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香晚伸長脖子看了看,還是沒等她回頭。


  隻是後麵突然感覺到冷冷,禾苗不敢遲疑立刻轉身,卻是看見那侍衛隊長手中纏著白布,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


  “你要幹什麽?“


  禾苗此刻仍然是退避三舍,那人長得還算不錯,隻是此刻的麵容卻是凶狠無比,她怕向後逃去。


  她極度恐懼。


  這裏就算是絕地了,那個侍衛隊長也是知道這件事的,他麵帶微笑朝禾苗的方向走去。


  “誰讓你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


  若非如此,您這樣的小美人,大爺還真不舍得殺,可惜!


  禾苗一時腦子一片空白,看著他一步一步地靠近,隻是本能地僵硬著身子逐步後退。


  這種本能的恐懼,讓她瞬間臉色蒼白,驚慌失措。


  “你說的話,我聽不懂,你退下,我卻是貴妃身邊的宮女,要是我出了什麽事,你硬要吃虧的!”


  香晚這麽說,是希望能多得到一點機會,此刻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死亡的恐懼,讓她不能和往日一樣平靜。


  她一直往後退,一直往後退,後麵是濃密的荷塘,她看著前麵的男人。


  “小美人,別掙紮了,等哥哥逮住你,一定是先奸後殺,要在死之前讓你嚐嚐男人的味道啊,哈哈哈……“


  這一天,他覺得自己勝過別人,其實也勝過自己,他是一位習武的禁軍,她是一位養尊處優的小姐,深陷深淵的絕地,恐怕隻有她的天降神兵,才能救她。


  隻是那個人說話,實在太下流了,她似乎早就料到自己會這樣。


  “別來,別來,我告訴你,士可殺不可辱!“


  退居絕地禾苗,看著前麵漸漸接近的人,她很害怕,但又不想先被自己奸殺。


  即使死了也要留下無辜。


  那人怒氣衝衝地瞪了他一眼,轉身便決絕地跳進蓮花池裏,這個池裏的水太深了,沒進去恐怕無法自拔。


  禾苗心痛無比,她害怕,但又不失勇氣。


  何簡隋,我們來世再見!

  禾苗報將死之心,跳進湖裏。


  淚眼婆娑的淚珠輕易滑落,而這個男人顯然沒有想到禾苗竟會跳進湖中,伸手去抓她卻一無所獲。


  香晚掉進水裏了,但她不是會水的人。


  湖底下全是荷花的根莖,隻是勾住了她的腳腕,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她拖進水裏。


  怕了,卻隻能呼救;怕了,卻又急速上岸;怕了,卻又沉入海底,雖然這可能會化成一堆白骨,而且可能多年無人知曉,但想到了何簡隋,卻也不怕。


  “混蛋!”


  那侍衛長,看著禾苗掉進水裏,漸漸沉下去,他答應柳妍來這裏為這個女人洗塵,卻沒想到她最後還是跳湖了。


  隻是這樣好了,卻生了很多麻煩。


  盡管沒占到便宜讓他非常不滿,但結果還是能接受,有些憤恨的轉身離去。


  此時禾苗的眼睛越來越沉,掙紮著的力量也越來越小。


  她的知覺越來越弱,以為自己這次死了。


  就是想起了何簡隋,那個一直等她的人,心裏好痛。


  隻是,突然,她的手握著一根繩索,好象她已經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抓住了它,拚死拚活地抓住了它。


  那根繩子像一根小小的救命稻草把她從死亡中拯救出來。


  一手抓住她的手臂,把她從冰湖裏拉了出來,力量比下麵的藤蔓還大,她整個人就像風箏一樣飛上了天,可是還是被他拉回了懷中。


  ”禾苗喝了一大口水,此時此刻正感到難受,那人的聲音倒也柔和。


  “沒關係,不用怕!“


  他掏出手帕,拍了拍禾苗的背,看著她眼睛紅了,把嘴裏的泥巴清理幹淨。


  禾苗身上最後的一絲力氣也被卸下,倚在那人身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在這樣短暫的時間裏,她差點兒死去。


  她是那樣地害怕,那樣地無助,她真的感到死亡就在她身邊。


  他真的被嚇到了。


  禾苗哭泣了一小會兒,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這才發現,自己抱著的是一個人,立即起身,求求他抱著。


  ”“你沒事吧?請喝口水,漱一漱,這荷花塘裏的水就不那麽好喝了

  這個男人居然在此刻還嬉笑著,隻是香晚卻接受了他。


  香晚抬起頭,看見此人,麵容如玉,微笑時,會有一個酒窩,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


  白光閃爍,讓人看著舒服。


  這個人,並不是玉圓宮裏的人,隻是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熟悉。


  “多謝大人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感天動地!


  香晚費力地站起來向他行了禮。


  隻是那個人不是在理財這些。


  “我不是白救你的,剛才聽見你叫何簡?“


  “你了解他?“


  這人倒真是一點也不憐香惜玉,此時此刻不應該是為什麽要讓她落水,或是把她送回宮中去嗎?禾苗聽了,倒覺得自己一定會救她,因為禾苗在跳湖前喊了何簡隋的名字,而他好奇,這才救了她,這麽一說,倒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感謝何簡隋。


  再次救了她一命。


  甚至用這種奇怪的方法。


  禾苗抬起眼睛看著他,她不知道是否該說。


  現在,她不是什麽雲家大小姐,隻是個卑鄙的宮女。


  如果說她和何簡隋定親的話,就是讓別人瞧不起何簡隋。


  禾苗想了許久,隻是那個男人並不忍心,抓起她的手,看著那玉鐲。


  冷得要命,隻是他在沉思。


  “咦?這東西怎麽會在你手上?”


  禾苗此刻沒有多少力氣,隻靠著船舷喘氣。


  現在她還在驚恐之中,睜開眼睛,滿臉是水,看上去很髒。


  隻是那個男人一些粗魯的動作,使她非常害怕,拉著她的手進行激烈的反抗。


  讓我走吧,你這登徒子!


  禾苗有些生氣,雖然這個人剛剛奪去了她的生命,但他卻牽著她的手,使她非常害怕,一退再退,全身都在顫抖,隻是看著這個人的樣子,卻顯得很凶惡。


  “登徒子?我好想剛剛救了那姑娘的命,難不成你對救命稻草的恩人如此感激

  這個人倒也沒有走近,隻是看著禾苗的眉眼裏明顯的不滿。


  禾苗聽了這話,這才細細端詳眼前的人,山河白袍,青玉冠,可說是尋常書生的裝束,這隻是這一生的一雙鳳眼,卻多了一絲風流才子的味道。


  隻是那身布料,相當珍貴可見他的身份不一般。


  “禾苗剛剛驚慌,一時口若懸河,還望公子贖罪。


  禾苗再一次拜謝恩人出手救命,禾苗感動不盡。”


  禾苗並不是不懂禮數的人,隻是剛嚇得腿軟,此刻隻好軟起身來,為他行了禮。


  那個人也很奇怪,不說話,不說話,隻是望著她。


  香晚抬起頭,卻望到月色裏燦爛燦爛的雙目。


  香晚抬起頭來,看著他玩味。


  “公子為何要這樣?“


  禾苗身體一軟,就坐上了船,船身在劇烈的運動中,晃動著。


  這人單手拿著竹竿,望著禾苗卻是爽快地笑了。


  “你這個丫頭倒還真好笑,罵人的時候,眼睛仿佛要吃人,可是過了一會兒,才能做出如常的鞠躬,倒也很特別!

  他微笑著,但卻不願靠近禾苗,他明白,禾苗此時此刻生人勿進,他想這樣一個宮女,恐怕是被人推入湖中了,否則也不會如此怕人。


  了解了之後,他再也不會去摸她不舒服的地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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