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如果是她的話,一定會被他趕出來,隻是她,眼神清澈如迷途小鹿,卻是一下子撞入他的胸膛。禾苗看了看他的樣子,此刻還饒有興致,便繼續說“將軍是個好笑的人,剛才說的話,不禁使我想起了,有一個人講過一個故事,也許對這件事有幫助,不知將軍可否聽一下?
香晚,原就生的明眸皓齒,雖然衣著樸素,但卻很清澈,而她的目光靜謐如水,卻備有一股清香。
衛子殷看了許多美女,卻不知道禾苗如此形容,隻看見她此刻的樣子,便欣然點頭,隨心所欲地繼續表演。
禾苗也笑了,接著道“傳說有一個道館,裏麵住著三個和尚,兩個小和尚,一個老和尚。”一天,三個和尚坐在廟裏誦經,忽然一陣風吹來,經幡飄動。一個小和尚說,這是風,而另一個小和尚卻說,這是幡動。他們吵架了,最後無能為力,隻好去找老和尚。””老和尚慈眉善目,開口答道“這不是幡動,也不是風動,而是仁者之心。
“這故事怎麽講?”禾苗對衛子殷甜甜的一笑,她一向是很自豪的,這番話倒也說得衛子殷心裏有數。
不知道為什麽,這丫頭總能看透他的心事,讓他寬恕一些。“姑娘妙解,隻為仁者心動,怎麽不動?“
禾苗一時被他問住了,這個問題並不難回答,隻是衛子殷此刻的目光灼灼,卻讓他感到難堪。禾苗不敢開口說話,望著他,卻羞紅了臉,退了出去。原來她是大家閨秀,平常說話的人,隻有何簡隋一個人。隻是不知道從哪裏開始,和他這樣一通閑聊。現在被他這樣看著,覺得很不舒服。為什麽我的問題這麽難回答呢?”
容楚聽到她的勸告,隻覺得有趣而生動,他聽得懂。就是想再多和她談一談,卻不知道他的目光太過熱情,使她退縮了。小女孩不是教書先生,她隻會講故事,不講道理。禾苗一退再退,此刻夜深人靜,她忽想起,竟與一個陌生人同屋而居,差一點羞紅了臉,轉身便準備離去。
而容楚卻拉起了袖子。它沒說什麽,隻是拉著,沒力氣,隻是禾苗也沒掙脫。“將軍,身為陛下的親衛,怎能如此輕浮,放開我!“
禾苗麵露不悅,隻是容楚卻不放手,定定地望著她。“我還有事跟你說,你先別急,好嗎?“
衛子殷一向說說笑笑,什麽時候和人說話的語氣這麽客套,隻是他這麽說,禾苗竟軟弱無力,沒有掙紮。
她轉身望著他,兩眉間滿是惆悵,溫柔地說“我不走,你有什麽話要說!”
“可是陛下欺負你?怎麽這麽難受?”他的語調軟軟的,不像前一刻那樣堅硬,隻是讓衛子殷送了手,看著她淡然道“姑娘好言相勸,下回不管外邊怎麽說,心若動,也就是不管做什麽事都不能平靜下來,隻有麵對它,解決它。隻有這樣,才能讓我的心平靜下來。”
“在下有事和姑娘商量,一時的情急唐突姑娘。”
“前幾天姑娘把當日所說的即刻上任令,呈交給陛下,陛下讚成,隻是不知道姑娘的姓名,不能告訴陛下。現在,再見姑娘,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在下!”
衛子殷難如此溫文爾雅,隻是禾苗卻是皺著眉頭。”
“這個法令隻是一句話而已,如果寫成明文規定,恐怕也太粗俗了,陛下也不會責罰你的。以後也不要跟你一起背黑鍋了。”禾苗有些淘氣地這麽說,明目張膽地拒絕了衛子殷,這樣的女人,他還真是好久沒有見過了。“女孩害怕了,騙了女孩沒有?“衛子殷挑眉,隻是聽不見自己的話。香晚在退卻,而衛子殷卻是勢不可擋,從沒有一片疆土他不能爭,從沒有哪個女人他不能爭。隻是禾苗勾起了他對勝利的渴望。而且這個女人也很特別,和他那些後宮的妃嬪們都不一樣。總是感到她骨子裏的一種傲慢,而且整個人都很神秘。“你為什麽怕我?為什麽還要逃避呢?」衛子殷顯然發現了禾苗退的太過,他並沒有強迫她,隻是看著她的眼睛裏有一點悲傷。衛子殷從旁邊拿出佳釀,兀自喝了一口,繼續望著她,略帶疑惑。
究竟是什麽事?”衛子殷看著禾苗,眼睛裏充滿了變態,而禾苗看著他,眉頭微皺。“將軍可是陛下的貼身衛士,此刻當之無愧,怎麽能喝酒呢?這不是在不顧陛下的安危嗎?”
禾苗義正詞嚴,看不慣他這樣縱容自己,雖然禾苗並不喜歡陛下,但也更討厭這樣的容楚。容楚歎息一聲,看著手中的酒壺,到底這酒還沒有倒下去,默默地放回原處看著她。“
小丫頭,很久沒人敢惹我了。很少有這樣的機會,聽你一次又如何容楚淺笑,倒也不生氣,隻是望著禾苗,因為酒的顏色很淡,隻是目光遊離。但很快就收回了,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禾苗望著容楚的眉頭舒解,接著道“酒入愁腸,更愁愁不斷,將軍也是人中之才,何必為自己多尋煩惱,世間上的美好,何必蹉跎。”
禾苗聽了容楚的話,本來很同情他的,此刻卻更為他擔心,便繼續勸慰。隻是容楚的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她,更加大膽了。禾苗站定了,她並不害怕,隻是覺得,現在不該來了。望著麵前的衛子殷,禾苗開口了。“禾苗待字閨中,深夜在此,已是於理不合,再說,你一身酒氣,隻怕讓我毀了清譽。
“我走了。”
禾苗的語調很平淡,隻是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那容楚聽到這裏,原本目瞪口呆的目光,忽然消失了,隻大聲笑道“你這丫頭,果然好笑,哈哈哈……”禾苗不知為何,正準備推開房門離開這個房間。
由於宮外有何簡隋,那個無論她是雲家小姐,還是階下囚,都同樣疼愛著他的人,等待著他。她發誓,絕不輕易負他如此深情,自然也不會讓自己陷入困境,讓他難堪。
禾苗望著他的眼睛淩冽,雖然隻是一個柔弱的女兒身,但此刻也仿佛住在一頭狼,讓她覺得不像平日那樣溫順。“結果就是這樣,我疏忽了。女孩可不能怪”
禾苗聞了他一身酒氣,卻再也沒有走近她,她也微微放下戒心,隻是剛才那一刻他的目光讓她警覺起來,如今才會如此有意地和他疏遠。“
君子之交淡如水。今日正當值日,怎能喝得爛醉,若陛下醒來,恐怕你要受罰,言盡於此,聽與不聽,將軍自來,”禾苗退了幾步,拿起燭火,準備離去。
而且此時身後的衛子殷卻是淡然開了口“宮中三年一考,女官且試,女官與宮女完全不同,莫要辜負自己的才學。”
嗬嗬,衛子殷說完,禾苗點頭便拉開了房門,屋外忽吹起了桃花瓣。禾苗沒有回頭的走了。
隻是禾苗不知道,她以前在屋裏所做的一切,竟然都被另外一雙眼睛,看在眼裏。
今晚本是為金貴妃與陛下守夜的,睡在陛下的帳外等候召見,卻不知陛下何時出宮。
而且她因為更深的犯困竟然沒有醒來,就這樣,錯過了這樣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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