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蘇公同樣也退了下去。


  今天事多好辦啊,隻要陛下還在興致盎然的時候,這宮裏就不熱鬧了。


  隻是蘇公公一笑,旁邊的小太監小曆子便打開了門。


  “公公,前幾天,小官還見陛下為金家舊案操心,如今怎又如此寵幸貴妃,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卻不知如何行事。”


  你老人家見多識廣,就給我們幾個小小的指點指點吧。


  小曆子是蘇公公的得意門生,以後也是要盡力提點的。


  有一天,衛子殷批閱了奏折,蘇公公也試著讓這個孩子陪了幾天。


  倒也沒有錯,隻是今日娘娘眼見貴妃是要受寵愛,隻是前幾天陛下和容成夜商量了一番,他們都心有不安。


  此君的心事難成一日一變,他們實在是摸不著衛子殷的脾性。


  容成夜離開慎刑司,此時金貴妃和衛子殷正在正陽宮歡宴,慎刑司回身的許弋接到蘇公公的傳話。


  就在小曆子問起他來時,皇帝的心思一天一變,他們這些奴才拿不準,蘇公公人老成精,跟衛子殷多年,自然知道衛子殷的脾氣。


  對小曆子的問話,蘇公公不置可否,帶他到慎刑司去。


  來到門邊自然有人通傳,他們這些侍奉了主子一生的奴才,倒還算有些臉麵。


  許弋把他們迎了進去。


  許弋看到蘇公公也不客氣,恭敬地舉起手來拜見,沒有絲毫的怠慢,皇帝身邊的紅人,她也不會得罪。


  “蘇公公此刻是來慎刑司,但陛下有何吩咐?

  許弋開門見山,沒有多說什麽客套話,便有些疑惑地問照道理,陛下此刻不應該派人來。


  看到許弋緊皺的眉頭,蘇公公的眉眼微微一笑。


  “灑家平日裏多是為陛下傳話的,今個兒,也為金貴妃傳話的,許大人莫怪老奴打擾便好!


  蘇公望許弋準備茶點,便喝了一口,正陽宮和這慎刑司之間的距離雖不短,他又不是正主子沒有權力坐轎子,到這裏來倒有點渴。


  茶進了肚裏,徐徐喘氣,才道“許大人莫急,金貴妃娘娘今日擺駕正陽宮,與陛下為禾苗姑娘求情,這可是開天辟地的頭一遭,要說金貴妃去告狀的時候,多是多了,這求情,老奴聽得都是新鮮的。”


  “這個不巧來看這禾苗姑娘究竟是何方神聖,得了娘娘的青眼!“


  蘇公也是笑了,雖然嘴上說著好話,隻是跟著他的小曆子卻不知道此時自己的師傅長的是哪個樣子。


  “原來如此!許弋也不知道她有那麽大的力氣,就讓金貴妃自己去找!


  許弋歎了口氣,看了蘇公一眼微笑著點頭。


  把禾苗帶來!“


  許弋的目光盯著蘇公公,雖然蘇公公把自己的意思說得很清楚,但是,許弋卻覺得像蘇公公這樣不在陛下身邊的人,必定有什麽事要做。求魔


  禾苗被兩個嬤嬤接了過來,許弋並沒有難為她,雖然說是扣押,但實際上卻隻是在這裏休息。


  “許大人,我看見了蘇公公!“


  禾苗看見前麵兩人,並不陌生,一一見禮。


  蘇公見了香晚,眼珠上下打量,卻也不能看得清楚。


  這丫頭,他原以為是雲天的孫女,頗有才名,此時此刻才見到。


  蘇公也是心驚肉跳,這宦海這個浮沉的,連這丫頭都累了。


  蘇公心中歎息一聲,又從懷中拿出一條手帕,開在禾苗麵前的一幅蝴蝶繡,說道禾苗姑娘,灑家最近遇上了一件難事,聽金貴妃娘娘說,姑娘的繡功超群,這幅繡,這幅繡,姑娘幫你看是誰的!這件東西並不算什麽,正是蘇公公從祝香宮外撿來的那條手帕,原來是送給陛下的。


  禾苗聽了蘇公話,便湊了過去,借著微弱的燭火,望著麵前的繡品。


  隻是此刻便瞪大了眼睛,這件事她最熟悉。


  隻是禾苗看了許久,才開口道“公公從哪裏得到這件東西,看來是為姑娘家繡的,但不知……”禾苗不敢貿然承認,這件東西在蘇公公手裏,她有些害怕。


  心裏正打著鼓,但還是佯裝鎮定,一臉天真的問道。


  “這件事說了很久,簡單地說,是灑家得了這條手帕,陛下看見了,有點好奇,可是灑家也不知道是誰的,這幾天陛下問過灑家也是一頭霧水啊。


  “今天聽了貴妃的話,得到小徒弟的提醒,知道姑娘是個內行,特來請教啊。


  蘇公把自己放得很低,禾苗卻有不敢托大的膽子,規規矩矩地回了一禮,笑道“蘇公公重了,禾苗不過是些小把戲,蘇公公的手帕,上麵的蝴蝶乃是雙麵繡,這種方法頗得古意,繡得十分傳神,隻是這材料並不好,對比起來,是個繡娘做的好!


  “蘇公可尋此查下去!”


  禾苗淡淡答道,她知道這不是蘇公公的心事,而是皇帝的心事,她不知道這麽簡單的繡品怎麽能使陛下動心,是她的詩,還是那隻蝴蝶?有一陣子,她腦子有些混亂,不過無論如何,她不能承認,事情一旦被承認,她總覺得自己和何簡隋之間的緣分恐怕多到了一半。


  “禾苗姑娘說的話,灑家都記得,隻是這宮中繡女,灑家全翻了,實在找不到。“


  ”便從這個字下來,隻是,還是一無所獲。


  許大人見多識廣,幫灑家看一看,這是什麽女人寫的?”


  “今天若沒有更確切的消息,恐怕是這番話,老奴這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啦!”


  “一定是討不了好啦!”


  蘇公有點氣餒,他擔任大司馬多年,一向有自己的規矩。


  今天他並沒有告訴小曆子陛下和妃子們應該怎樣對待陛下,而是告訴他,他的主子是誰,這個做奴才的人必須有一個做奴才的樣子。


  隻有主子說的才做,主子沒說的你猜不到的就別做!更多的是做更多的錯事,別的娘娘一碗水端平,誰得寵誰不親,誰失寵誰不踩一腳。


  這個人啊,都有走背字的時候,指不定什麽時候就翻過來了,所以他要交的是做奴才,特別是皇帝跟前的奴才,主子交代的就去做,沒有交代的千萬別做多!蘇公這就是這件事,不敢碰就不能碰,此時不敢為自己找個苦差事!小曆子公公還小,雖然機靈,但心性究竟該如何磨練呢?此刻蘇公公堆了一臉笑容,等待著許大人的話語。


  許弋也不客氣,把禾苗手中的繡娟拿了出來,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道“嗬嗬,這事真是奇怪,能寫出這樣一首小詩的女子,怎看也是為大家閨秀,怎麽用這麽差勁的布?真是可惜呀

  許弋一向有什麽便說什麽,此事也不必隱瞞什麽,她便說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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