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錯綜複雜(求訂閱!)
第98章錯綜複雜
“老人家,老前輩,節哀順變、節哀順變……”悲天憫人,吳飄飄見不得近兩百歲老人哭泣——而且是傷心的哭泣,撲去摟她,輕拍而哄,但不知如何哄勸為妙,也不管她是什麽身份,就像哄小孩子一般地,“寶貝、寶貝,乖,乖乖,啊?”
“您不能這樣說,仙兒姐姐!這‘節哀’的說法,好像她親屬死了才能說的。”趙哲哲自作聰明地提醒。
“狗崽子,你奶奶的。有你這樣跟上司說話的麽?縱然是上司一時公務繁忙忙昏頭,一時說錯了話,你也用不著這麽提醒呀。你不是要你上司難堪和沒麵子嘛?”吳飄飄勃然大怒,杏眼睜圓,大為不悅道,“何況本姑娘又沒說錯。她失去寶中寶要比失去她任何親人都要節哀順變啦,不如此安慰,她偌大年紀了,那能吃得消啊?”
吳飄飄為自己失言而振振有詞。什麽叫強詞奪理?這是最佳的例子。
劉青青等人不禁大迭眼鏡,搖頭晃腦,非常無語,再加上無名師太的推波助瀾——她從懷裏掏出一方手帕,在深陷的眼角和深沉的嘴邊擦了擦,然後揚起來,在趙哲哲麵前摔了摔,“女娃說得對!當然要相當地節哀的啦!你小屁孩知道一個啥啦!”
“前輩寶貝,您哭夠個了沒有呀?”吳飄飄斜睨著趙哲哲等,偷偷地一笑,笑意得意之極,嫵媚之極。
趙哲哲會意地啞然而笑,隨你說去,這兒也不是什麽高雅之堂。
“娃兒,老衲哭夠了,心頭舒服多了。再者老衲也要節哀呀!”老尼破啼為笑,老妖精似向吳飄飄揚揚手帕。
“那您老人家是否可將裝寶貝的箱子示人了,讓我們看看呢?”吳飄飄被老尼這種怪異的動作逗樂了,淺然一笑。
“什麽示人,文謅諂俺老衲聽不懂?”老尼伸出老鬆樹皮的手摭著耳朵,側著臉問道。
“簡而言之,把盛經的箱子給本姑娘瞅瞅?”吳飄飄有愛心,也有耐心地說道。
“做什麽?”突然,老尼不快地喊叫。她此一喊,令眾人吃驚不少。
“誰稀罕你這破爛呀?!”吳飄飄不滿地嘀咕一句,又笑道,“當然是為破案的嘛。”
“為了破案是嘛?那我老衲當然要相當的配合啦!嘿嘿。”無名師太身手敏捷地起身,佝僂著身子,蹣跚地走到榻後麵,從一隻大騰籮裏吃勁地提出一隻大匣子。
劉青青和李磊磊見狀,走了過去想幫她提過來,讓仙兒姐姐看看的,但尚未觸及,那老尼伸出細尖細塵的雞爪手,隨隨便便推他們這麽一把。
劉青青和李磊磊全打一個趔趄,退了三步才拿住樁子。他們兀自尷尬地笑笑,身強力壯的青年人卻讓一個近兩百歲的老太婆輕輕地一推,成了這個狼狽不堪的樣子。
無名師太已經邁著蹣跚地步伐走到吳飄飄的麵前,使潑地說道:“娃兒,看吧,你看個夠吧!”
“您把鎖打開!”吳飄飄瞧見這個大匣子外麵掛一個銅鎖,柔和地笑道。
無名師太打開匣子,裏麵還有一個略小的匣子,匣子外裏還是掛了一把銅鎖,她又叫她打開。
如此大匣子裝小匣子,一直裝下去,一共有十隻這樣的匣子,每一隻匣子外麵都掛有一把銅鎖。
“老前輩都打開吧!”吳飄飄叫她把最後一隻匣子的銅鎖打開。
她提起這隻匣子翻來覆去地端詳起來,也沒有覺出有什麽異常來,隻不過這隻小匣子剛好裝下一個經書的。
“老前輩,您就用這隻小匣子裝您的那寶貝吧?”吳飄飄舉起匣子在她麵前一晃說道。
“啊、啊、啊,對的,小娃兒!”無名師太蹺起下嘴巴大聲說道。
“寶經已失,為何要裝模作樣,鄭重其事,把它們一一鎖上鎖,保留原樣做什麽?”吳飄飄莞爾笑道,可笑意裏攜著揶揄的味道。
“娃兒,你這算什麽屁話,老衲是這號人嗎?裝模作樣、鄭重其事?這是為了你娃兒破案方便,演示給你看的。”
“對不起,錯怪您了!”吳飄飄馬上道歉道。
“當老衲,在六月十九深夜也是如此一隻隻打開匣子時,可是、可是……唔唔……”無名師太痛心疾首,哭天抹淚起來。
“寶貝、寶貝,節哀順變、節哀順變。乖、乖……別哭了!”吳飄飄好一頓的哄才把老尼哄得不哭了,還讓她笑逐顏開。
“那麽失竊前後,屋裏有什麽動情?”
“什麽動靜?”
吳飄飄道:“問您呐!”
無名師太還是一頭霧水,眨巴眨巴地望著他們。
“比如說,什麽老鼠呀,老貓呀之類。”吳飄飄給予啟迪。
“沒有呀。”無名師太道。
“好好想一想!”吳飄飄耐心等待。
“噢,想起來了,前一天晚,也就是十八日晚上,老衲聽到有老鼠叫的聲音。”
“哦,您親耳聽見?”吳飄飄更為詳細的問。
“廢話,難道還是你聽見的。”無名師太不臉上不悅。
“您才廢話呢。接著說往下!”吳飄飄被頂得那有著傲人“雙峰”的胸脯起伏不休,但她以破案為重,又顯得心平氣和。
“它叫聲顯得很特別,像牛叫,又像羊叫。老衲的愛貓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更不敢叫喚,毛骨悚然,直打抖擻!”
“哦?”吳飄飄不露聲色地盯緊每一個字眼、每一個細節,都沒有放過,又詢問相關的問題,然後又說道:“老前輩,這方丈室是否經常有人往來或進出?”
“通常,老衲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深居簡出。如接見重要的香客也是在廂房客廳接待。除非重量級人物來訪問,例如,白馬寺大和尚、寶陀寺長老以及皓雀寺方丈等來訪,在這兒接見。可是近一個甲子年也沒重量級人物來訪問了。”無名長老提起清修庵的事,話言自然就多了,如東海浪濤滔滔不絕,娓娓而談,“就是老衲這幾個愛徒,今天也是大姑娘坐花轎第一趟進方丈室。若不是你們大駕光臨,她們還不能進來!”
“哦,聞所末聞,我們榮幸得很呢。”吳飄飄突然又笑道,“那些重量級人物知道您有此寶物?”
“不是告訴過你了嘛,老衲是從來密不示人嘛。”無名長老揚起鬆樹皮臉,狠狠鄙視她那壞記性或者是“明告故問”。
“清修庵經常失竊嘛?”吳飄飄仍不管她悅還是不悅的。
“清修庵有啥可偷的?”無名師太反詰吳飄飄。
“比例財物,金銀什麽的!”吳飄飄滿臉的肅然。
“廢話!清修庵四大皆空,一貧如洗,哪有什麽財物品和金銀可盜?沒有!”無名師太固執地加以斷然否定。
“嘿!”吳飄飄非常氣憤倚老賣老的家夥拿這種口氣給她提供信息,為此窮凶極惡地頂一句:“沒有什麽,那寶物又如何失竊了?!”
哼!我看你還有什麽屁可放?她用冷眼向她盯著。
但見無名師太戧得目瞪口呆地瞠著她,深陷在眶裏眼睛瞪得如銅鈴,須臾,她的眼珠慢慢地往上翻,身子也隨之拱站起來,可她尚未站穩,便“咕咚”一聲栽倒於地,立即不省人事……
劉青青等人手忙腳亂地把她扶到椅子上,伸到她雖風燭殘年卻仍豐滿的胸脯上的手紛紛縮了回去,大約他們想到男女授受不親的古訓,這兒不是還有一個光彩照人溫情似水的女性,還用得著他們出手施救嘛?
“都滾一邊去!”果不其然,吳飄飄低吼一聲,然後對著她又是拍背又是揉胸,一飯工夫把無名師太搶救過來。
她忪忪然地把眼睛睜開來,並聳了聳鼻子……
吳飄飄立即感覺,又有一通排山倒海的哭天抹淚向她襲來,便以迅雷不及掩耳勢做好了一番安撫工作,由此同時,還準備幾籮筐哄的話語。
然而,無名師太隻聳聳鼻子兀自笑了,笑時咧開嘴還露出風韻猶存的那幾顆牙齒,笑得真是猥瑣到了極點。
不過,也難怪,她畢竟是上了年紀,畢竟是近二百歲老媼了。想當年,她比誰都笑得嫵媚。
“嗬嗬,娃兒呀,這不禁讓老衲想起一件事來了。”無名師太倏地說道。
“什麽事?”吳飄飄欲笑卻不敢笑,心道,也是一個犯賤欠揍的!於是,佯裝挺嚴肅地問。
見吳飄飄不笑,劉青青等也不敢笑,但他們還是忍俊不禁的竊笑、偷笑和啞笑而已。
“庵裏的功德箱時常失盜的。”無名師太道。
“這是小毛賊所為。”吳飄飄心道,又詢,“老前輩還有嘛?”
“沒有了。”無名師太答道,讓吳飄飄失望之極。
“好好想一想,您!”吳飄飄不肯死心。
“想死了也沒有了。”無名師太道。
“哦,那就算了。今天問話到這兒結束。”吳飄飄嚴肅認真地說道,“下麵請您老人家回避一下,接下來,我們要檢查這所房子!”
“老衲也要回避?”無名師太嗵地一下蹦起來,指著自己的鼻子。
“對,就是你,除了你還有誰,在這間破房子裏。”吳飄飄不苟言笑地說道,“您也概不例外!”
“你是說,娃兒,老衲也是嫌疑人?”無名師太更加納悶。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吳飄飄鐵麵無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