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如果沒有，那就回去休息一下。
衛子殷有點兒不高興，兩人便規規矩矩地走了。
衛子殷握著禾苗的手卻是一直沒有鬆開，兩個妃子都已走出殿門，衛子殷卻仍是握著，拍了拍禾苗沒有受傷的手背，說：“朕有點後悔！
禾苗一愣卻是看著衛子殷，有些淘氣地說：“陛下可是九五之尊，豈能一帆風順，就是認了！”
衛子殷聽禾苗這麽狡猾，卻沒有生氣，反而笑了笑問：“朕不封你妃子，隻是想提升你的官位，就是升為七品司墨吧！”
禾苗聽聞，卻是唇邊一笑，按禮數跪拜道：“禾苗，叩謝陛下隆恩！”
衛子殷摸了摸她的手，轉過身去把窗子拉開，卻是有些驚訝地說：“禾苗你看，雲陽下了雪，這就快過年了！”
禾苗也是抬眼望向窗外，笑容卻更加明顯。
望著外麵風雪紛飛的樣子，卻是微笑多了幾分。
大部分雪花，像是孩子撕下的棉花糖，在半空中飛舞，那景象好美“雲陽的雪好美啊！禾苗還是第一次看見雪是這樣的樣子。”
衛子殷一手摟著她，目不轉睛地望著外麵的禾苗，笑道：“朕帶你出去看看！
禾苗被衛子殷一抱起，便聽見衛子殷哈哈大笑，打橫抱起，便領她出了正陽宮的前殿，到外邊的露天演武場去，衛子殷偶爾也會在這裏練武，或舉辦一些與大臣溝通的節目。
隻是一個非常空曠的地方而已。
衛子殷帶著禾苗來到這裏，就是讓她能好好欣賞一下，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所謂鵝毛大雪。
禾苗舉手正接住一朵從天上飛落的雪花，而此時衛子殷卻已走到他身後，細心的衛子殷在大雪中為禾苗披上了純白的雪狐鬥篷。
貼身耳語道：“瀾州旭都，幾乎是東海和香海的分界線，先帝說過雲天，那是儒將，海戰特別厲害，能文能武，國力強盛，可惜了。”
“但是，朕已經叫人把他厚葬了，禾苗倚著衛子殷的身體，她仍然感激衛子殷，至少他沒有說雲天是個罪臣。”
禾苗閉上雙眼，斜倚在衛子殷身上，聽著周圍雪花紛紛落下的聲音，唇邊微笑，沉思良久，才說：“禾苗替祖父，替雲家多謝陛下。”
衛子殷環抱著她纖纖的腰肢，卻是喜怒不形於色地說：“我隻希望你不要為這件事操心，禾苗，你是個重情的人，然逝者已矣，不能太傷心，反而傷了自己的身子。”
禾苗轉過身來，頭仍斜倚在衛子殷身上笑道：“禾苗若能得到陛下的照顧，便不再是一株浮萍，在人間飄蕩，禾苗感念沐皇恩。
衛子殷撫摸著自己的頭發，唇邊閃著晶瑩的笑容，衛子殷推了推禾苗的身子，指著不遠處的一棵梅樹說：“梅花開晚了，但今年是最明瑞的一年，你看它，風雪獨立，就像朕懷中的佳人，風姿瀟灑，絕美今冬！”
衛子殷歎了口氣，禾苗卻也抬眼望去，冬日裏唯一開花的就是梅花，梅花凋零藏在地下，唯獨這一朵，淩寒開放。美妙
衛子殷把萬光帶回了地宮，沒過兩天就把他送回來了，在外界看來，似乎什麽事也沒有發生。
誰也不知道萬光被帶走，誰也不知道萬光被帶走。
隻是原本逍遙自在的萬光，卻是憔悴了許多，身邊更多了一位激靈小公公，如意。
在夜色中，萬光進入了地宮，暗淡的地下王國中，有一股陰鬱的氣息。
禾苗不受控製，徐芙消失了，他早有準備，但也沒想到，輪到自己會這麽快。
衛子殷非常尊重他，當他剛進門不久，他就出現在他麵前，沒有穿金色的龍袍，隻穿著一件黑色常服，就像他還是皇子時一樣，喜歡那黑色。
萬光向衛子殷恭恭敬敬地行禮，卻是麵帶和藹的微笑道：“老奴還記得，陛下喜歡穿黑衣，可是登基那天，金黃的龍袍，卻是最光彩奪目，那時太後還在，她老人家對老奴說，那是哀家的孩子，真好！”
衛子殷聽了這話，也不再繃著臉，答道：“萬公公久久不見，進來時身體還挺硬嗎？”
衛子殷坐上了寶座，但對萬公公還是很客氣的，因為萬公公，曾為他擋過一次毒，他都記在心中。
萬光的確很老練，見衛子殷還在念舊情，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道：“陛下，老奴有罪，老奴有罪！”
衛子殷眉頭一挑，便問道：“朕什麽也沒問，你知道自己有罪，就把該說的都說出來，免得朕白白浪費口舌。”
可是那萬光卻是拿著帕子在地上擦眼淚，隻是真假幾分，卻是十分難辨。
“老奴身子不好，夜裏腹中便會絞痛，實在難以忍受，那徐閔就是趁機，讓老奴用那蝶戀花，從此老奴就成了癮君子，不能戒除，一天不用就會全身疼痛雙倍，身上就像一隻蟲子咬著。”
這萬光哭哭啼啼，說的好不委屈，衛子殷卻也隻是點頭。
接著聽他講。
“老奴忍不下去，便隻好受他們的擺布，老奴一個將要死去的人，竟還留在人世，老奴不應該啊，陛下，給老奴一死，讓老奴不必這樣委曲求全地活下去吧！“
衛子殷見他這樣一副模樣，哪裏還有當年那種威風凜凜的架勢，卻也暗自不悅，不過，他說的這些話，卻使衛子殷更加好奇了。
這些天來，衛子殷派飛龍對蝶戀花的來曆進行嚴密調查，卻是一直不精，那個藏在宮中的嬤嬤，究竟是怎樣一個人，他根本不知道。
隻是他不能接受這種挫折，但萬光既然能得到指示，便顯然是其中比較重要的一位，既如此，還不如一計而成。
衛子殷命人扶起了萬光，卻是說：“萬公公，陪著母後日久，母後臨終時，曾向我交代，你不叛國便不可殺你，今日事到如今，我可以饒恕你，就算是還你當年替我喝下毒酒的恩典，以後你仍可以在西祠宮安葬，我還會派個人護衛你，就這樣走吧！”
衛子殷如此一說，便起身要走，他再三忍耐，正是因為母後到了最後還要這樣交代，他不願做不孝之子，故而一直守著。
但他更加放肆了，衛子殷在萬光的身前停了下來，說：“這是你的最後一條命，不會再有下一次了，九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