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衛子殷自然緊張起來，卻是急急地喚來素問，素問推著輪椅來到近處，卻是搭脈片刻，卻是沉默。
“有話直說吧！“
素問看了一眼禾苗卻是開口道：“微臣醫術淺薄，開了兩副湯藥倒是不能用，還是請醫術高超的太醫來，或許可以保住娘娘腹中的骨肉！”
衛子殷聽了這番話，卻目光伶俐，“你說什麽？回去的時候還好，今天又是怎麽回事呢？”
素問身體殘疾卻不方便下跪，隻是低著頭說：“這裏和紫金宮不一樣，都是各房自己煎藥，臣隻覺得娘娘這變態了，那煎藥的丫頭做事馬虎嗎？小臣這就下去查探一下吧。”
素問剛要下樓就遇上了從外麵進來的太醫，此時此刻宮門下鑰匙，若非陛下下旨，恐怕也不會這麽快就有太醫進來，自從禾苗被擄走以後，這裏的禁錮更是嚴酷了。
“娘娘，微臣拜見陛下！”
這個人就是太醫院的院判官，最熟悉禾苗的張太醫，原本指著那個人要去服侍她，卻不見了蹤影。
“張太醫來了，為雲嬪診病！“
衛子殷讓位了，卻要留給張太醫，他的一位太醫在宮中的地位和奴才一樣，不過是醫術高明陛下還算尊敬他一二，當然最重要的是他最聽話，才有這樣的地位。
張太醫看了看禾苗的狀態便知道心中不好，隨即對號脈更加認真起來。
“陛下，臣需與素問大人商議！“
衛子殷點頭，素問卻是從懷中取出了藥方說道：“張太醫，這就是素問開的藥方，還請大人先看！
而張太醫也不客氣，隻是輕微的一拳，便拿起藥方看了看。
“老臣開了，也是一樣，但為什麽？”
素問卻是看了幻羽一眼，隨即開口道：“娘娘的藥原都是幻羽煎的，隻是這幾天宮中的瑣事太多，出了兩天的事，就把煎藥的事交給了宮中的小丫頭，可是不知煎藥的時候出了什麽差錯？”
張醫生望了望素問的眼睛，卻是點頭道：“你我同陛下一起去說，這裏並不是雲陽，這事也要想一想，若非這樣，脈也太怪了！”
禾苗腹中絞痛不過是不敢昏倒，隻倚著衛子殷。
張太醫看了禾苗的樣子，卻是說：“老臣看了娘娘這麽痛，卻是先熏艾，後定奪可好？”
素問點頭之後，衛子殷便答應了。
衛子殷放下禾苗，便安慰了兩句才跟著她們走到一旁。
“她怎麽病的？”
“朕命你不惜一切代價保住皇子，禾苗當然不會出錯！“
聽到這番話，張太醫左右看了看素問，素問方才開口道：“陛下，微臣不隻是剛剛和張太醫研究過，覺得這事不對頭，並非藥方的錯，而是有人在微臣的藥方上下了手！”
衛子殷聽了這話，卻是看著禾苗，拉著張太醫往更遠的地方去。
“你也這麽想？“
被這樣一問，張太醫卻是點頭答道：“陛下，臣以為娘娘的病症好似寒證滑胎，但老臣為娘娘診了多年，卻是知道娘娘體格柔弱，倒不隻這一種，何況還有素問溫中調養的保胎藥，如今卻是痛中加痛，卻是有命的，老臣想驗驗藥渣後，才能定！”
衛子殷聽張太醫這麽一說便手舞足蹈，蘇公公立刻就去做了，不過一會兒又連帶著一個湯藥罐，這幾天的藥渣和那些煮過藥的婆娘們都送來了。
衛子殷看了看那些人，卻是沒有眼熟，便問道：“這幾天的藥是誰煎的？”
那婆子低著頭，卻是哆嗦的答道：“這丫頭是雨軒閣裏粗使的婆子，丫鬟。
照這樣下去，煎藥的活兒就輪不到我們了，全是流蘇和幻羽兩個姨媽去做的，不過這幾天姨媽特別忙，就得偶爾吩咐幾句火候。”
衛子殷聽了這話，隻覺頭痛，那婆子膽怯，卻是立即磕頭答道：“是的，是的，陛下明鑒，奴婢不敢說瞎話，我們至少是一起看的，誰也不會替誰說謊，陛下明鑒，我們可是什麽也沒做啊！”
這個老婆子一說完，就在屋子裏大哭起來，衛子殷擺擺手，蘇公公就把那一群人趕了出去，幻羽卻是上前伊布說：“陛下這件事奇怪，素問大人早前就查探過藥渣，可是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可是娘娘卻……”
說完幻羽的話，衛子殷便點點頭道：“張大人徹查了所有禾苗用過的東西，確定到底是什麽讓他這麽難受！”
“素問想方設法保住孩子，幻羽立刻把婆子們抓了起來，調查清楚了！”
“今天之內，事情辦妥！”
衛子殷一言不發，隨後便走向禾苗身邊，幫著流蘇為禾苗熏艾，卻是手指緊握在她手臂之上，感受著她冰冷的觸感。
“陛下？但妾不能養活孩子？”
而衛子殷卻是搖了搖頭，抱著她溫柔地說：“這樣怎麽樣？皇上讓蘇公公拿了皇上專用的藥罐自己看著熬藥，一會兒就送過來，愛妃可不用擔心！”
禾苗輕輕咳了兩聲，剛想謝過衛子殷，卻被他扶了起來。
“你隻要好好休息就行了，那些婆子恐怕過了一會兒就要招供了，禾苗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你也不會讓別人傷害你自己的，你不知道你對朕有多重要！”
被抱在懷中的禾苗，卻是輕柔地點點頭，卻是無言以對，她也不想多說什麽，讓陛下懷疑，衛子殷也許知道她有幾分手段，但對於衛子殷來說，這些手段就是禾苗的手段，可以看做是禾苗的保護。
究竟怎麽才能衛子殷之間呢？
禾苗看了衛子殷那麽一眼，卻是沒有牽他的手，隻是互相看了看，說：“臣妾又讓陛下操心了。”
衛子殷搖了搖頭卻是開口道：“說什麽傻話呢，隻要你好心腸，朕心裏就舒服了，要是真有人想害你，朕決不會坐視不管的！”
禾苗點頭卻是眉頭微蹙，但隨即卻是閉上了眼睛。
等候並不是一件很長的事，但如果旁邊有衛子殷在身邊，那就是很長的事了。
香晚雖然閉著眼睛，但她一直在感知外界。
大人，那婆子已經招供了！
夢羽從外麵進來，卻是下跪，禾苗卻是絲毫沒有開口，身子也沒有任何動靜，仿佛真的睡著了一般，隻是衛子殷卻是時刻緊握著她的手。
香晚也沒有行動。
隻是衛子殷看了幻羽一眼，幻羽就是想要把那婆子帶來。
衛子殷卻是搖了搖頭：“糊塗，娘娘剛剛睡著了，你平日就這樣照顧娘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