,那可能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甚至更多的人看中她的體質,下一次可能就沒有那麽幸運能保住這身骨頭。
既然現在她的命就要被剝奪,也沒有再藏的必要,天大地大,生命最大!
體質力量的盡數爆發,因為受傷被她胡亂裁剪到肩下的碎發迎風而動,淩亂的灑脫和蕭肅,一雙眼明烈卻暴起殺意,此時的她,猶如一尊從血氣戰場踏步而出的女戰將。
陳三哥見所有人自覺後退出去,隻留他和那女子站在場中,一時尷尬又氣憤。
“一群沒有義氣的東西,如果不是你們叫我殺她,我會下死手嗎?!”
這裏的陳家人大都是旁支弟子,年齡大都在十七八歲左右,資質沒那麽好,但是看臉色是最擅長的。
“關我們什麽事呢?”
“是啊,難聽的話又不是我們說的,都是你們兩個在那巴拉巴拉,還出手傷人,難怪人家會生氣。”
“就是就是,你們也好意思說是陳家人,用的雖然是拐了十八個彎的旁支,但也是代表了陳家,太丟臉了。”
兩人被一句接著一句的話氣得全身發抖,陳三哥的精神力量徒然匯聚成片。
封印隻能解除五分鍾,必須快速解決掉這幾個人。
雲暮欺身而上,一對小拳上亮起微弱的金光,對陣精神風暴,兩力對撞徒然彈開,一拳不成,雲暮再次逼近,兩拳,三拳,四拳…
她眼中逐漸蒙上一層微弱的金光,全身灼熱舒暢得令她想高聲呼喊!
不能,不能讓他們看出端倪,雲暮強忍著那種舒暢入骨的感覺,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場中的兩人身上。
逐漸,她力道愈發強悍!
眾人瞪著眼睛呆愣的看著那掄起小拳頭步步緊逼的女子,隻覺嗓子眼一陣發緊。
太彪悍了!
有點修為的人都知道,精神力量是什麽?那是一種隻要接觸就能無孔不入侵入人的心神甚至靈海的強大力量,可是這女子竟然能直接以純肉身之力撼動精神風暴!
幸虧得罪人的不是他們,要不然就會被那小粉拳砸碎腦子吧!
終於在第十一拳的時候,男子憋的雙耳轟鳴不斷,終於受不住,雙眼一翻吐著血暈了過去,雲暮第十二拳徒然砸在男子胸口。
一聲不大不小的嗚咽發出,男子的麵色逐漸青白。
女子嚇得連忙轉身求救,別被雲暮率先攔住,她一把揪住女子的衣服甩向另一方的同時,徒手奪下她手中的羽毛弓。
拉弓,一支閃著火焰和一支纏著藤蔓的箭矢徒然出現,對準女子心口!
女子臉色煞白,身子有些止不住的發起抖來,心理隻要垮塌,就算她高出雲暮一階修為也無濟於事。
她隻覺那雙仿佛迷霧般朦朧又詭譎的眼睛深深的定在了她的身上,仿佛吐著蛇信子的毒蛇盯梢著獵物,一口就能咬斷她的脖子。
雲暮嘴角揚起一道嘲意,原來踩著人殺這麽有意思。
就在她要放開手中箭矢時,那最開始製止那女子出手的男子,徒然擋在了雲暮麵前。
男子身材高大容貌不俗,他朝雲暮拱手道:“還請姑娘饒我表妹性命,她年輕不懂事,回家我一定教訓,請姑娘諒解。”
男子說完咧嘴一笑,一口齊整的白牙閃著瓷光,和煦如清風暖陽。
雲暮看著眼前的男子,男子也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她,雲暮的眼睛很美,朦朧中的純粹令男子心緒微微一動,隨即他一愣,對著雲暮歉然一笑。
男子本就穿著極為修身利落的長衫,所有的裝飾都點綴得恰當好處,加上那白淨的和煦的俊臉,灼目得猶如降世驕陽。
雲暮從心底自發的感慨了一句:“真好看。”
男子聞言,隨即豁然一笑,深邃的眼睛一點點滲出繾綣的柔光,溫柔得將雲暮整個人都糅進了暖光,又仿若三月桃花,令人無限的沉醉。
雲暮手下一頓,眼神刹那迷離,男子微不可查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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