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隻是心裏麵默默的歎息。


  “何錦瑟,我禾苗的命不好,今生恐怕和你沒有緣。”


  金貴妃看著禾苗的樣子,也更加狠辣,今天她把禾苗綁了起來,就是想要結果,她讓她多說了那麽多話,已然是恩賜。


  無論禾苗究竟為什麽要去,隻要和她沒有用,一個罪臣之女,她還是要殺便殺。


  一直以來她都不知道抬舉,而且貴妃更信任香思,盡管王嬤嬤也有意要幫助她。


  可她偏偏不喜歡這位女士,金貴妃總有一種感覺,這位女士在沉靜如水的目光中,那份波瀾不驚,便是對她的嘲弄,她一直不太喜歡她,以前也曾為她使用過。


  現在刀子已經壞了,她自然也不會再去用了。


  禾苗還有房間裏的任何人,都看得出貴妃眼中的殺機,誰也不懷疑,禾苗下一秒就會被徐嬤嬤和林嬤嬤按在水中,溺死。


  就在她準備動手的下一刻,意外發生了!一位公公慌亂地從外邊跑了進來,貼在金貴妃耳邊小聲地說了兩句,貴妃的臉色不由得改變了,目光有些扭曲地看著禾苗。


  “娘娘,還是先回去吧,她……“王嬤嬤自然也聽了,知道金貴妃馬上就要走了,隻有禾苗這一麵呢。金妃看了一眼禾苗,沉思片刻,便道:“不可在橫枝上,把她丟到聽風閣去吧!”


  禾苗聽了,如蒙大赦,貴妃說完便起身離去,禾苗不知究竟是什麽事,卻能讓金貴妃如此匆忙,難道是陛下駕到?禾苗還多想了幾句,卻被蒙住了眼睛,整個人都被抬了起來,暈倒在地。


  禾苗逃出生天,但正如她想的,有人來了,而且還不止一個。


  皇太後和許弋大人何錦瑟大人一起來了這三個人,許弋臉色陰沉,臉色看起來非常難看,陛下久久坐在玉圓宮的殿堂裏,卻是不見貴妃身影,他也是對何錦瑟和許弋奏報的事情頗有疑慮。


  禾苗戴著黑色的麵罩,三個人把她抬出去,她不敢說話,隻是在黑布口袋裏露出一絲亮光後,她才確信自己已經離開了玉圓宮的地牢。


  倒也不由得送了一口氣,雖然前路未卜,但也是死裏逃生。


  衛子殷等了片刻,何錦瑟仍是沉吟不語,便安靜地坐在侍者旁邊,隻是許弋卻在陛下身後來來回回。


  “陛下,貴妃一向身居高位,今夜卻是不知去了哪裏,遲遲不見蹤影,難道……“何錦瑟對著衛子殷的耳邊悠悠道出自己的疑慮,隻是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了一個冷哼!“哼!何大人說這話有什麽意思,侮辱本宮?”


  金妃的聲音,忽地打斷了他的話,何錦瑟聞言隻能勉強一笑,然後閉上了嘴,垂手向金妃施了個禮。


  而貴妃也是故意伸懶腰,頭上一個素釵謝意的插著,帶著幾分嬌媚慵懶。


  隻是看見衛子殷身著便裝坐在庭中,便笑道:“原來如此!

  “陛下怎麽來了,也沒有事先向嬪妾問好,臣妾都睡過了,隻是讓陛下好等!“


  金妃靠在衛子殷的身上,就像一個沒了骨頭的女子,身體就像一條美女蛇一樣緊緊地纏繞著陛下。


  讓荊望望她,聽了她的話,卻沒有回答,隻望著何錦瑟和旁邊的許弋。


  許弋會意,和何錦瑟對視了一眼,準備走上前去。


  隻是何錦瑟的手忽地出現在許弋麵前,攔住了她的去路,何錦瑟柳眉一挑,卻是先站了起來,道:“打擾貴妃的休息,是下官的罪過,隻是下官掌管尚書局,必要為尚書局的人做主,下官接到密報,說有人將尚書局女官禾苗從正陽宮擄走,至今下落不明。


  “而且密報上說,禾苗是被玉圓宮的王嬤嬤帶走的,故而協同慎刑司許大人,查明真相,也是為了貴妃娘娘的名聲,還望貴妃娘娘不要怪罪。”


  許弋之所以要開口,是因為,是她先接到密報,才這麽說的,不過是何錦瑟不知道她是準備故布疑陣,還是她看到貴妃此刻沉著從容,覺得事情已由她自己解決,若許弋出麵,兩個無端的人都得罪貴妃,她既然已經得罪了貴妃,這事不如她來承擔。


  話剛說完,何錦瑟從殿下身上霍然站了起來,瞪著麵前的何錦瑟和許弋,氣得渾身發抖。


  隻是金貴妃卻是強忍著打人的怒氣,指著何錦瑟說:“何大人這就是無憑無據,便到本宮來找人?放蕩!


  金妃此刻氣得要命,若不是衛子殷在她身後,她必須活活披上何錦瑟。


  這位婦人一向與陛下親近,若不是看著她年老色衰,絕對不會受到陛下的寵愛,她絕不會放過她。


  進門時,何錦瑟愈來愈喜歡惹她生氣,不停地和她唱反調,使她著實恨得牙根癢癢,此刻抓住她的同腳,更像是踩在自己的尾巴上。


  何錦瑟一向沉著從容,聽了這件事,也不爭辯,隻是穩穩當當地說:“職責所在,下官無意冒犯貴妃娘娘,宮女製度有高祖欽佩,她們可不是一般宮女,每個人都是國子監生,但須謹慎行事。”


  “下官知道娘娘心胸寬廣,決不會為這件事為難下官,隻是禾苗既是我尚書局的女官,下官就該負責到底,若是對她的死活置之不理,豈不是寒了天下官人的心?”何錦瑟說得在情在理,她一貫學識頗豐,此時此刻雖是未見過世麵,但移走高祖的大牌子卻是無妨。


  金妃一貫也算是嘴硬,但此刻卻也想不出什麽反駁的主意,原來她早已請罪,隻有金妃生氣,她們要來便算了,為什麽要把陛下帶回來呢?

  想著這一點,公主便趴在陛下身邊,有些酸溜溜地說:“陛下,好久沒來臣妾身在玉圓宮,今夜卻也是興師問罪,臣妾不依!


  此時貴妃隻是在拖延時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們在玉圓宮裏被發現。


  想到這點,貴妃便跟著陛下撒嬌,隻有衛子殷卻笑道:“何談興師動眾,貴妃一向最以朕為心腹,不過是個女官的事,既然有人密報,而且有人遺失,這件事就必須要查。”


  “而且人家指名道姓地說出了王嬤嬤,貴妃為了避開疑慮,還是讓她們到你宮裏去找找。“


  衛子殷的話剛說完,貴妃的臉就在一瞬間改變了,也許原來她還有幾分期待,此刻也都煙消雲散了,隻是臉上的陰霾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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