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柳妍不知何故,“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娘娘,柳妍有話,本不想說,隻是關在心裏實在為娘娘不值啊。”
柳妍眉頭緊皺,跪在金貴妃身旁,神態緊張。
柳妍原本以為這件事她不會拿來要挾禾苗。
禾苗不同於香思,她聰明機智,雖然是自命不凡,卻怕不能鬥過禾苗。
於是她想了一夜,想了一件讓自己兩全其美的事。
說到底,那晚,除了她沒有其他人,而她又是親眼看到的。
柳妍這樣一副模樣,金貴妃也皺起了眉頭,大早上,難不成淑妃就是那個賤人來尋晦氣,上次的奸細還未發現,她就一直心神不寧。
凝視柳妍片刻,冷冷道“其他人下去準備洗澡,柳妍留下。”
金貴妃的身邊,有許多人,本來應該由柳醉負責準備沐浴的事情,隻是宮中的這些丫頭,都知道這是金貴妃要和柳妍單獨談的。
和紅紅因香思離開被提上來,為金貴妃打點釵環,隻是剛才看到柳妍的樣子,心中也是疑惑。
這個玉園宮剛剛平靜了兩天,柳妍又想起了什麽法子,來攪和這池清水?紅色雖然這麽想,但還是順從地應了一聲,離開了房間,站在房間外伸長脖子偷聽,卻一個字也沒聽見。
心中有計,便跑去找柳醉。
此時柳妍向前走了兩步,跪在金貴妃麵前,扶膝道“娘娘,奴婢昨夜出恭時,見陛下夜間起身去書房。
柳妍嗓音溫和,但卻沒有一種味道,金貴妃雖然知道玉園宮內、柳醉和柳妍的私交,但兩人都是明白人,知道什麽事可以打,什麽時候應該統一對外。
隻是金貴妃皺眉,陛下起身練字已是家常便飯,她為何今天要故意說出來。
“柳妍,你跟在本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陛下一向勤勤懇懇,三更起習字也是常事,到底該說些什麽?”
金妃不悅,聲音略帶冷淡,但凡上位的人,都討厭屬下吞吐不定,因為他們聽不清楚,辨不清。
而且和他們的判斷是不一致的。
天生的不幸。
“娘娘,陛下習字已成慣例,若是咱家門內那個新來不懂規矩的丫頭,妄想攀爬高枝兒呢?“
“娘娘,柳妍這麽說,不是空穴來風,而是柳妍遠遠地看見有人進了書房,同陛下一道。
“隻是在裏麵幹什麽,柳妍卻是不知道的。“
柳妍並沒有直接說出禾苗車的身份,因為前幾天,她們還打得不可開交,如今她若是直接說出禾苗的身份,相對於此刻金貴妃,定然覺得自己是無限的。
隻是如此虛幻的人物,更令金貴妃懷疑。
歸根結底,思想是無限的。
果然,金貴妃聽進了柳妍的話,看到柳妍眼中的灼熱,她怒火中燒,就像被激怒的獅子。
不過她現在倒還算理智。
望著柳妍,眼睛漸漸變得冰冷“誰?看看那是誰吧?本宮隻是想看看,究竟誰有這個能耐,在本宮的玉圓宮勾引陛下。
看來她已經沒有耐心了”
金貴妃此刻非常惱怒,這後宮裏,三宮六嬪,不過是圍著陛下轉而已,金貴妃一向討厭宮中人,不管是宮女、女官還是妃嬪,她隻要知道了,都會賞賜他們一大筆銀子,隨時可以讓別人賞賜。
而且柳妍也知道金貴妃寧肯殺錯也不放過的性子,隻要她給出方向,過幾天就能找到蛛絲馬跡,為了不留下痕跡,恐怕會直接動手殺死懷疑對象。
歸根結底,這樣的事情,無法根本證明,隻能一去不複返。
金妃一向不懂感恩,隻要有機會,她都會毫不留情。
而且這一刻竟然出現在她的玉圓宮裏,除了震驚,最主要的是憤怒。
“說出是誰,本宮多多少少有個賞賜,難不成是哪一個?”
“或是別的新調來的小丫頭,不夠穩重,不知道昨晚這樣冒失會不會突然關上門生氣。”
這幾天貴妃一直低調,隻是想在最後的關頭,給衛子殷一個甜甜的絲絲的樣子,這樣知道自己不會真的痛下殺手,以她金家的才幹,就算流放也有辦法,就像少爺一樣。
雖然如此,她還是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誰。
柳妍身軀一顫,捏著手帕低著頭,輕輕地擦了擦臉上那根本不存在的淚水。
“回稟妃娘娘,因為陛下確實很機靈,我們玉圓宮原來的丫鬟都知道陛下這個習慣,也知道他這個時候最不喜歡打攪。“
“至於娘娘所說的陛下遷怒,奴婢認為,還沒有呢。
“因為陛下沒有把她轟出去,所以兩個人就談得很投契。“
柳妍說著,眉飛色舞,隻不過原是貴妃憂心忡忡的臉色,卻是一時冷清。
望著柳妍冷冰冰的。
您的意思是,勾引陛下的那個賤人!
此時金貴妃早已明白,柳妍並不擔心陛下會怪罪她,而是說,宮中有人心神不寧。
“貴妃娘娘,我們玉圓宮原是奴婢安頓好了,隻是新來的……”柳妍意有所指,但有遮掩,隻是金貴妃怎麽能不想到。
柳妍說的是誰,可這個時候,會不會太巧合了呢?
金貴妃斜視了柳妍一眼,有些不耐煩地道“什麽新東西沒有,你不想說是禾苗嗎?
為什麽要說這些彎彎曲曲的話呢?哼!金貴妃此刻心情不好,也不願與她虛偽和委蛇,隻是金貴妃對柳妍說這番話的動機有些懷疑,畢竟她明白,柳妍和禾苗的關係可不好。
盡管平日各行各事,並無影響,隻是今天柳妍再也不知道是否應該相信。
金妃看了看柳妍,柳眉微簇,心意深長。
柳妍在說這些話前,便知道此時的結果,而她想也不敢馬上相信貴妃。
柳妍低下了頭,繼續開口道“娘娘,柳妍的確沒看到自己的臉,不敢肯定。
今天就是想讓娘娘醒悟。
說到底,這人出在玉圓宮,又怕娘娘被小人蒙蔽了眼睛……”柳妍的話半真半假,但這樣的話,卻使金貴妃的心生懷疑,隻要這個影子在,那麽禾苗的一點漏洞,都有可能在金貴妃的心裏放大。
柳妍很會迷惑人,或者說她很懂人。
盡管此時金貴妃懷疑柳妍是為了誣陷禾苗而故意說出的話。
可是有一天隻要禾苗多和陛下說話,也許今天柳妍對她說的話,她心中的懷疑,就會使她相信,禾苗勾引陛下。
隻要金貴妃相信,那麽禾苗裏死的也不遠了。
柳妍這樣說,金貴妃也不反駁,她心裏還是有疑慮,但沒有證據,她不想大張旗鼓地宣傳。
“柳妍你在宮裏也挺久了,本宮是知道本宮性子的,沒證據的事不要跟本宮說,本宮沒空陪你捉迷藏!
金妍應是,雖然她的話很有教養,但她的聲音並不冷酷冷酷,柳妍應是,唇邊輕笑。
金妃早已懷疑禾苗,對她說是責怪,其實不過是提醒而已。
““有其他事要報,趕快說。
說不出的,也別往外說。
本宮正在沐浴……”金貴妃不想再浪費太多時間在柳妍身上,起身向浴室走去。
柳妍守夜,此時便要換班柳醉伺候。
你的意思顯然是說,這件事到現在為止都不能和外人說。
而且她也不傻
柳醉接過柳妍的班,伺候金貴妃洗澡。
隻是眼睜睜的看著金貴妃愁眉不展,目光一直冷漠。
這和平日洗澡是不一樣的。
柳醉不解,此時心中以為貴妃很傷心,是因為陛下早天未亮就離開,有些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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