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禾苗一問,便嚇得不知如何回答,隻是衛子殷說完了,禾苗卻是看見他的嘴唇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香晚先是害怕地閉上了眼睛,這個人是皇帝,她無法拒絕,無法拒絕。
香晚勸自己,可是眼淚還是流了下來。
盡管她在強忍著,卻是趁著衛子殷不備,推了衛子殷一把,從他的身體下麵滑到了地上,跪下磕頭。
“禾苗身居要職,不配為陛下服侍,禾苗這就為陛下傳個娘娘來服侍……“禾苗連連磕頭,卻是連滾帶爬地想要出去,衛子殷被禾苗推開,先是一愣,然後是一陣怒火。
你快回去!”
禾苗的腳步不敢再邁一步,她的呼吸幾乎都要停止了,原本含淚含淚的眼角,頓時奔騰而出。
眼淚像兩顆珠子一樣滾下來。
禾苗不敢違抗讓皇帝額命令,隻好乖乖退後,跪在衛子殷的腳下。
“陛下,禾苗知錯,禾苗知錯……“衛子殷真是生氣了,從來沒有女人拒絕過她,他從來沒有這樣不能自持過,但禾苗拒絕了他,這是事實。
不過,女官,從來都是陛下的女子,除陛下賞賜臣子外,在宮中也是衛子殷的三千佳麗之一。
而且禾苗作為自己的司墨女官,居然敢在龍床上拒絕他。
不管是男子漢還是皇帝,他都咽不下這口氣。
“認識錯誤?你們知道自己幹什麽了?你們怎麽敢不答應?”
衛子殷聲響,冷得徹骨,衛子殷是真的生氣了,他愛禾苗聰明,但他喜歡她,應該是她的恩惠,她竟拒絕了。
於是,那晚在淑妃書房裏的祝香宮裏,她偏偏又是一副害羞的愛慕之色,這個女人真是變化無常。
禾苗跪倒在地,口磕磚頭,叮咚作響,衛子殷聽了更不高興。
把她抱起來,拉到胸前。
“告訴朕,你為什麽不答應?你們進宮的那天,就是朕的人,給的勇氣,還是讓你們拒絕朕?”衛子殷一雙慧眼,透過禾苗那閃閃發光的眸子,看出了其中的幾分恐懼和憂慮,她知道自己不肯答應,又怎能答應呢,但還是答應了。
“陛下,禾苗仍在守孝,祖父的屍骨未寒,陛下答應禾苗,讓禾苗為祖父守孝啊!”
禾苗哭喪著臉,此刻她腦袋轟鳴倒是一時半刻沒想到別的原因,隻是這樣一種解釋,先讓衛子殷冷靜一下。
衛子殷的一雙眸子,眼角微微眯起,拉住老長,看著禾苗的心更加緊了。
禾苗的心好象懸在半空中,懸著不死,卻又害怕。
“守孝?想想看,這樣可以糊弄朕嗎?”
衛子殷的聲音略微柔和,禾苗就算是慢慢地放下了心。
衛子殷拉禾苗,讓她無法不看他一眼,隻是他越看禾苗的眼睛,反而越覺得幹燥。
他並沒有想到要把禾苗立為嬪妃,他甚至為禾苗想好了封號,隻是他放棄了,除了禾苗的身份,最重要的是禾苗真的成為了嬪妃,便無法日日陪伴在他身邊。
不再擔任司墨女官。
而且已經開始越來越離不開她了。
香晚一身才氣,若是做個嬪妃,她的姿色倒也不愧是中上,算不上驚人的氣度,比上金貴妃和淑妃還要遜色一籌。
隻是她埋頭思考的樣子,更令人心曠神怡。
禾苗的眼睛望著衛子殷,他略微遲疑了一下,便更堅定了禾苗的決心,聲音略有顫動地開了口“陛下,請聽禾苗的心聲,讓禾苗一個辯白的機會。”
衛子殷的手愈加鬆弛,最後禾苗的身子也就完完全全地落在地上,半跪半坐,帶著幾分呆呆地可愛。
衛子殷坐起來,望著她,冷冷地說“朕就聽你說吧!”
禾苗聞言,並不吃驚,隻是皺了皺眉,沉思了一下自己想說什麽,整理了一番話才開口道“陛下禾苗之所以這麽做,的確是因為禾苗想為祖父守孝,禾苗並非愚昧之人,隻是陛下禾苗雖然入宮時日尚淺,但見了何大人的奏疏,早已明白,都因禾苗之過,害死了祖父。
香晚心裏很後悔”
“此時此刻,禾苗的命早已不是自己的了,是陛下賜給禾苗的,禾苗不敢死,隻想用有用的身體來報答陛下的恩德。”
禾苗叩拜了一下,說的這些話,都是她的心裏話,沒有半點摻雜,禾苗在說起何大人的奏疏,她害死了祖父時,衛子殷也是心驚膽戰。
他看得出來,禾苗生在裏麵,更加明白了。
他從未阻止過。
就聽她後麵說的吧。
禾苗站起來,對著衛子殷繼續說“陛下,剛才禾苗所說的是禾苗必須拒絕陛下的理由,下麵又說了禾苗也將拒絕陛下的理由。”
衛子殷聞言眉毛一挑,這個女人還真把他慣壞了,以後還要拒絕他。
生活中真的很無聊。
衛子殷的臉有點冷了,他可以舍棄一個女人,但不能讓一個女人這樣取笑他。
把他那一代的國王放在哪裏?
不過禾苗雖然感覺到了麵前的琳琳寒風,卻是抬頭看了看,有些傲然地說“陛下,禾苗拒絕陛下,是因為禾苗想和陛下長期呆在一起。
禾苗貪心不願與後宮裏的其他女子一般,如盼望皇恩的寒鴉,日日盼望陛下來見她們。”
“禾苗不想做這樣的女兒,那樣的禾苗又不是陛下所愛的禾苗!”
禾苗眸中帶著幾分懇切還有幾分決然,看在衛子殷的眼裏,心中卻是微微一動。
“那是什麽意思?貴妃原來也是朕的司墨女官,如今朕對她不是一樣疼愛,這道理可說不通。”
衛子殷帶著幾分不爽的表情開口了,香晚卻笑了笑,有一點自嘲的味道“淑妃娘娘姿色、舞藝都很好,而且最能討陛下歡心,所以多年來盛寵不衰,就這一點,禾苗比不能妃嬪分毫。”
禾苗自嘲一般地笑了笑,繼續說“陛下應該知道,禾苗不懂爭寵也不會爭。”
“殿下你也知道,上次的事,金貴妃恨禾苗入骨,如果禾苗成為妃,會不會越位?”
“不行,那就死了。您要不要讓禾苗死?”
衛子殷看著禾苗,看著她的臉色,定下心來,冷酷地嗜血。
“陛下若是這樣,不會讓禾苗死在陛下的手裏吧?”禾苗把脖子伸出來,閉上眼睛,帶著幾分無奈的微笑,她不知道衛子殷會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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