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篇 第八十九章 掠殺
啶！！
空中刹那爆響一聲，像是兩把器物碰撞的聲音
此時，少年的視野裏出火融的身影，天空中，一身耀眼火芒的他與劍皇魚發出第一擊交戰。
原本在少年眼中那把巨大無比的錘子，在劍皇魚數以百米的“利劍”下卻顯得如螞蟻般弱小。
好在，火融並沒少年想象那樣。
空中，兩者好像僵持住了。
這時，碧藍光芒一閃，船靈冒出，它急忙朝空中看了眼，又慌忙朝徐老說道“徐老，下方咱們被包圍了。”
這話，少年一驚，立馬轉目望向海麵，這才發現，果真如船靈說的那樣，周圍的海水裏出現密密麻麻的黑影。
不用少年想，也知道下麵的全是劍皇魚。
不過，海平麵上卻沒有任何動靜，仿佛，海裏的它們在等待著什麽，又像是潛伏著。
或者說少年沒再繼續思考，立馬抬目，緊盯天空中的劍皇魚，下意識觀察它的的身軀，頓時明白了過來。
緊接著，他看向徐老，見老人依舊平靜如水，這才緩緩吐了口氣。
因為他知道，老人能這樣，證明這事不大
鬆懈緊張後，少玉看向船靈，見對方也看了自己一眼，點頭後，便消失在船上。
啶！！
這時，空中再次傳來一聲重擊，少年將目光投入到空中。
漂浮在劍皇魚頂端的火融，似乎有些氣急敗壞，單手掌著那把如利劍似的尖口，破口大罵道“草你個畜牲，滾回海裏去！！”
說著，他白胡一吹，兩眼怒視前方的劍皇魚，那隻掌著尖口的手，忽然一轉，反而抓住劍皇魚頭頂的“利劍”，另一手掄起巨錘就朝上麵揮去。
錘與劍的碰撞，在空中發出強烈的巨響，同時傳來火融的嘶喊“滾吧！”
碩大的魚頭被巨錘錘開，偏離了下方木船掉落入大海。
翻滾而來的巨浪襲來，木船仍紋絲不動。
接著，火融落在船上，目視周圍的情況，粗眉一緊，嘀咕道“數量可不少！”
他瞧了眼徐老，見對方並沒什麽反應，看向少年，問道“小子，沒事吧？”
少玉搖了搖頭，說道“您還好吧！？”
火融立馬回瞪少年，說道“這點事還能把老子給累了不成。”
少年扯了扯嘴角不在搭話，明眼看到對方的額頭上有汗水，不好意思揭穿火融，轉問道“接下來，咱們幹嘛？”
“能幹嘛？等唄！”
說完，火融安穩抽出腰間的大煙，悠然抽了起來，目視前方的海域。
等？等什麽？
少年思考一番，隨後不再多想，也沒繼續多問，學著火融安安穩穩坐在船側，而周圍海裏密密麻麻的黑影，也沒動靜，一直隨著木船的移動而移動。
一切平靜而詭異。
然而不到五秒，徐老淡淡一聲“來了。”
老人邊上的火融立馬將嘴上的煙杆插回腰間，一臉嚴肅盯著前方大海。
同樣，少年也將目光看向船頭，可幾息已過，海裏仍沒任何動靜。
突然！空中傳來一道厚實有力的聲音，仿佛是一個中年人在說話，“人類，故意出現在此處，欲有何事？”
憑空出現的聲音讓少年一愣，隨後想到之前同樣如此出現的聲音，便知道是妖獸。
徐老仰目，淡淡道“我要一顆成靈的胚胎。”
嘭嘭嘭！！
老人的話剛落下不到半秒，海麵瞬間炸起，巨浪翻騰，如有意識般朝木船打去。
這突然的暴動，徐老麵不改色，老手輕輕一揮，同時白霧從他手中一晃而過，大海也就隨著老人緩緩落下的手，而鎮靜了，再次恢複到之前一般，平靜而美麗。
這一切的瞬變，令人詭異之極。
大海的變動，仿佛是老天與老人的一場對抗。
老人的身後，火融目光微顫，他怎麽也沒想到徐老居然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說出來。
與之對話的可是劍皇魚的王。
而能成為一族的王者，修為可想而知，若是他單身一人前來，絕不敢說出如此話來。
妖獸修煉成靈，不僅需要時間的磨練，還要有一定得運氣成分，不是誰都可以擁有靈智，且一旦開啟了靈智，那將是整個族群的大興之起。
可連麵都沒見過，第一次見麵就要擁有靈智的胚胎，對於對方的暴怒，火融很能理解。
接下來，可能不太樂觀
火融心裏默念一聲，隨後攥緊手裏的巨錘，氣息俏然間開始緩緩提升，他知道會有一場惡戰要打。
然而隨著海浪平息，這片海域仿佛靜止一般，空中也沒在作出任何聲音。
一切就這樣靜了下來。
少年依舊繃緊神經，知道海下的妖獸絕不可能就此罷休，對方更不會因徐老詭異的一手而嚇退。
果然，沒等少年思考幾許，海浪開始翻滾起來，而原本紋絲不動的船身，此時居然開始瘋狂搖擺起來。
碧藍光色一閃，船靈冒出，隻不過瞬間倒在船上。
少玉見狀立馬想要將船靈扶起，可自己的手卻從它的身軀穿過。
此時，船靈的身軀變得更加透明無比，若不是船身與它的顏色不一，少年很難看清。
經過之前與魔紋八足的糾纏，船靈就有些虛弱，此時再與劍皇魚對抗，它完完全全抗不住幾息。
雖是靈物，可在麵對擁有幾千年修為的妖獸時，船靈也無能為力。
這時，徐老白袍一揮，木船才停止搖擺，朝空中淡淡道“退下吧！我並不想與你們動手，一條成靈的胚胎，我想對你劍皇一族來說，損失並不大。”
“混賬！”
空中暴怒一聲，“可惡人類，你知道開啟靈智有多難嗎？”
徐老點頭道“知道，但無奈”
說著，老人停頓，緩緩閉上雙目，對於獵殺剛剛成靈的胚胎來說，確實過於殘忍，可他不得不這樣做，不僅僅是為了少玉
他睜開眼，說道“那我自己來了。“
說完，徐老雙手緩緩展開，手掌朝上，兩手又緩緩抬起。
嘩！！
刺耳的落水聲從背後傳來，少年及火融立刻回頭，隻見身後海水裏的無數道黑影，從下往上慢慢從海裏浮起，直至高空，停滯著。
這一幕，不僅僅是少年，就連見過不少世麵的火融也不得不張開嘴角，眼睛驚訝一片。
這，數不過來的劍皇魚停在空中，日光都給遮擋了，無數條的身軀，讓這片天地都變得昏暗無比。
仿佛世界末日，天地變色，群魚飛空，不祥之兆。
而空中並沒傳來任何聲音，似乎也被這奇妙的景觀給驚嚇。
徐老雙手不動，徒然道“怎麽樣？想好沒？把靈胚交出來吧，我並不想殺生，若是你執意不肯，那老頭我也不得殘殺你族人了。”
平平淡淡的話語卻透露著令人心悸的涼意。
這時，少年蒼白的臉色漸漸低下頭顱，他知道，徐老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和守義。
或許是感受到少年的情緒，火融意外的看眼少年，走到他的身側，摟著少年的肩膀，輕說道“別給自己心裏過意不去，你以為這些畜牲是好東西？小子看看前方。”
聽火融說完，少年下意識抬目，這一看，頓時讓他自己背後發涼。
因為船頭豎立著無數根“利劍”而前方海裏烏黑一邊，幾乎，這片的海域全是劍皇魚。
未等少年回神，火融說道“小子告訴你，三歲若是真殺了上麵的畜牲，對他們族群來說，也就損失一點而已，但你要知道，你爺爺動這招至少我從未見他使過，但我敢肯定，這大範圍的控製絕對對自己的消耗是很大，你爺爺的身體，我想你應該也知道。”
“這世界的法則，我想你也應該清楚。”
說完，火融拍了拍少年的肩頭，朝徐老身後走去。
火融說的沒錯，自從少玉接觸武者之後，便知道武者會隨著境界的不同，延長自己的壽命，境界越高，壽命越長，這也是為什麽這麽多普通人想要成為武者的原因，不惜花大價錢吃藥都要成為武者。
是問誰不想自己壽命的長一點？
可在少年的眼中，徐老的身體卻是一年不如一年，按在武者的境界，天階及風段的武者皆可活兩百歲左右，且不說徐老已經超過了現階段最高的武者境界，理應壽命應該更久。
可，徐老卻是與尋常武者不一樣少玉果斷甩了甩頭不在思考下去。
他知道徐老肯定有自己的秘密，不再多想，他小跑到火融身側，一同警惕周圍的潛伏在海裏的妖獸。
可此時，船邊兩側裏的黑影一個接一個消失了，全部集中到船頭，一眼望去，形成了倒三角的模樣，前端是一根鋒利無比的尖口對著船頭。
它們停留遊動，卻一直沒主動刺向木船。
和之前一般，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而這時，沉默已久的徐老出聲了，語氣冰冷“不回答是吧。”
片刻間，老人的眸子微眯，抬平的左手猛然一捏。
嘩！！！
落水聲再次響起，不過並不刺耳，也不激烈。
身後的響動，少年下意識回頭，可眼前血淋淋的一幕深深刺入他的心魂！ 。