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這時,外麵傳來了熟悉的哨聲,柳聽見了,但卻沒有立刻發怒。


  臉上有些害羞,轉身就走了出去。


  香晚回到房間,吃了晚飯,看著天色漸漸暗下來,便出去采熒光粉,其實也是為了捕捉螢火蟲。


  香晚最後一次得到貴人的幫助,可謂功成名就,隻是這次恐怕沒有這麽好的機會了。


  今天她因行動不便也不願去那麽遠,盡管那是螢火蟲最多的地方。


  盡管玉園宮不是很大,但旁邊的亭子、水榭溪地倒也不少。


  而且她知道有一個地方,就是清芳閣。


  清芳閣原為小畫樓,先皇原來是一個芳貴人,最擅長畫荷花,因而頗得陛下的賞識。


  隻是天妒紅顏,那芳貴人不期而遇。


  新皇帝繼位,此地荒蕪,隻有少數人前往。


  清芳閣對麵是荷花塘,旁倒還有一片小濕地,這些事還是柳醉說給她聽的。


  這裏也正是禾苗今天要去的地方。


  傷勢尚未完全痊愈,行走的道路太多,仍會牽動傷口疼痛,她不願多受折磨,便選擇了這裏,帶上捕捉器便往清芳閣去。


  禾苗提著燈籠,小心地走在河邊,隻是這次她沒有上次的幸運,沒有遇見大麵積的螢火蟲,不過是抓了三兩隻,卻沒什麽用。


  望著手中的收成,禾苗也有些泄氣,隻是看著清芳閣近在咫尺,她便想要去清芳閣那邊看看也好。


  過了一會,禾苗渾身微汗,有些疲倦,不知不覺竟來到清芳閣門口,禾苗想了想便準備進去看看。


  考慮到這點,她就這麽做了。


  推門,倒也意外,原來荒廢了很久的地方,居然還是幹淨的。


  隻是裏麵有一些奇怪的聲音,禾苗也很好奇,便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這個清芳閣分為裏外兩層,而禾苗此時隻是有點擔心裏麵的人,便走過去,推開了那扇虛掩的門。


  裏房門虛掩著,禾苗便推開了門,映著燭火,看見裏麵男女團聚。


  禾苗哆嗦了一下,手中的燈掉了下來熄滅了。


  “誰?“


  那人聽見燈籠的響聲,立即驚醒。


  香晚聽到聲音,忘了剛才的情景,丟了燈籠,轉身就跑。


  她不敢回頭,腦子裏幾乎立即想到如果那個人抓住了她的話。


  明天這個蓮花池上一定會多一具落水的屍體。


  禾苗本來是受傷的,走路還有些不方便,但卻不得不加快速度逃離此地。


  看到這兩個人,她心裏一點也不害怕。


  盡管她跑得很匆忙,但她的頭腦還在發瘋,她絕對跑不過那個男人。


  禾苗雖然害怕,但腦中卻是立即生出了計謀,禾苗早已聽見身後有人追趕,而她立即拋下小徑上的頭飾,轉身躲藏在蘆葦叢中。


  那人隻能賭一把,他才會相信他的騙局。


  隻是看見那女人,那男人背對著她,她卻看不見。


  此時藏在暗處,兩眼瞪大,隻是臉上的喘氣都不敢太大聲。


  那人很快就尾隨而去,跑到了岔道上,一如香兒遲疑了一下,看見自己掉在了地上。


  沒多想,馬上就去追。


  而且禾苗不敢動,因為那女人在後麵跟著。


  禾苗捂住嘴,看著兩人都從自己麵前跑過,才十分害怕地從草叢中露出了頭。


  左顧右盼,環顧四周。


  “好啊,他倆都走遠了!“


  這時,她卻不敢馬上回到玉圓宮,認真地看了一眼旁邊沒有人的地方,她從蘆葦裏鑽出來,跑到另一條小路上。


  禾苗不知該何去何從,隻是忽然想起了香思,便急急忙忙地向香思那邊趕來。


  她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齊齊,沒有那麽慌張的樣子,盡量平靜地呼吸,從容如平日裏見到姐姐一般。


  禾苗因為剛才跑得太急,又牽扯舊傷,此刻她走得很慢。


  香思住得比較遠,金貴妃說再也不會見到她了,於是嬤嬤就盡量把她安排得很遠。


  並不是直接送到冷宮,而是看禾苗的麵。


  此時禾苗雖然走得很慢,但心裏一直在想。


  她看見那人,卻不知道對方是否看見她。


  而在皇宮裏,私通的人要被處以絞刑,而且還要累及家人。


  所以為自己保駕護航,那兩個人一定會把她趕走的,如果她現在又趕回,告訴她真相。


  想起來了,她搖搖頭。


  不可能,沒有證據,我怕以後還會被人反咬一口。


  禾苗這麽想著,腳步卻不敢停下,繼續向前走去。


  “香晚?“


  聽見身後有人喊她的名字,禾苗一愣立刻轉頭,雖然有些驚慌,但還是沒事。


  “賀嬤嬤?請敬媽咪。”


  這人就是浣衣局裏的賀嬤嬤,她也算是禾苗的恩人,禾苗對她也很恭敬。


  賀嬤嬤扶了她一把,望著她略白的臉,又對她說“原以為禾苗姑娘是在貴妃娘娘麵前當紅人的,就不理會我們這些老家夥了。


  剛剛看到你這麽匆匆忙忙,可是還有什麽事?”


  賀嬤嬤拉著禾苗說話,兩人也算是熟絡了,此時的禾苗,看著賀嬤嬤,倒覺得跟她說的話也許也不錯。


  禾苗望著賀嬤嬤,原本飄蕩的目光,帶著溫柔的微笑。


  “賀嬤嬤說的是哪一句話,禾苗怎敢忘了,嬤嬤是禾苗的恩人,隻是近來不大舒服,有點恍惚,嬤嬤也不想去怪她。


  禾苗回答得很得體,賀嬤嬤聽了禾苗如此恭維自己,麵無表情,隻是看著禾苗不好看,有點擔心地問“禾苗怎麽這樣蒼白?但是,你的身體不舒服,浣衣局就在附近,此刻你若沒事,就隨嬤嬤過去坐坐,喝杯熱水,你的臉還真難看啊。


  聽到賀嬤嬤這樣說,香晚也不再拒絕,而且,此刻,她還不知道該怎樣冷靜地思考對策。


  浣衣局也是一個很好的去處。


  禾苗想了一下,說“禾苗但之不恭,嬤嬤請。”


  他們倆一起走進了浣衣局。


  在這裏她住了一年多的宮裏,此刻再回來倒讓人覺得物是人非。


  那一年,她的小夥伴還在這裏忙忙碌碌,隻是她似乎生活在另一個地方,每天,過的都是水深火熱,不知為什麽她開始有些還在這裏念叨人生。


  禾苗這麽想著,他就站在浣衣局的門口,慢慢地看著這無意義的變化。


  盡管走的時間不長,禾苗卻感覺到了幾度春秋。


  女孩隻是在想這裏,要是想什麽時候都可以過來玩啊。


  香晚隨賀嬤嬤進入浣衣局,她最熟悉的地方。


  賀嬤嬤把手伸向禾苗,兩個人互相攙扶著,朝賀嬤嬤的房間走去。


  禾苗剛受驚,舊傷也已痊愈,此刻還有地方讓她歇息,倒真是萬分感激。


  “謝了賀嬤嬤的茶水,香晚感天動地“


  香晚這麽說,當然也有她自己的理由,不過這句話聽在賀嬤嬤的耳邊,還是有點生疏了,如今賀嬤嬤風韻悠悠,眼波流轉,看禾苗的臉色也略微變了。


  “禾苗真是和嬤嬤分了家啊,怎地還要感謝一杯茶呢,禾苗莫忘了,你是我們浣衣局的人。


  禾苗幸免於難,但沒想到突然說錯了話,不過她很快就補上了。


  媽咪提醒的是,香晚時刻還記得,所以才說感動不止。


  禾苗輕輕轉過身來,她的傷處有些疼痛,倒也不想這樣久坐,隻是賀嬤嬤拉著她說,她若要早些離開,又不知該去哪兒。


  隻是賀嬤嬤聽了禾苗這番話,眼珠一轉,滿臉笑意,便說“我就說,我們禾苗啊,一定不會忘記嬤嬤,可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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