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道長,但有什麽難處嗎?
秋衛道看向凝玉,想到自己的命格,卻仍是難以捉摸,便說道:“公主,可不可以再給老道一個晚上,告訴公主明天的事!”
秋衛道這樣說,凝玉倒有些奇怪,但也站了起來,點了點頭說:“那邊這樣吧,道長明天就不能走了!”
秋衛道點頭稱是,凝玉轉身離去。
凝玉臨走前,那秋衛道卻是大叫一聲:“公主,活著的時候就行樂,不必處處苦自己!”
這句話讓凝玉沉思。
凝玉離開了摘星閣,楊瑾城緊隨其後,少男少女,就這樣一前一後地走在摘星閣下麵的廣場上,這時節正好是最佳的溫泉療養時間,此刻凝玉和楊瑾城仿佛置身人間仙境一般。
凝玉心事重重地走在前頭,她故意放慢腳步,但還是慢慢地,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回走。
楊瑾城不由得一步等一步,隻是兩個人卻也並不著急,凝玉那樣走著,自己那樣跟著。
凝玉貝齒緊咬下唇,卻是想了又想,終於還是一咬牙,轉身。
正跟在她後麵的楊瑾城,卻是她突然轉過身來,楊瑾城刹車不及,凝玉也驚慌失措。
突然間二人四目相對,楊瑾城單腳落地卻是望向凝玉,兩人都是措手不及。
凝玉見此情景,卻是一把抱住楊瑾城。
楊瑾城猛地睜大眼睛,卻是一臉茫然。
凝玉抱著她,淚流滿麵,穿過厚重的銀色鎧甲,卻是落在他不斷起伏的胸膛上。
楊瑾城的手緩緩鬆了劍柄,但還是慢慢地想要抱住凝玉。
但他畢竟沒敢,隻是在半空中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凝玉鬆開了他,望著他的眼睛,卻是帶著怨恨,忍著即將落下的眼淚,退後一步,對楊瑾城說:“楊瑾城!”
楊瑾城的手臂收了回來,凝玉看著他的胸口起伏更大了。
隻是吸了一口氣,“楊瑾城,喜歡我嗎?像凝玉一樣?”
凝玉看在眼裏的楊瑾城,眼中充滿了矛盾、茫然和驚慌。
凝玉看著他,咬著下唇繼續說:“我知道你們有婚約,我也有,但我喜歡你,喜歡,喜歡你,你明白嗎?”
“我願意放棄公主的地位,我就去向皇兄請求,請他幫助我退婚。”
凝玉說過很多次,隻是楊瑾城就一直那樣驀然望著她,她望著心中發冷,隻是自己難以鼓起勇氣。
“我,公主……“
原來她知道如果再不說,她就再也沒有機會了,過了今天孟奕廷就會來這裏,她既不喜歡他,就完全不想他再多為自己費心。
這個相思的苦惱,她不像孟奕廷也是要熬進去的。
一位姑娘這麽一說,真是太大膽了,凝玉稍稍停了一下,卻又說:“你願意娶我嗎?嫁給我,凝玉?”
凝玉看著楊瑾城,眼睛裏滿是期待,可楊瑾城卻退縮了,他猶豫著,說不出話來。
在他的眼中,凝玉的心由熱切漸漸變得冰冷起來。
望著他,卻是收起了眼淚,又說:“既然你不願,就不要到本宮麵前來,害了我的相思,卻解不了我的相思,你何苦繼續害我!”
凝玉說完便一路跑著,跌跌撞撞,楊瑾城也隻好跟著。
楊瑾城的眉頭一直緊鎖,他從來不敢想,凝玉竟能將這些話都說出來,可是當年豁出去玩兒的事,她不也幹了嗎?
楊瑾城隻能跟著她,一路護送她跑進皇宮。
次日,香晚醒來後卻看見凝玉眼睛腫得像核桃大小的樣子。
“什麽事?眼眶腫了嗎?”
禾苗關切地問了一句後,凝玉便收了淚,跑了出去。
禾苗還想問,但幻羽走了進來。
娘,陛下今天要出征!
禾苗疑惑地看了幻羽一眼,幻羽卻是從背後拿出一塊錦布放在手心上麵,然後遞給禾苗說:“這是陛下賜給娘娘的!”
禾苗翻開錦布,卻是看見一個怪異的東西,旁邊便是衛子殷的信。
“以此來見朕出征,朕親自下令今日處死何氏,朕必得帶著金若雲再到眾人麵前,完成最後一擊,禾苗朕心中念你,安!”
衛子殷的話很短,禾苗隻看了一眼,便將這個交給幻羽說:“燒了就是!”
禾苗聽了這番倒也是好奇地繼續看著,隨即凝玉站到一邊,卻是恢複了過來,有些奇怪地開口道:“孟大人一口氣寫了五十首情詩?”
凝玉又裝扮成那孟奕廷接著說:“此乃上窮碧落、下層黃泉,乃是臣認為世上最感人的情詩,還請公主一覽!”
凝玉就是把懷中的詩拿出來,放在禾苗的手上。
禾苗翻開詩經,一臉驚愕之色。
凝玉卻是哈哈大笑起來,不過這一會兒屋子裏的人也都笑了。
“這個孟大人還當真好笑,就不怕凝玉降下旨意責罰他?“
凝玉隻是微笑著。
“妹妹不必生氣,他可以考狀元,他又豈會是那個呆笨的人,他隻是知道凝玉不高興故意逗凝玉發笑,隻是他明白凝玉心裏也……“
禾苗伸手攔住凝玉,卻是笑了一笑,那丘嬤嬤端上茶水,凝玉卻像是獻了一件寶物似的說:“這水,姐姐試試看,不過是加了三滴水,味道還算甜膩,凝玉覺得很好喝,就給姐姐試試看吧!”
凝玉說完,禾苗卻也好奇起來,便伸手端水來喝,隻是旁邊的流蘇,站著說道:“娘娘,慢點兒!”
流蘇拿出銀針,卻是打算試探一下,隻是丘嬤嬤身邊的丘嬤嬤卻是身子微微一顫,禾苗本不想去查,卻覺得有異樣,便略微鬆開手,那流蘇看公主卻是說:“公主,切莫介意,我家娘娘已懷孕,有些東西公主吃了,肚子裏的孩子也吃不下,還望公主不要介意。”
凝玉略微想了一下,就點頭說:“隻是凝玉考慮不周,忘了姐姐懷著孩子不會有什麽用處,流蘇姐姐去問素素,這些可是有用處的?”
凝玉畢竟是個小孩子,隻是有了好東西就想跟禾苗分享,禾苗並不怪她,隻是看丘嬤嬤倒是覺得他更加不對勁,看那凝露卻是分外奇怪。
於是便問:“本宮並不知道丘嬤嬤還有這樣的能耐,卻不知道這凝露是怎麽做的,不如交給流蘇讓她以後也做些給本宮看?”
丘嬤嬤跪倒在地,眼珠直轉,卻是一直望著旁邊流蘇正在用銀針試探那凝露,她知道今日必有敗露,便心懷不軌,從懷中取出刀來,站起身,直奔禾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