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許弋的聲音故意挑了挑,看著柳妍微微發抖的樣子,心裏便覺得過癮,這女子出口惡毒,處處透露出她的卑鄙、卑鄙和殘忍。
她最討厭的女人是誰?
而且許弋一貫麵冷心熱,她幾句冷言冷語,氣勢洶洶,讓原本有些底氣不足的柳妍便心虛起來。
“許弋大人,這麽說,瞧不起我們這些平民婦女嗎?“
”我們雖然出身平民,學識並不豐富,但我們老老實實做人,本分做事,從不敢越雷池一步,盡管沒有鸚鵡血做的守宮砂來證明這一點。
可是……”柳妍始終是伶牙俐齒,此刻略微平靜了幾分便冷冷道“可是,我們也沒有染血的衣服,可見這事與我們無關。
她能證明自己是無辜的,但這件禮服卻是她殺人的鐵證,至於她是否是情殺?而且柳妍也不清楚
柳妍的美目一掃,輕輕望過,唇邊卻是一笑。
如今手中已備足了鐵證,她已在這宮裏待了好幾年,這些女官雖說是秉公辦事,但其實有幾個會查案子,不過找到證據便拉進慎刑司嚴刑拷打。
進入慎刑司的人,不是死就是殘,誰也不能將其吞沒。
柳妍也是明白這一點,才提早拿出證據,讓許弋和青儀將她收押。
柳妍的話雖然經不起推敲,但青儀覺得她說得有道理。
與其相信這些虛偽的話,還不如相信在你麵前的真實證據。
和柳妍一樣,她深知宮中規矩,如今隻要有疑犯,隻要慎刑司的人努力,無論禾苗有無殺人,她們都能完成任務。
青儀也不願再多生事端,如此便望向許弋,許弋望向她與她相對的一眼。
臉色有點難看地點頭。
心生敬畏,青儀清了清嗓子。
一向落落大方的她,更是個愛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話的性子,如今許弋卻不說話,她先一步走了出來。
“陛下放心,我已向許弋大人交代,許弋大人已奉命徹查此事,隻是這件事,線索不多,我們二人一時找不到,既然找到了這件血跡斑斑的衣裙,又證明是禾苗姑娘所為,那禾苗姑娘就留在慎刑司,其他人就先走吧。
禾苗看著許弋的腦袋下麵,眼前一片暗淡。
她將再次被關進監獄。
香晚看了許弋一眼,但許弋並沒有看她。
雖然很同情禾苗,但許弋知道禾苗的性子是不會殺人的,她看人總是準的,那禾苗的眼睛剔透透亮,顯然不會是那麽陰狠的性子。
隻是證據處處指向她,如果她繼續偏袒,這兩個不斷出現在麵前的人再也不會相信她,即使是陛下恐怕也會懷疑她對禾苗的信任。
如若如此,反而得不償失。
一直以來她都不喜歡和人爭鬥,隻是此刻還是讓香晚有些委屈,她要去尋找證據,這樣才能真正的救她。
想到這裏,許弋抬起頭來。
因為青儀的話,玉圓宮的眾宮女便各自散去。
這時來了兩個強壯的嬤嬤,要把香晚抓住。
一位身穿灰藍色宮裝的嬤嬤怒氣衝衝地問“兩位大人,這丫頭怎麽辦?”
青儀眉頭微皺,望著禾苗向右望去。
“許大人怎麽想的?“
青儀一向才華橫溢,此事陛下親自交代,是個好機會,隻是青儀知道,雖是大事,也是她來宣派的,其實陛下欽定的是許弋。
許弋的眉頭皺得很緊,隻是看著嬤嬤把手按在禾苗的身上,讓她有點不自在。
讓她走吧!
“隻有押解才能用刑!”
說完這話,許弋轉身離開了慎刑司,她沒有再去照看後宮這些女人,隻是看見禾苗的那雙眼睛,站在那裏的那份隱忍,她心中微微一動。
許弋走了,青儀卻站在原地,兩個嬤嬤聽了許弋的話,還真不知為何,進了慎刑司,哪有不用刑的?青看著許弋離開的方向,又看著禾苗。
“多年來,我和大人一起工作,她一向冷淡,卻不知為什麽對你這麽好?可是,陛下給了你三天的時間,時間到了,又沒有新的證據,我們隻能把你送上去複命
禾苗站在原地,聽著青儀的話,雖然沒有動,但睫毛還是微微抖動著。
”“許大人和青儀大人都是陛下的親信,聰明過人,出了事心中有數。
對這件事,許弋大人盡了最大的努力,青儀大人盡了最大的努力,但禾苗有話說。”
“宮內院,別說是侍衛宮女,就是那些小主子們,還沒有說過沒,陛下也沒有下旨徹查,這番為一小隊禁軍侍衛,調集了大量人力物力,禾苗愚見,恐怕是動了整飭宮闈的決心。
“大人是智者,陛下一向寬宏大量,後宮眾人都受他的恩惠,但寬嚴相濟才能守家,想來陛下這番話是派了許大人和青儀大人來打頭陣。
”“可不是,照常理那樣隨便推人出來頂罪,就能平息的。
禾苗見多識廣,比禦前侍衛的兩位大人更不能,想來這些不但許大人看穿了,青儀大人也早知道了,這番話還多嘴!
禾苗的話雖然隻是禾苗的猜測,但結合今天許弋特別上心的樣子,她還真覺得這件事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麽簡單。禾苗的話並不是那麽輕描淡寫。
也許是不能隨便把腿推出去了。
果真如此的話,她也得重新評估一下。
青多看了禾苗兩眼,這姑娘,總給她一種神秘的感覺,明明是個宮女,偏偏身上的氣度讓她覺得很高貴。
他皺起了眉頭,但也沒多說什麽話。
青姑娘擺手,命令兩個嬤嬤“把她押下去
此時青儀坐在慎刑司內,心中思忖不定。
許弋是書香門第出身的豪門貴女,而她隻是一個平凡的女子,印跡謹慎,得了尚宮嬤嬤的寵愛,才升為侍女。
當然,她也知道,自己的見識不如許弋,所以,她也懂得多看多學。
今天許弋既然這麽心地善良,在她看來,這其中肯定有利害關係。
盡管她現在看不懂,但她還是要跟著許弋走。
想著這樣就離開了,慎刑司找那許弋。
此時的禾苗雖然沒有受到慎刑司的大刑服侍,但這慎刑司卻陰森恐怖,她一把被嬤嬤推到牢房裏,老鼠在裏麵吱吱作響。
雖然有點害怕,但她還是平靜地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摟住了膝蓋,她心中有些害怕。
“不料,我又來了,還真是黴運連連!“
近幾年來,她經常到監獄裏去,從地方監獄,到京都監獄,再到宮內監獄,她是個還沒有出獄的姑娘,對國內的一切都很欣賞。
一想到這裏她反而釋然了,唇邊輕輕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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