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隻是……”禾苗說這裏就是這裏,禾苗看著金貴妃的眼神多了一分狐疑,帶著一絲懷疑,“貴妃娘娘當時先走了,禾苗留下向淑妃娘娘道謝,然後淑妃娘娘走了,禾苗遇到明玉公主的貼身宮女甜心,從她口中得知,公主已經不了。”


  “而公主消失的地方,就是皇後娘娘離去的方向。


  過了假山!”


  “故而禾苗不知貴妃娘娘看見明玉公主落水後是看見明玉公主還是看見有人潛入假山?“


  禾苗這麽一說,屋子裏的人便都盯著金貴妃看,她此刻眼中恨不得噴出火來,她怎麽知道明玉發生了什麽事,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看見明玉。


  在她心中早已明白,禾苗就是故意把這件事栽贓給她,故意讓大家都懷疑她。


  禾苗這麽一說,誰也在等著金貴妃來辯論,可她該怎麽辯論呢?

  就這樣,一路上風風火火,目不轉睛地從假山後麵經過,根本沒看見任何人,也不知道自己被誰看見了!禾苗這樣說著,卻也是低頭不語,許弋聽到禾苗的話,卻是真的放下心來。


  盡管她不怕陛下的責罰,但她並不知道禾苗究竟打得如何,但此刻恐怕誰也不知道禾苗的意思。


  但是她說的不就是事實麽?這樣的話,不是被逼無奈才說出來的嗎?若不知禾苗和金貴妃之間的糾葛,誰會想到,禾苗會如此憎恨金貴妃。


  衛子殷看著禾苗,她的懷疑是有道理的,沒有任何破綻,他也在等待著金貴妃的反駁。


  金妃出身高貴,是名門世家的嫡女,而金貴妃本身也是極其貌美、容貌傾城的女子,他一向十分寵愛她,還讓她成為後宮中地位最高的女子。


  它


  衛子殷所認為的寬容,再此刻都成了金貴妃的無恥之心,她一貫的驕橫跋扈,傲慢傲慢,這些衛子殷都可以視而不見,隻是她無法觸及他的底線。


  她的姐姐,她的女兒,她是皇族中最高貴的女人。


  若真是她,那她就該如何無視王室、他的統治和他的存在。


  衛子殷的眼睛微眯。


  無論禾苗是否有意地引起注意,他都不怕懷疑,隻怕這是事實。


  要不是她,她就能證明自己。


  禾苗的錐心一劍,刺得又狠又準,金貴妃冷哼一聲。


  而王嬤嬤卻是率先開口,因為她知道,此時的金貴妃麵容雖然平靜,但如果真的讓她開口還不一定會說些什麽。


  “殿下,你知道貴妃娘娘的脾氣,刀嘴豆腐心,怎能把明玉公主推進池塘裏,何況我們娘娘和明玉公主遠日無怨,今日無仇,何必把她治死呢?“


  王嬤嬤走上前去,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陛下,我們娘娘前幾天得了陛下的旨意,才能出玉圓宮的門,可以說和那明玉公主是一點也不認識的,兩人甚至還打過架,娘娘雖然性子急,但從來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陛下,奴婢以自己的生命作擔保,我們娘娘落在水裏,跟我家娘娘毫無關係。


  禾苗跪在地上,她的身體很低,她一貫奉行的就是人不犯我不犯,既然同金貴妃早已是水火不容,她也絕不會讓自己的日子好過。


  今天雖不能把你打倒,但隻要讓你不好受,那就是她討要的利息。


  禾苗跪在地上,聽著王嬤嬤的話,真是好笑。


  “嗬嗬,陛下,禾苗也認為這不是貴妃娘娘派人去的,隻是貴妃娘娘先進了假山,原來在假山裏有兩個貴人,一個是明玉公主,一個是貴妃娘娘。”


  “禾苗隻是提醒娘娘,當心為上,要不然娘娘想想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此刻明玉公主神智還沒有恢複,一切以捉刺客保護各位貴人為主,不是嗎?

  禾苗為貴妃娘娘求情,淑妃不解,許弋卻十分讚同。


  假如單憑一句話推測,沒有真實的證據,就會令人懷疑,但也不能因此定罪,她這番斷然是不能真正動搖貴妃娘娘的根基的,還不如討一個大方得體,思想嚴謹的皇帝形象。


  如此一來,禾苗以後在陛下麵前再寫什麽,陛下會更加相信,她是公正的。


  衛子殷點點頭,望著禾苗的眼睛裏帶著幾分讚賞。


  然而,王嬤嬤一張老臉卻變得通紅。


  禾苗起身,走到衛子殷的身後,有幾分小聲地說:“禾苗妄言多疑,隻是擔心陛下會安慰他,畢竟那刺客在宮中一直是個隱患,還望陛下不要多嘴。”


  禾苗此言,衛子殷卻是伸手撫弄了一下身上的龍紋玉佩,臉色一怔:“好吧,這事就不要再提了,今日宮中有刺客,明玉公主受傷,褚雲霄,許弋,禾苗朕命你三人通力合作,命令你在十天內找到真凶,否則朕決不輕饒!”


  衛子殷一說完,眾人中便點了三個名字,便立即出列跪在衛子殷麵前。


  起來就行了


  衛子殷一時說完,廳裏就是有些微語,最後還是淑妃娘娘站起來替眾人問了一聲。


  “殿下,七日以後就是選秀了,宮中刺客還沒有弄清楚,這要是再有外來人來,恐怕對許大人他們的調查更是不利,要不然……”淑妃的意思是想讓衛子殷多寬限幾天,便當是想讓許弋他們買個人情,可是他們不想,偷雞不成蝕把米。


  衛子殷聽了這話,卻說:“七天以後是選秀,選秀之前,這事一定要解決,七天以後,朕隻給你們七天的時間,當然宮中的人力物力可以調集,任何地方都可以調,朕隻有一個要求,這事一定要查個清楚。


  你聽懂了嗎?”


  禾苗心裏卻是一凜,七日的時間實在是有些太短了,不過,她卻是無法反駁,於是同許弋對視了一眼,沉聲道:“臣等遵命,臣等必盡全力報答陛下。”


  衛子殷揮揮手,他的頭有點痛,把事情交給許弋或褚雲霄都是正常的,可偏偏衛子殷派他們兩人去,雖然有一文一武合作之意。


  但加了禾苗,便令人疑惑。


  衛子殷起駕離開,淑妃略帶幾分歉意地看了禾苗一眼,也是離開,而金貴妃的目光中帶著森然的憎恨跟著衛子殷也走了出去,靜妃對眾人點點頭就抱著哭累了容月離開了司藥局。


  一時熱鬧的藥監大廳,便隻剩下許弋、褚雲霄和禾苗三人。


  許弋找了把椅子坐下來,褚雲霄卻是在大廳裏走來走去,禾苗漠然地站著,她心中思量著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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